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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慕骐骥甚至祈求,心里还带着丝同情,毕竟呵呵,他那么听我的话。”王夫人像是在回忆,眸子里带着丝眷恋,“我心恨也是被逼出来的,那个老虔婆!哦,对次子如此,你那个小小年纪就早慧的贾瑚,跑得了吗?”
“谁敢插嘴一句,杀无赦!”司徒锦一把拉住贾赦的颤抖的手,道,朝上瞥了一眼。
王子腾愕然的看着杀气顿现的“贾赦”,还有他身旁阴沉脸的仆从,一想到当初贾家后院那出现的身影,忍不住的牙齿上下打颤,他好像……好像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虎毒不食子!”王夫人正说得痛快,并没有发现异常,而贾政却是被忽然而来的暗卫给捂住了嘴巴,想喝断也不行,便只能听着人倒豆子般干脆利落着:“可是,那个老虔婆不喜欢你,原本还是挺喜欢孙子的,可是当孙子与最爱的儿子有了冲突,尤其是最爱的儿子也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孙子,她选择谁,不用我多说了吧?贾赦,这就是你可怜之处!纵然你如今得宠,但是那老虔婆心里永远没有你的一角呢,而贾政如今依旧无能,但是只要他摆出一个姿态,老虔婆就能甘愿为他清扫一切障碍。”
“你胡说八道!”贾政面色狰狞,咬掉暗卫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一步,朝王夫人猛煽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王夫人连连后退几步,翻倒在地,错愕的捂这流血的嘴角,“贾政!”
咆哮着王夫人一手拉住贾政的头发,狠狠的一拉。
贾政旋即吃疼,“你这毒妇,放开。”
在场没有人说话,静静看着眼前扭打在一起的两人。
“我是毒妇,你又是什么?呸,没用的蠢才!”
“恶妇!”
“……”
贾珍完全被震撼住了,久久还没反应过来。
司徒锦轻轻拍着贾赦的手,安抚着。
贾赦面色阴寒,整个人都散发着阴沉之气。
他那个时候,对贾史氏还留着一丝的念想,总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没有达到母亲的骐骥,毕竟母亲出身侯府又嫁入国公之家,父亲也是有能耐的能够原位继承国公,到了自己,不过一等将军的虚衔,没有满足封侯拜相的目标。
但是,他的孩子。
一想起自己疼若珍宝,又聪慧非常,且懂事乖巧的长子,那一刻,贾赦连亲手杀人报仇雪恨的心都有。
“我要回府!”像是溺水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贾赦紧紧的拽住司徒锦的手,寻找依靠,张嘴杀气腾腾道。
“好。”司徒锦默默的一叹,他脑海中有贾赦的记忆,如此这般……眼眸看了一眼毫无生机,面色苍白的贾赦,不由的想要伸手抱抱。
因为有记忆,才会感同身受。
才会同情!
才想着宠溺着他,让其眸子里再现光彩?
手牵着贾赦,两人若无旁人,直接朝外走,但是脚步走到门口却是一滞。
因为正嘶打的贾政喊道……“那大嫂总是你嫉妒弄死的!”
☆、 第58章 贾母领盒饭上
见贾赦脚步一顿,司徒锦瞬间思忖着如何让今日屋内的人闭嘴保守秘密,但等了许久,却不见贾赦回头,只是身子有些颤抖。
听到亡妻身故的秘闻,贾赦那一刹那恨不得转身揪起贾政问个一清二楚,但是当真相就在眼前时,他却胆怯了,害怕了,甚至恐惧了。
他与原配张氏少年夫妻,没有恩爱非常,因为他们间相处之道不在夫妻恩爱,而是另一种舔舐情,像是刚出生的两只小孤狼,他从她这里获得若祖母般疼爱的亲情,她仗着已婚之身忘记少年慕艾的伤寒。
他们互相为对方撑起一方小小的弹丸之地。
说他们没胆子逃避苦难也罢,在这方小天地里,他们活的很开心。
但终究……
贾赦头一低,长长的眼睫遮住了眼眸流转的伤痛。在这里怒火滔天,仗势欺人,知晓了真相又如何,会受伤的只有他一个人。而且……贾赦余光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帝王,抬手不自觉的想要摸摸脖子。
不管如何,他总归要死的。
在死之前,拉着他大半辈子求不得的生恩一块儿下地狱吧!
迈着重如铅陀的双腿,贾赦迫不及待的想回荣国府。
见贾赦忽地疾步匆匆大步向前走,司徒锦眉头一皱,朝屋内撕打在一起恍若疯子一般的夫妻瞥了一眼,嘴角露出丝鄙夷的讥笑来,“王子腾,本侯期待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看着“贾赦”一声冷哼,甩袖离开,贾珍也忙不迭的站直了身子,学着“贾赦”朝王子腾凉凉一声道:“王家家主,金陵贾氏一族族长在此,也骐骥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就算现在只剩荣宁两府的人了,但他赦叔说了,族长这块大肥肉还是宁府一脉的!!
王子腾看着贾珍得瑟离开的模样,眸子一片冰冷斜睨着两疯子,开口直道:“贾政你既然已经休妻,便与我王家再无任何关系,来人把他请出府中!另送王氏入宗祠自省后三尺白绫。”
“二哥……你,你好狠的心!”王夫人听到王子腾的话,面色扭曲,彻底的癫狂,愤愤打断,“王子腾,我是你妹妹啊,嫡亲的妹妹,你居然能下得此狠手!”
王子腾负手而立,眼眸紧紧闭起,“你自己做孽,我必须给王家族人一个交代!”说完,令仆从把王夫人堵上嘴送到后院,而自己去书房静坐。
这边厢,贾政被四个护卫丢出王府,直接扔在大街上,重重的摔了个屁股蹲。
贾政吃疼的揉着屁1股,又担心自己不雅,咬着牙整理仪容,对着紧闭的王府唾了几口,哑着嗓子怒吼着,“无耻之徒,毒妇,毒妇!”
边说环视了一圈慢慢聚拢而来的围观百姓,贾政又是一声冷哼,甩袖着慢慢移动自己的臀部,唤来贴身的小厮坐车离开。
待回了荣府,见府内仆从噤若寒蝉,贾政眸子眯起,正托着下巴思忖是何缘由,并让人请太医来医治,下一刻便收到邀请,请二房一家去祠堂。
…………
经过分宗后的荣宁祠堂供奉的不过是贾家开府国公等直系亲属的牌位,与之前相比颇为冷清。但堂下此刻却是热闹非凡。
“贾赦,你真无视宗法俗礼?无视我贾史两家的情谊?替父休妻,你何来的底气?!”史鼎看着被塞住嘴巴的贾史氏,虽然他对这出嫁的姑奶奶没什么好感,但是一旦“替父休妻”成真,那史家的名声不跟着扫地无存?故此,面色铁青,厉声喝道。
“史小三~”贾珍原本坐在上面,不过是顶着族长旗号哪里需要哪里般,但是一听咄咄逼人的史鼐,一看脸色伤痛欲绝的“贾赦”,火气也蹭蹭的爆发出来,“好你个史小三,当年他们这么对你,我跟赦叔雪中送炭你发达后也没挟恩求报,如今你居然在我赦叔伤口上撒盐!”啪的一拍茶几,贾珍咆哮,“你自己傻帽的跟个肉包子一样,被狗啃了一口还想着帮狗,别当我们叔侄也是肉包子!”
“被狗啃了一口还想帮着狗?”史鼎飙高音调重复了一句,眸子一片冰冷,“贾珍,你休要胡说八道,她姓史!”你可曾想过被如此儿戏休妻之后,我史家阖族女子该如何自处?你们可知因祭田一事,多少王家女被休妻一根白绫吊死横梁之上?!且不说我史家未来子嗣该如何娶妻生子,就是传出这般名声,你贾家又如何相处这世间!是,你们是助我良多,但世界有谁如你们一般只躺在祖宗功劳普上享受荫庇,你也是族长,可曾想过家丑不可外扬?可曾想过贾家?做事岂能凭一己之欢?!”
贾珍被喷了一脸唾沫,面对此问,默默的转头看了一言不语的“贾赦”,又瞅了一眼同样面色阴沉的他赦叔姘头,弱弱道:“史……史小三,别……别胡说啊,我贾家分宗了啊!”
史鼎气笑,“那你荣宁两府里的四春呢?”
“四春?”贾赦见贾珍不敌,捏捏两撇小胡子上场,视线看向在祠堂外慢慢踱步进来的贾政,不卑不亢着沉声道:“史侯爷说笑了,我荣宁两主子合起来,正紧的小姐不过两位。两位小姐都是有宫里的教养嬷嬷教导着的规矩都是极好的,且女子闺名尚未取,至于春什么的不过小名儿,断没有堂堂主脉勋贵之家从一个旁支小官之女的礼在。”
他贾赦今日要干的便是替父休妻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直接一根白绫,让人结束生命太便宜了。回了贾府逼问出当年,是谁主谋谁扫尾,都不重要了。
让人如今生不如死,才是真报复。
他要她亲眼看着她的好儿子一家流落在外累累若丧家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