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电话是孙健打来的。唐宋赶到滚石的时候,他和吴则非正喝着,哥几个有段时间没有聚一起了。见到唐宋,他张口就骂:“见色忘义的混蛋,自从和李毅雯搞上后,行踪比他娘的拉丹还诡秘。”
吴则非在一旁笑而不语。
唐宋拿双手安抚他:“息怒息怒,酒色够伤身体了,还这么大火?你瞧瞧人家则非,诸葛亮似的,哪像你和江川两只绿头苍蝇,哪儿脏往哪儿钻。对了,江川呢?”
孙健摇头直笑,“你这算是改邪归正啊?顶多一妖蛾子,前世还是一苍蝇。刚给他打过电话,一会到。”
吴则非笑道:“论嘴劲,你俩不分伯仲,且是针尖对麦芒。继续啊,看着挺过瘾的,你们娱我乐。”
唐宋拿起他面前的烟,又是满天星。“太腐败了,喝着洋酒,点着黄鹤楼,还想着看鹤蚌相争的娱乐,人民有意见了啊。”
吴则非从他手里抢过烟,笑骂道:“你娘!老子腐败,哥俩吐出来你接着就行了。”
孙健大笑,“这回人民没意见。”
唐宋自嘲:“我靠,小吴同志,我说人民有点意见不行了?还打压言论自由,苛扣人民享受。这可不好,为了你光明远大的前途,你应该孙子似的贿赂我才是。咳,一点为官之道都不懂。”
吴则非苦笑:“你这孙子,总有狡辩。”
包间门开了,外面震耳的音乐声和蔡江川一起闯了进来。吴则非站起来给他让出一空位,“还以为打劫的呢,怎么才来?”
孙健笑道:“也只有你这小子怕打劫,怕谁的银子被劫呢?你自己的还是你们财政局的?”
蔡江川坐下,拿起面前的一杯酒一饮而尽,“哥哥来晚了,先自罚一杯了。今天正好周末,咱天不亮不归。”
吴则非新婚不久,正要表示抗议,孙健抢道:“你小子别扫兴啊,明天我送你回去,嫂夫人若不让你进门,我帮你解释解释。”
吴则非笑着说:“那倒不至于,行啊,那放开怀抱呗。”
蔡江川看着唐宋:“你没意见吧?”
唐宋反问:“你凭什么就觉得我应该有意见咧?”
孙健把酒杯都满上,“那就好。哥几个今天网开一面,恩准你给你们家李毅雯打个电话告个假。”
唐宋一副感激涕零的夸张表情,“谢大老爷开恩,谢大老爷开恩,我靠!你这恶霸,迟早哪一天死女人裤裆里。”
四人大笑。这情景太熟悉了,大学时期,四人就是死党,臭味相投,蔡江川原本住隔壁宿舍,后来为了搬到唐宋他们605,用一顿火锅贿赂了吴则非旁边铺位那哥们,这才换了宿舍,从此,这几个活宝开始了在一屋里吃喝拉撒睡差不多四年的快乐日子。
605一共住了六个人,孙健、蔡江川、唐宋、吴则非、严炎,再加上安徽妖兄李牧。孙健和吴则非家境比较好,每个月家里给足银子挥霍。吴则非那会好踢球看球,还专门从家里弄了台电视放宿舍里,看球之余那台电视就成了孙健几个看黄碟学习造爱技巧的工具了。0二年世界杯中国队在韩国脆如处女膜,被巴西、哥斯达黎加和土耳其人肆意洞穿,兵败如山倒,小吴一怒之下,把电视从窗户扔了下去,窗户外面是片小树林,据说当时正有一对情侣在那树荫下办事,紧要关头忽的一声巨响,那男的差点吓成阳痿。学校为这事还记了吴则非一次小过。每次提起这事吴则非都笑说是那小子的东西跟中国队似的太脆,不够坚挺。除此之外他就迷网游,本来正儿八经谈了一女朋友,对方嫌他对电脑比对她热情,飞了他找了一个口香糖似的男朋友,谁知没过几天又回来找他,被小吴上了一课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和孙健比起来,他算是好学生了。孙健家里给的生活费全被他用在约会网友,和女友开房买避孕套研究活塞运动上了,快大三的时候找了一个没见什么世面的小师妹,把人家小女生给上了,那女孩子以为遇见了真命天子,跟定他了,还把他们的事告诉了家里。这下不得了,女孩子家长找到学校来了。吓得那小子对那女孩子又是哄又是赔不是的,还请人家父母吃饭赔礼道歉加保证不是骗他们女儿,一定负责到底,为了顾及女儿脸面总算事情才没给闹大。孙健还真和那女孩子好了一年,最后是那女孩子终见识了世面,反倒把他给甩了。分手的时候极其豪爽,孙健却难受的要命。
蔡江川和严炎那会神经兮兮的迷上了诗歌,一个说什么此生将献身于祖国的诗歌运动,一个扬言要做李白再世,一古一今,各有领域,倒不至于互相侵犯倾轧。蔡江川尤其欣赏林东威,恨不能与其神交千里之外,那首《夜读李商隐》被他奉为经典中的经典,诗歌中的诗歌,知己中的知己。每到癫狂之时必高声朗诵。“义山,你的完美是我彻夜难眠的病根 /不写诗的时候你扮演谁: 碌碌无为的幕僚 一身风尘的旅人 /温柔的猎艳能手 凄婉的意淫大师 /慢性糖尿病的受害者 骤然改革开放的牺牲品 /巴山夜雨已经淹没了晚唐的歌声”……几个月后宿舍六个人全他妈会背了,只要再听到开始,就一起大声:“啊!一个汉语的幽灵 /独自穿行于平平仄仄的迷宫 /千年之后/世界从你的梦中醒来 /伸了个懒腰 /决定不再押韵。”然后必招来“左邻右舍”一片“神经”声。
毕业后严炎响应党中央国务院的号召回了西安老家,那里是文化起源,古风炽热,既为西部大开发增光添热了,又可以循着汉唐遗韵碰碰运气看能否遇着李白的在天英灵好交流一番。李牧则北上,打进了紫禁城,去年还打电话请唐宋去北京。剩下的四个今天到齐了,都湖北人,同样都留在了武汉。吴则非和孙健土生土长的武汉伢,毕业后一个到城建一个进了财政局;蔡江川一出学校门就忘记了知己林东威,弄了间贸易公司做起了老板,把一腔对诗歌的热情全洒向花花绿绿的钞票,这几年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成了一暴发户。
唐宋的理想是原本是成为一个狄更斯式的大文豪,后来迷上了古龙,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写上了武侠小说,几年下来写写烧烧几百万字,最终毛都没留下一根。仿佛小姐腰上的裤子穿了脱脱了穿,也没能因为致富了而从良,二者唯一相同的地方可能就是在这反复的过程中耗费掉了时间和希望,还有偶尔闪现的快感。最痴迷武侠那会儿,唐宋曾经偷偷的焚香九叩,诚心实意拜业已作古的古龙为师,期望可以继承他的衣钵,当然也祈求他的亡灵保佑他成为名扬天下的一代大侠。亡灵终究靠不住,唐宋的热情断断续续,这点倒跟他对待女人的态度很相像,所以唐宋没有成为大侠,更没有名扬天下,牢骚和失望反像是乞丐身上的跳蚤愈来愈多还赶不走,偏又执拗不肯委身或变节迎合这年头在他看来是畸形的审美意趣。对于武侠他脆弱的自信和自负也似骄阳下的积雪慢慢消融于无形。最终为了争取更多及时行乐的本钱,唐宋玩命的工作,也玩命的玩。和当初走出小县城的唐宋比起来,从里到外都变样了。纪晓蓝曾经跟他说起起过他这变化,唐宋一笑置之并没有往心里去。
借上厕所的机会,他给李毅雯打了个电话,李毅雯只交待他少喝酒早回家,唐宋笑着问她要不要过来凑热闹,李毅雯笑着回说她一个正经纯洁大姑娘家不能和一群动物混在一起。还交代他回家之前最好变回人形,否则先一刀切了他,再一纸把他休了。唐宋笑说女人真是残忍兼虚伪的动物,明明对那东西爱的不得了,还动辄说要切了它。李毅雯一句“臭流氓,滚!”就挂了电话。
唐宋幸福的摇头苦笑,旁边一女的却正对着他放电,老夫老妻似的手搭在他肩上,一脸媚笑,“帅哥,请我喝一杯?”
唐宋心情正好,在她脸上摸了一把,笑道:“小姐要是不介意,我那还有三个兄弟,非常乐意来个四英轮番战吕布,伺候你一晚上。”
那女的一听马上把手拿开,“变态!”
唐宋回到包厢,说给他们几个听,到得到同样的答案:“变态”。
那晚四人喝完酒后消了个夜,然后在白玫瑰订了两间房,孙健提议叫几个小姐,吴则非反对,唐宋不置可否,蔡江川听凭摆布。孙健笑说不逼人改正归邪,只叫了两个妞,因为唐宋不会打麻将,于是轮流上斗起地主来。唐、吴、蔡三人玩牌的时候,孙健去了隔壁房做起了活塞运动。完事了接替蔡江川的位子,蔡江川去隔壁房间办事。到天大亮那小子再没回来,三人玩的也意兴阑珊。
唐宋上厕所的时候说去隔壁看看他们玩的什么花样,通宵达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