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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父亲和二叔一前一后走出去,慕容尚卓咂巴咂巴嘴,一脸跃跃欲试地看向慕容仁。
表面上好像是对他的训斥,已经听了进去。
“好,你去公司的事情,我们可以暂时先放一边不说,那送你去哈佛继续念书这件事情,你准备什么时候,把它提上日程?不要告诉我,你高中三年,大学四年,都用在了钻研书本上。”
“诸葛嫣然,你不要太担心,我爸和我二叔他们正在想办法,一定会把上官爷爷其叔叔玉儿婶婶她们完好地救出来的。”
慕容天慕容风两兄弟听完他的叙述,一时间,无限唏嘘。
“诸葛嫣然,这般空穴来风的东西,凭什么要我相信你?如果我说,明天美国总统访华,你会相信吗?”
富去是时。慕容尚卓抬手抓了抓头发,一脸不甘的模样:“爷爷,那不是事关我们慕容家许多人的安危,我敢不当一回事吗?”
对此,诸葛嫣然不觉失笑。
“对,爸,我和阿风也是这么认为的。”
丫头那里既然连他们两兄弟这么多年都不知道的事情,都这般清楚地了如指掌。那么关于杀手这件事情,他们没理由不去相信,消息确凿无异。
当他听到声音转过身时,已经来不及了。一个脏污的小手印,瞬间,便清晰地留在了上面。
只是,关于他们父亲大人书房里郑板桥墨竹图的后面,有一个小手印之说,莫说是小卓那里,就连他们兄弟二人,也是平生第一次才听说。
下一刻,却趁他一不留神,便把她脏污的小手,张开了,用力拍在了他反着扣在桌子上,正要挂去墙壁上的郑板桥的墨竹图上面。
“爷爷,这跟去哈佛读书,根本是两回事嘛!”
慕容尚卓瞪大眼睛,好一会儿,才恶声恶气地嚷嚷道:“那怎么行?说什么我也是慕容家的一份子,关键时刻,我也要尽一份薄力。”
慕容天正要开口,却被父亲挥手制止了。
见他目光扫去她脸上,遂朝他伸着舌头扮了一个大鬼脸,便一溜烟地跑去了主房那里找她妈咪去了。
慕容尚卓只是迟疑了一下下,等他想起什么时,抬头,哪里还有诸葛嫣然的影子。
妹妹慕容雨出事时,他们两兄弟那时一个随母亲在法国念大学,一个在美国攻读研究生。
“那也是你误导我在先。”
诸葛嫣然紧了紧唇角,才道:“她们暂时都安全,倒是你们慕容家,眼下已经有麻烦找上门了。”
“那是你以为的,管我什么事?”
慕容仁点了点头,丫头说的这件事情,他决定相信。宁可信其有,也绝对不能拿着无数人的生命,去不当一回事。
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
慕容天和慕容风两兄弟相视一眼,交换了彼此的意见,然后朝父亲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他们的想法和他的判断一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会还有一个姑姑,这么多年,你们,你们怎么都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诸葛嫣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微撇了撇嘴。
说话的同时,他手指头聚拢在一起,做出一个很可怜的表情。
“然后呢?”
努力了半天,诸葛嫣然方才把脸上张扬的笑意,敛去了几分。
看着诸葛嫣然刚刚还坐着的沙发上,如今早已空空如也。
莫说是他们慕容家较为私秘的事情,丫头那里会多少知道一些,就连上官家一些较为私秘的事情,他们慕容家的每一个人,多少也是能说出几件出来的。
“本来就应该是这样。”
慕容尚卓一脸黑线,他忍不住抬起拳头,朝空气中狠狠地挥了几下。
慕容仁点了点头,目光扫了不远处的座钟一眼:“离会议开始还有十几个小时,你两兄弟就赶快去准备吧!”
慕容尚卓眼中闪过一抹迟疑,他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向爷爷求证丑丫头口中的小手印一说,到底存不存在。
诸葛嫣然扯了扯唇角,站起身来,径直走去门口。直到右手摸上铁灰色的扶手时,这才转过身来,道。
“除此之外,丫头还和你提到过什么?”
如果事情真如诸葛嫣然所说,他现在首要做的事情,便是马上赶回慕园,和爷爷二叔他们提前说一声,赶快想出个制敌之策才对。
见她不搭理自己,慕容尚卓摸了摸鼻子,脚尖点了一下地面,他坐着的转椅便滑离她面前几米远,仿佛她是愠神般,让他唯恐避之不及,更甚者,坐得远远地,一脸戒慎地看着诸葛嫣然。
“爷爷,这不是还有爸和您两人吗?再退而求其次,不是还有二叔在一边侯补着。我想,横查竖查应该还轮不到我需要出力的时候。”
“慕容爷爷有间书房,在靠北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副郑板桥的墨竹图真迹。是他早年的一位故交,为感激他的知遇之恩,特意转赠给他。在这副画的背面,有一个脏污的小手印,许多年过去了,慕容爷爷一直都不舍得请人给去掉。”
他转过身去,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他唯一的金孙子——慕容尚卓。
慕容尚卓没有想到,诸葛嫣然的一个小手印之说,竟然引出了他曾经有一个姑姑的事实。
等他发现时,她的一张白净小脸,还有漂亮的天蓝色小洋裙,全成了猫花脸,脏兮兮的一片一片地。
当时,他本想板着脸,训责她两句。要她以后再不要像男孩子般,淘气,顽皮,没一点小女生该有的可爱样。
客厅里一片寂静,只影视墙一端摆放着的世纪大座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你哪只眼有看到我刚刚哭了?”
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听到任何与此相关的一丝风声,她一个弱女子,又是从哪里得知?
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刚刚所听到的那些事实。
作为慕容家最高的掌权人——慕容仁,在踱到第一百九十九步时,终于停下来。
闻言,慕容尚卓紧蹙眉头,不满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几个音调。
“爷爷,那我做什么?”
见爷爷这般问他,慕容尚卓想也没想,便直接点了点头。
慕容尚卓傻眼了,他没有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有一天也会这么悲催地发生在自己身上。
慕容尚卓一脸颓丧地跌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无意识地抚摸着她刚刚坐的位置。
只是一会儿,他便再也坐不住了。
她才不想好好的一大段时光,是浪费在和烂桃花的逞口舌之上。
可是逝者已逝,即使让他们砍头谢罪,也不能唤回慕容雨鲜活的生命。
从那时候起,未免双亲继续沉浸在失去妹妹的悲痛中,慕容雨的名字,在慕容家便成了禁忌。
她的全部亲人遭遇绑架,她现在竟然还要求别人,不要再管这件事了,丑八怪,她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冷血?
他打定主意后,这时才有了心思过问慕容尚卓一些事情,他敢打赌,诸葛丫头一定还说了什么,而这一点,才是让他的这个宝贝孙子,马上回来慕园,与他们决定相商此事的关键。
诸葛嫣然摇了摇头,照烂他目前这般幼稚举止来看,她绝对相信,无论再经过多少年月,烂桃花还是一如七年前她初见时,那般本性难移。
诸葛嫣然低垂的黑眸里,飞快滑过一抹亮光,她摇了摇头,抬起头,唇角微扬,一脸真诚地看向慕容尚卓。
然而,一抬起脸,她弯曲的黑眸,唇角高高上扬的弧度,还是把她刚刚的行为,暴露了无遗。
“这……这……”
慕容仁点了点头,的确,事关许多人的安危,还有公司很多高层的性命,他们不敢,也冒不起这个险。
一直以来,他们的每一次相遇,都是她掌控着整个局面的发展,而他总是处于下风,仿如刀俎,任她玩弄于股掌间。
而满脸墨迹的慕容雨,站在书房门口,看着一脸恼怒的他,天真无邪地灿笑着。
诸葛嫣然耸了耸肩,颇感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理会于他。
慕容尚卓看着爷爷一副很认真的模样,“噗哧”一声笑了起来,一对叛逆的浓眉,高高地挑起。
“你一句毫无根据的说辞,凭什么要我相信你?想让我相信,你最起码也要给一个能让我信服的理由,才成!”
午后的阳光,透过疏落的枝桠,斑驳地照在灰白色的街道上,一地金碎。
没道理,他们派人找了这么多天都未果的她,冒着生命危险突然平空跑出来去找小卓,只是为了向他谎报假军情。
只是,令慕容仁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时候的慕容雨,即使才五岁稚龄,身心上却已经有了一种强烈的逆反心理。
可是,看诸葛嫣然脸上一本正经的表情,确实不像是在和他说笑话。
关于这幅画的来历,诸葛丫头那里会知道,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