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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今日好……便是百年足……”墨昔尘重复了一遍。
林若惜见墨昔尘的眸中终于有了神采,慌忙接续,“如今林若惜早无斗志,却咬牙来到这里,便是求墨师傅,能继续做小锦儿的师傅。”
他的身子微微一震,“小……锦儿?”
林若惜与萧子凉对望一眼,眸现温柔,“对,我腹中之子,无论男女,都唤萧锦。”
“萧锦。”墨昔尘又重复了一遍,良久没有再有动静,直到树上的冬虫忽然“吱呀”一声,唤醒了凝聚在这静谧时光中的三人。
他终是微微颔首,还回那清明而又冷峻的神色,“去朝龙岭。”
萧子凉蹲下,将包袱皮铺在地上,其中七张残图按照八卦的图样拼好之后,再依次翻转过来,背面赫然就是一幅地势图,而显然指示了某个地方藏有玄机。
林若惜的手放在空缺的一角,喃喃着:“这里便是秦竹他们的那张图,若拼在一起……”
“这就是朝龙岭。”墨昔尘指着地势走向,“我亲自去了一趟朝龙岭,结果发现这里与朝龙岭的地势一样……”
“也就是秦竹他们原本就知道,我们搜集完图也是会去朝龙岭。”林若惜忽然捂住嘴巴,看向墨昔尘与萧子凉,“我知道了!”
“什么?”
“父皇是在骗我。这套图以及埋藏地点,根本就是当年他身后的三大谋士所做。”林若惜蹙眉,“他与我说是前朝相士所言,只不过是危言耸听。这原本就是他所设立的一条退路。秦竹等人,定是在完成任务后,自选退隐。难怪一夜之间,三人尽皆消失。”
萧子凉颔首,收了八卦图塞入怀中,看向墨昔尘,“你与我一起去么?”
林若惜抓住他的手,“你……们一定要去么?”
“不去看看,如何知道这其中奥妙。”萧子凉起身,“何况若是不去,你也会有遗憾。”
林若惜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他的想法,亦是对方十分了解自己的心情。她因为有孕在身,自是明白不能肆意跟随连累二人。
这些日子也是软硬兼施,如何都改变不了萧子凉的想法。她自然也不会在这一刻多加阻挠。颓唐的松了手,只见墨昔尘缓缓移到她的面前,认真的说:“我去,我会保护好他。”
林若惜心中一阵感动。
墨昔尘往常并不多话,他肯如是说,并不会让人发笑。他是笃定了当初玉卿衣让自己保护好林若惜,而他选择同往,这桩承诺就一直在延续。
“过了新年再走吧。”林若惜挽留。
墨昔尘摇头,与萧子凉道:“正是新年最为合适。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
压抑的感觉似乎顿时从林若惜身上散发而出,而她亦是不能自已的愁容满面,早该心满意足,却依旧惆怅无比,分别就在现下,原来如此迅速。
“好吧。”她展露出一丝笑容,“一路小心。”
目光从墨昔尘面上,移到萧子凉,再点了点头,“等你们回来。”
愁情离绪自是不愿在此刻表达出来,勉强撑起精神,三人朝着谷外去了。将林若惜送回小宅,才是真正的离别。
161 新年到来
自萧子凉墨昔尘离开青阳镇,两日之后便是新年夜。
红儿青儿与杨眉儿三人聚在院中燃放着烟花爆竹,一盏盏漂亮的烟火绽放在天际,点燃了半片夜空。
林若惜倚在窗边,托腮看着童心未泯的三人。
风茗轩与楚明澜也应萧子凉的意思,没有回逍遥峰,守在这处,算作护卫。
他们两个离的远远的,看着三个女子围成一团,笑语嫣然,楚明澜却碰了碰风茗轩,轻声问:“你说……萧子凉回得来么?”
风茗轩看了眼明显沉默了许多的林若惜,叹了口气摇头道:“前日里门主离开,将……”
“什么?”见其欲言又止,楚明澜好奇的紧。
风茗轩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他说,若一直未归,我便要替他执掌地狱门,万不能误。”
“什么!”楚明澜大声叫了出来,引来众人侧目。
他连番摆着手,让几人继续。
漫天花雨的烟火射上天空,璀璨绚烂。
楚明澜很是不解的道:“他……他这是交代后事啊?”
“绸缪于未然。”风茗轩慨然,目光瞥到落落寡欢的林若惜身上,“只是有些苦了她。”
楚明澜拽着风茗轩朝林若惜走去,她却没有看他们两人,只是抬头看着那天边一朵朵升起的烟花,烟火迷离,绚烂一瞬,风光照人。
二人停住了脚,颇为惆怅的看着林若惜。
这样不开心下去,恐怕连生孩子都十分危险。
杨眉儿凑了过来,“我觉着有一人可能能帮到她。”
“谁?”
“就在青阳镇里,有个叫沈娘的。前些日子惜儿带我去见过她,我看惜儿与她在一起时候是极为开心的,就像母女一样。”
“眼下只能这样。”风茗轩斩钉截铁,着杨眉儿与楚明澜去接沈娘。
沈娘被接下马车,解开白裘,朝坐在屋内的林若惜走去。
林若惜兀自出神,忽然感觉鼻息之间一阵熟悉的桃花香,喃喃了几句景寒大哥便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朝着来处看去,却见沈娘依依临于檐下,不觉惊讶道:“娘,你这是何时来的。”
沈娘推门进屋,蹙眉道:“你这孩子,若非她们与我说,你这两日来不吃不喝,我又如何能心急如焚的赶来。”
林若惜只觉十分抱歉,鼻息一酸,险些潸然泪下。
沈娘待她的真心真意她何尝不知,这等胜似母女之情,教她反倒愧疚,隐瞒她的越多,反倒显出自己的不真。
沈娘坐到她身边,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说:“不管心情再如何不好,也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身子,你需要明白,如今你是有孩子的人。”
林若惜颔首,再如何坚强的人,若一直强撑坚强,自然十分辛苦。她正是因为想宣泄自己的情感,才会选择这等方式。结果反倒引得别人的担心。
所以做一个肆意妄为的人,倒的确不是林若惜的性子,被沈娘提醒后,也自知理亏,却始终无法释怀,反倒愈加苦闷。
见林若惜愁眉不展,沈娘起身,对外面的人温柔的示意了下,着红儿去取饭食,自己则关上门,回到她的面前,平静的说。
“当年清辉离我而去,家破人亡,只我一人,被掳到相府。与你相比,更是凄凉。”
林若惜忽然呆住,显然她从没想过这等事情,便是原来沈娘与自己,当真相似。
沈娘将她那胡乱斜插的珊瑚簪子轻轻扶正,直视着那双水眸,“那时,我便是为了南宫锦,才一直咬牙坚持。如今二十余年过去,就连清辉的模样,都有些忘记。”
“不,娘你不能忘。”林若惜想起自己与萧子凉的一番话,诚挚的说:“说不定,他还在下面等你。”
沈娘的身子微微一颤,忽然落下泪来,捂着脸说:“不,我宁肯他不要等我。”
“为何?”
“为了孩子,我忍辱偷生嫁给那害了清辉的恶人,虽然明知清辉能够理解,但亦是无脸见他。”
林若惜撑着腰起身,走到沈娘的面前,“我懂了。娘……”
沈娘抬脸,林若惜轻轻替她拭去眼泪,“娘就算是在九泉之下,与他亦是无憾,因为你留下了云家的血脉,他应感谢你才是。”
沈娘呆滞了片刻,终于缓缓舒了口气,莞尔一笑,“原本以为是我来劝慰你,不料最后还是被你安慰了。”
林若惜直起身子,安了心的回答:“不需劝慰,我自是明白,只是有时候过不去那个坎。”
“什么坎?”沈娘其实不明白个中因由,也不过是猜到她郁郁寡欢的来源,自是因为其夫君不在身畔。
眸中微闪,林若惜低喃了句:“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而我却要因为孩子留在这里。天各一方,何处埋骨,皆都不知。明知结局是什么,他亦要去,而我无法留。”
沈娘莫名的蹙眉,“是有仇家么?”
林若惜哽咽了下,点头道:“不但如此,还是这世上根本无法敌过的仇家。他根本是在用自己一命,予我半生安宁。”
“这便是爱,你不懂么?傻孩子?”
只是沈娘愈加不解,她发现,林若惜根本不愿意说的那般详细,但是以她与林若惜如今的干系,是有什么事对方不肯说明的。
脑子里灵光一现,她惊诧的站起,难道此事,竟与自己的儿子有关?
这问题让她不敢再想,甚至有些战栗,联想到林若惜前些日子的行径,以及之后的反应,她愈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瞬间一盆凉水兜头而下,让她顿时有些天旋地转的感觉。
“娘,你这是怎么了?”林若惜见沈娘的面色突然苍白了起来,上前扶住她,轻声问:“要不要歇息一下?”
沈娘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