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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如眉见赵艳平进来了,赶紧出去。到值班室去叫护士过来取针头,这一瓶输完。孩子应该就可以回家了。
值班的护士揉着睡眼,跟着崔如眉过来,给孩子量了量体温,取掉输液器,说:
“孩子现在没有什么大碍了。你们可以把他抱回去了,只是注意千万不要让孩子着凉。一定要精心护理,他身体结实,一般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今天可能是玩得过火,又阴了汗,导致发烧,以后注意就行了。”
“好好好,谢谢医生。那我们走了哈。”
朱大常一听孩子没事了,可以回家了,心一下子松了下来。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过了,得赶紧把孩子和大人送回家,他还想休息一下。明天事情还多着呢。
朱大常抱着孩子,赵艳平紧跟在朱大常的身后。崔如眉也不着急,不远不近地跟着,四人下了楼,上了车。
“依晴,要不,孩子我带回去吧,你一个人我不太放心。”
崔如眉知道朱大常是怕自己带不好他的宝贝儿子,轻轻一笑,说:“你放心,我一定带好天天。你把我俩送到楼下就行了。”
朱大常见崔如眉语气肯定,一旁的赵艳平又没有开口表态,便摇摇头无奈地说:
“好吧,我先送你们回去。”
说完,车子往崔如眉租住的小区驶去。
孩子被放在了崔如眉的怀里,睡得很香。
看着孩子天真饱满的面孔,崔如眉有一种满足的感觉,大人之间的种种不堪,在天使样孩子的面前,是那么的渺小和微不足道。
到了小区门口,朱大常非得把崔如眉和朱翔天送上楼去。但是崔如眉坚持不让他送上去。
“你放心,小区的治安很好,里面没有坏人,我上去了,你们走吧。”
崔如眉平静地对朱大常说,然后将车门关上,背着天天往楼道里而去。
朱大常在后面追了几步,被赵艳平拉住了。
“大常,你看她一个人也可怜,身边有个孩子陪着,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安慰是吧。”
朱大常站住,看着赵艳平,冷笑两声说:
“你倒是变得快,现在又来当好人了,别人不知道你是咋想的,难道我也不知道?”
“那你说说,我是咋想的嘛。”赵艳平被朱大常抢白了几句,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地不好看,便问道。
朱大常哼了一声,看着崔如眉远去的背影说:“你是生怕我把儿子接回家里吧。”
“你——”赵艳平指着朱大常,咬咬嘴唇说:“你居然这样冤枉我?好,你要跟着去是不是,你嫌弃我了是不是?行,你倒是跟着去呀,我不拦你!”
说完,转身就要走。
朱大常真是累极了,再不想吵闹,便无奈地自事宁人道:“唉,都是我的错,我啥也不说了,走吧,太晚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我们回去吧。”
听了示弱服软的话,赵艳平这才转怒为喜,却不好表达出来,便一声一吭地上了车子,跟着朱大常回家了。
小区里停了车,朱大常拿出电话给崔如眉打了一个过去,问到家没有。
换作往日,崔如眉肯定不会接这个电话,哪怕就是真心问候的电话,她也没有心情和必要去接,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她要接,而且要心平气和地接。
“大常,我们到家了,没事,你们早点休息吧。”
“哦,那你费心了,有什么事情打电话过来就行了,我不关机。”朱大常也松了口气,温和地说道。
“会的,我挂了啊。”说完,崔如眉主动挂了电话。
赵艳平一直屏气凝神,注意地听着电话里若有若无的对话,夜晚安静,大部分都听到了。等朱大常挂了电话,她醋意十足地说:
“朱大常,你疼儿子我没话说,但是你如果再跟她崔如眉不清不楚的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谁不清不楚了?艳平,我和她现在已经离婚了,我现在和你在一起,你别一天到晚瞎猜好不好?走吧,上楼,我真的太困了。我希望你也不要再东说西说的,我没有精力说话了。”
说完,朱大常下了车,锁了车门,再不开口说一句话。赵艳平忍不住又抱怨了几句,但是朱大常一句都没有回应,见朱大常不作声,赵艳平也觉得无聊,便住了嘴,回去洗漱睡了。
朱大常很快进入了梦乡,但是赵艳平却躺在他身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今天,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柳依晴。
当见到柳依晴的瞬间,她有一些底气不足,当后来柳依晴被她打了骂了侮辱了却一句话都不说,依然笑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时,她突然有些发慌。
她对柳依晴的了解,都是通过朱大常得来的。
朱大常刚开始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向她诉苦,说家里的那个女人如何的心思不在他身上,一心只扑在孩子身上,说那个女人如何地不解风情,甚至说在床上的时候像一截木头,让他渐渐一点兴趣都没有了。说柳依晴不注意保养,不晓得化妆,走出去,形象一般,就是一个路人甲,再也引不起他的丝毫兴趣。他还说他不想一辈子就这样和柳依晴那个没有情趣的女人过下去,他的生命里不能少了赵艳平,是赵艳平让他找到了男人的感觉,找到了已经消失的爱情的感觉,如果离开她赵艳平,他朱大常会不知道怎么过日子。
于是,她在头脑里勾勒出了柳依晴的形象,肥胖,邋遢,眼神空洞,言语无趣,让男人乏味,也让女人瞧不起。除了一味地顺从和奉献,再没有一点可以让人称道的地方。
于是,她从心理上站在了柳依晴的上方,她开始理直气壮地伤害她,一点点逼她走,朱大常那样优秀的男人,应该她赵艳平来陪伴的。
在她赵艳平的心里,柳依晴就是路边一棵最不起眼最不值得重视的小草,谁都可以欺负她,反正她也不知道反抗。
但是今天,当她第一次真正见到柳依晴的时候,她觉得她以前的感觉有些错误,真正见到的柳依晴不但注重穿衣品质,而且发型一丝不苟,她最没有料到的是,那个只知道逆来顺受的女人,居然会扬起手来还击,如果不是朱大常反应快,那一巴掌肯定狠狠地落在了她赵艳平的脸上了。
更让她觉得捉摸不定的是,她打了她,骂了她,侮辱了她,她却突然之间不再计较,不但不计较,还宽厚地笑了。
这不正常,非常得不正常。
她的脑袋飞快地转动,这种不正常只能用两种理由来解释:一种是朱大常以前说的话都是骗她的,柳依晴其实根本就不是那样软弱的人;另一种是这事根本就是一个朱大常和柳依晴精心排练的阴谋,他们并没有真正地分开,暂时的分开,只是为了能够名正言顺地摆脱她而已,现在,他们俩是合起伙来地骗她的。
一想到这里,赵艳平汗毛倒竖,一股凉意从后背升了起来,警觉道:看来,我是太天真了!不能再这样无所作为下去,要想办法,一定要马上想办法牢牢抓住朱大常,让他永远都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哼,柳依晴,你的阴谋休想得逞。
☆、79、天使谁都爱
(谢谢童鞋们的订阅和推荐,每一个数字的变化都是对某紫巨大的鼓励……)
每一个夜晚,每一个失眠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理由。
赵艳平为初次见到柳依晴而失眠;崔如眉也失眠了,不过她却是为儿子天天而失眠。
天大的事情,都比不上宝宝的健康。做了母亲的人,宝宝只要生病,当母亲的十个中有九个,都希望那病生在自己身上,因为孩子太小了,病中煎熬着太难受了,母亲宁肯让自己身体承受病痛的折磨,也不想让心里因为心疼宝宝而接受煎熬。
心里的痛,实在比身体的痛更痛。
崔如眉背着儿子回到家里,开了门拉亮灯,将宝宝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大床上。
天天这时候倒被折腾醒了,睁开眼睛,看见面前的人是妈妈,第一声便是说要喝水,口渴。
“宝宝乖,好好躺着,妈妈马上去给咱的宝宝倒水喝……”
烧刚退去,口干舌燥,只要孩子想喝水了,说明已经大好了。
天天捧着杯子,大口大口地喝了半杯水,打了个响亮的饱嗝,伸了个懒腰,撒娇说今天晚上要和妈妈在一起睡,说完后小懒猫儿一样躺下,紧紧抱着被子再不起来。
天天以前基本上每天晚上都和他妈妈柳依晴在一块儿睡,现在崔如眉让他独自睡在他的小房间里,他一时还有些适应不过来。
小小的年纪,不会想太多的事情,只是觉得现在的妈妈和以前比起来有些变了。以前的妈妈,他说啥话都依,现在的妈妈,有些话就不依了。比如摔倒了要自己爬起来。比如不能吃太多的甜食……天天最开始还是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