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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亚云又羞又恼。“你那么紧张她,那你去找她好了,干嘛跑来找我!”
明宇苦笑一声,“我要是能找到她就好了。”
潘亚云一愣,“什么意思?你找不到她?”
明宇没有搭理。“她有没有跟你说她会去哪儿?”
“她怎么会跟我说她要去哪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对不起。” 明宇不想再说话,他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里,发动车子扬长而去,把潘亚云一个人抛在后面。
他的心很乱。他开着车,不知该到哪里去。夜意阑珊,夜晚的霓虹灯璀璨迷离,如影如幻。街上的情人三三两两,如鬼魅般隐没在黑暗里。夜幕中,总有无尽的暇思。从滨江路到钟山路,再从松柏路到长堤路,最后车子不知不觉停在了小曼曾经工作过的那家“木子吧”的门前。明宇推开门走进去,找到一个阴暗的角落坐下,他要了一瓶啤酒,点燃一支烟。远远地,传来低沉的萨克斯风,摇曳的光影里勾勒出一个失意的男人的轮廓,把心放进啤酒里浸泡,让思念无限蔓延……你象梦一样的来到我的身边,又象梦一样的飘走。他真希望这就是一场梦,一场恶梦。恶梦醒来,他的小曼依然出现在他面前,一切都没有改变。
放爱一条生路 47
暑假快结束了,小曼依然杳无音信。这天中午,明宇又来到学校,他爬上六楼,忽然看见小曼的床又铺上了床褥,床边站着一个人正在收拾行李。小曼!明宇惊喜地快步上前,一把握住那个人的手。
“你是谁?” 女孩回过头,惊讶地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人。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明宇失望地松开女孩的手,“请问,你是──”
“我是九二级新生,刚搬进来。” 那个女孩回答。
哦,对了,暑假已经结束,新生开始入校了。明宇看看这个今后要睡在小曼曾经睡过的床上的女生,跟小曼一点儿也不像。奇怪,为什么一定要像呢?明宇苦笑了一下,望望四周:床还是那张床,书桌还是那张书桌,只是它们已经换上了新主人。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直到这时,明宇才确信,小曼不会回来了。他纳纳地转身,离开了那间宿舍。从那天起,明宇再也没有回过学校。
放爱一条生路 48(1)
由于前一天晚上打麻将打到半夜三、四点,所以潘亚云今天起得很晚,直到下午五点多钟才回到健身俱乐部。经过健身房时,透过透明的落地玻璃墙,她看到了明宇,他正在练健身。潘亚云心中一喜:自从那天晚上在她家楼下分手以后,她已经有四个多月没见过他,今天他居然又来到她的健身房做健身,潘亚云赶紧跑回办公室,放下皮包,对着镜子迅速化了化妆,擦上鲜艳的口红。再从前台的冰柜里拿出一瓶饮料,走进健身房。
“给。” 潘亚云从明宇的身后把饮料递过去。
明宇回头一看,是潘亚云,他对她笑笑,“你好,谢谢。”
“好久不见。” 潘亚云小心翼翼地挑选着话题。“最近这段时间忙什么?很少见你来。”
“工作忙。” 明宇喝了口饮料,拿起毛巾擦汗。
几个月没见,他明显瘦了,眼神也很憔悴。
“等会儿练完健身有空吗?” 潘亚云问。
“有什么事吗?” 明宇心不在焉地。
“晚上……一起吃个晚饭吧,我们有好久没一起吃过饭了。” 潘亚云笑着说。
明宇看看眼前的这个女人,“好吧。” 他说。
两人一起从健身房走出来,潘亚云坐进明宇的车。
“想去哪里吃?” 明宇随口问了一句。
“嗯,我想吃法国菜。” 西餐厅环境幽雅,富有情调,潘亚云想制造一点浪漫的气氛。
法国菜。明宇想起一个地方,他发动了车子。
夏布利餐馆依然富丽堂皇,由于价格昂贵,大厅里就餐的人并不十分多。
“晚上好,欢迎光临。” 一位身穿黑色礼服的侍者彬彬有礼地向他们微微一鞠躬。
明宇指了指其中一张桌子,侍者立刻把他们带过去。
“这家餐厅我倒是第一次来,感觉还不错。” 潘亚云环顾着四周,满意地点点头。
“请问要不要喝点什么酒?” 侍者问。
“请给我来一瓶法国拉菲特酒庄出品的,由赤霞珠混合美乐酿造的红葡萄酒。” 明宇对侍者吩咐道。
“好的。” 侍者随即走开。
潘亚云挑挑眉毛,“你刚才在说什么?那种酒有什么特别吗?”
“尝尝就知道了。” 明宇说。
侍者为两位客人换上较大的高脚酒杯,将酒瓶递给明宇,明宇看了看,交还给侍者。开瓶后,侍者首先斟了一小杯给明宇试酒,明宇尝了尝,向侍者点点头,示意可以继续,侍者于是分别往两位客人的酒杯里倒上酒。
“来,尝尝看。” 明宇举起酒杯,对潘亚云说,“这酒很不错的。”
潘亚云握住酒杯。
“酒杯不可以这样握,” 明宇扬扬手,“喏,要这样。” 明宇只用拇指、食指和中指三个指头捏着杯身下的杯杆。
潘亚云笨拙地模仿着。“为什么要这样?这样好象有点头重脚轻,拿不稳诶!”潘亚云手里的酒杯摇摇晃晃。
“这是为了避免将人体的温度传导给葡萄酒。”明宇说。
潘亚云啜了一口,撇撇嘴,“跟以前喝的葡萄酒差不多,又酸又甜,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呀。”
“你把葡萄酒含在嘴里,让它停留几秒钟后再咽下去,细细体味一下。” 明宇耐心地说。
潘亚云又啜了一口,过了一会儿,她皱着眉头说:“舌头都发麻了,象吃了颗酸杨梅!”
明宇笑着点点头,“这就是收敛。”
“什么叫‘收敛’?” 潘亚云问。
“所谓收敛,就是口腔里又酸又涩的感觉,是葡萄酒中的单宁的作用。”
“单宁?单宁又是什么东西?”
“单宁是葡萄皮中的一种物质成份,也是构成葡萄酒的特色与风味的重要物质。”
“你刚才点名要拉──什么酒庄的酒,那个酒庄很出名吗?”
“是啊,拉菲特酒庄是法国波尔多地区最负盛名的五大酒庄之一,它最贵的葡萄酒甚至比‘路易十三’还要贵。”
放爱一条生路 48(2)
“哦,是吗?这倒是很新鲜。” 潘亚云瞪大眼睛,拿起酒瓶端详一番。“可是,我还有一点搞不明白,这上面的年份说明什么?‘1990’,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按照国际惯例,葡萄酒所标注的年份是指葡萄采摘的年份。1990,说明这瓶酒所用的葡萄是1990年采摘的。”
“不是说年份越久越好吗?”
明宇摇摇头,“这只是人们对葡萄酒的一种误解。其实,并不是所有的葡萄酒都是年份越久越好,相反,绝大多数葡萄酒是趁新鲜时喝好,有股清新爽口的果香味。只有极少数、价格昂贵的顶级佳酿才具有几十年的保存期。所以以后,不要再被所谓的年份所迷惑。” 明宇笑笑。
潘亚云听得很仔细。以前跟朋友们出去喝酒,总是狂斟豪饮,从未如此细心品味。现在,在这个优雅的男人面前,潘亚云以一种近乎崇拜的心情留心倾听他说的每一句话,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如此牵扯她的神经,甚至连他的憔悴的神态都充满磁性。虽然她并不十分清楚这几个月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但只要能见到他,并象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吃饭,听他说话,她已经感到幸福。她妩媚地对明宇笑笑,温柔地说:
“明宇,我觉得你好象什么都懂!”
明宇微微一笑,“也许是喝酒喝多了的缘故吧。” 他盯着杯子里酒红色的液体,手指无意识地在杯底划着圈,目光中有种游移不定的神态:不,我并不是什么都懂,我所知道的关于葡萄酒的一切,都是另一个女人告诉我的,一个散发着比酒还芳香醇和的气息的女人,那个女人── 明宇的心又在隐隐作痛,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然后拿起酒瓶,往两人的杯子里添了点酒,他的目光触碰到酒标上的法文,耳边仿佛响起她的声音,她说的好听的法语……
“明宇,明宇!” 潘亚云的喊声把他从幻觉中唤醒。明宇回过神,抬起眼睛,无意识地望望潘亚云。
“明宇,我想跳舞。” 潘亚云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明宇这才发觉,此时大厅里已奏起轻柔的舞曲,舞池里,三三两两的恋人在跳舞。明宇机械地站起身,把潘亚云带进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