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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洗澡了?” 明宇温柔地笑着。
“是。澡堂里人好多。” 小曼放下脸盆,拿起毛巾擦头发。她的头发湿漉漉的,粘在白皙的脖子上,散发着好闻的洗发精的味道。衣服前襟湿了一大片,隐隐透出乳房的轮廓。她的身体清新得就象一朵刚出水的芙蓉。明宇觉得自己的心跳又加快了,他走上前,抓起小曼的一只手:“我来帮你擦。”
“不用。” 小曼偷眼看看宿舍里的其他人,快速甩开明宇的手,“我自己擦就好。”
“为什么不用电吹风?”话刚出口,明宇已经后悔了。
“我没有电吹风。再说,也用不着,扬一扬很快就干了。”
明宇在心里直责怪自己太粗心:下次,下次我一定要给她带个风筒来。
小曼梳好头。 “我们要去哪里?”她问。
“我们去外面吃饭。”明宇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送给你。”
“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厂生产的一种香水,希望你喜欢。”
“谢谢。” 小曼打开瓶盖闻了闻,“好香。”她随手往身上喷了喷,“香吗?”
“香!” 明宇笑意吟吟地看着她。
放爱一条生路 26(2)
“等等,我也有样东西送给你。”
“嗯?” 明宇疑惑地瞪着眼睛。
小曼从书桌上拿起一个四方形的小纸盒。“打开它。”她笑着对明宇说。
明宇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哬,是四个做工精巧的小圆饼!“这是……”
“这是我刚学会的、亲手做的法国小甜饼,你尝尝。”
明宇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好不好吃?”
“嗯,好吃!” 明宇忙不迭地点头。
小曼咧嘴直笑。
“怎么,你们法语班还准备培养法国厨娘吗?”明宇打趣地问。
小曼挥起拳头,做了一个威胁的姿势。明宇吓得耸耸肩膀,一边躲一边叫道:“下次多做几个,这么点不够吃!”
这回小曼的拳头真的落在了明宇的肩膀上,明宇腆着脸,并不躲闪,一边还不停地把饼干往嘴里塞,含混不清地猛嚷:“好吃,好吃!”把小曼逗得直乐。小曼的笑,让明宇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果日子可以一直这样过下去,倒是不错。
转眼春节将近。小曼给继母打了个电话问候,继母说她要带弟弟回东北老家过年。每年最难熬的就是过年的这段日子,别人都在和家人团聚,吃年夜饭,热热闹闹,小曼却是形影孤单。她决定今年和郑欣一起回她的农村老家过年。
临走那天,明宇送她们上火车。正是春运时节,火车站里人满为患,到处是归心似箭的返乡人。明宇护着两个女孩子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挤上车厢。找到铺位,放好行李,一切安排妥当后,明宇这才松口气。
“你回去吧。” 小曼对他说。因为刚才的忙乱,此时额头上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明宇用手帮她抹了抹额头,
“路上小心,照顾好自己,到了那里给我打个电话。”
小曼笑了笑:“那里可能没有电话。”
明宇惆怅地望着小曼,两只脚站在原地没动。
“你快走嘛。” 小曼推推他,催促道,“一会儿火车开了,连你一起带走!”
“那敢情好。” 明宇嘟哝道。
火车在鸣笛,送行的人在陆续下车。
“哎呀,你快走!” 小曼使劲推着他。
“明宇,你该下去了。” 郑欣也走过来催促。
“好。” 明宇朝郑欣点点头,“请你多费心。一路顺风!”
放爱一条生路 27(1)
郑欣的老家在湖南省临武县一个较偏僻的小山村,从火车站下车后还要坐两个多小时的汽车才到。村里还没有通自来水,喝的是井水,烧的是柴和煤。郑欣家在村中虽不算富裕,尚属温饱小康。郑欣和小曼到家时已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天气很冷,小曼穿了三条裤子、两双袜子,依然觉得寒气逼人,冷风直往脖子里灌,这里要比滨海冷得多。一进村,村里的老老少少都热情地与郑欣打招呼。郑欣是村里头一个考上大学,而且还是重点大学的“状元”,所以全村人都认识她。看到郑欣身边还有一位斯斯文文的大姑娘,大家都好奇地指指点点。小曼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四处张望。这是她第一次来农村,感觉特别新鲜。这是一个座落在山脚下的村庄,青山绿水,环绕其间。村头左首,一条石板路牵上高坡,坡头几丛老树。清澈的河水在脚下淙淙奔流,几只鸭子在河中抚水嬉戏,河上一条独木桥,眼前景致极佳。
没走多久,郑欣指着前面一幢房子,告诉小曼:“这就是我家。”
小曼仔细打量:这是一幢两层楼的红砖房,大门口贴着崭新的大红对联。门前有一块偌大的用水泥铺就的空地,空地的一边晒着谷子和干货,另一边则晾着棉被衣物。东南隅搭着个竹篱,竹篱上爬满葫芦和丝瓜藤蔓。刚接近大门,突然,一条棕黑色的大狼狗从门里窜出,凶神恶煞般地冲着小曼狂吠,吓得小曼直往郑欣身后躲。
“嘘,嘘嘘,莫叫。” 郑欣用家乡话朝狼狗喝斥,转过身对小曼说,“别怕,它不会咬你。你是生人,所以它才对你这么凶,等会儿它就不叫了。它是我们家从小养大的,叫‘棒子’。”
“哪个?” 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伢,是我,我回来哒。” 郑欣大声应着,把小曼带进屋。
“这是我爸爸。伢,这是我跟你讲过的我的同学小曼。”
“哦,晓得晓得。” 郑欣的爸爸黑黑胖胖,操着浓重的湖南口音,性格热情开朗,与郑欣长得很像。
“你坐,坐萨。” 郑欣的爸爸笑容满面地对小曼说。
“吾妈,吾妈!”郑欣到处喊。这时,从楼上下来一位身材矮小,戴着毛线帽子、身穿花棉袄的中年妇女,这是郑欣的妈妈。郑欣的妈妈眼睛视力不太好,她走到小曼身边,凑得近近的,一边看一边用湖南话说:
“城里的妹子就是长得好!白白净净,跟馒头似的。”
郑欣一家八口,五子妹。郑欣排行老二,还有一个哥哥在外打工,两个妹妹一个弟弟,还有一个八十多岁的奶奶,一家人性格都很开朗好客。郑欣的妈妈为小曼沏了杯茶,“谢谢阿姨!” ,小曼接过来喝了一口,味道很特别,咸咸的带点微甜,非常香,不知是用什么泡的。小曼往茶杯里瞧瞧,“这是什么茶?”
“这是用炒熟的黄豆加上红枣、葡萄干和茶叶泡的。炒黄豆的时候搁一点盐巴,所以喝起来带点咸味。黄豆和红枣要连着茶叶一起捞出来吃才有味道!”郑欣说。
小曼捞起两粒豆子放进嘴里嚼,又香又脆!“你们这里天天喝这种茶吗?”小曼问。
“才不是呢,” 郑欣拍拍妈妈的肩膀,“这是我们这里招待贵客的时候才沏的!” 郑欣的妈妈咧开嘴直乐。郑欣与妈妈说话总是勾肩搭背,没大没小的。看着郑欣与妈妈亲昵的样子,小曼好不羡慕。
“你先随便逛逛,我去帮我妈做饭。我妈做的家乡菜可好吃了,想想都流口水。” 郑欣撸起袖子,随妈妈走进厨房。
小曼在屋子四周闲逛,她发现红砖房的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了些蔬菜,西北角有两间灰矮的旧平房。小曼轻轻推开其中一间半掩着的门,门内空空荡荡,一口棺材猛然映入视线,棺材通体幽黑,静静地躺在堂屋中央,闪着黑漆漆的寒光!小曼大吃一惊,连退几步,吓得脸煞白,转身就跑,边跑边喊:
“郑欣!郑欣!”
“怎么了?怎么了?” 郑欣拿着个锅铲,闻声从厨房里跑出来。
放爱一条生路 27(2)
“棺材!棺材!” 小曼用手指指后院,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郑欣一拍脑门,“都怪我!我忘了告诉你了,那是我奶奶的寿棺。”
“你奶奶的?你奶奶不是……”
“是啊是啊。这是我们这儿的风俗,家里有老人的,大多都备着这样东西。”
“为什么?”
“因为老人家觉得这样心里踏实。我奶奶近九十岁了,不知什么时候就走了。把寿棺和寿服老早准备好,这样她才放心,走也走得安详。这叫‘喜棺’。”
喜棺。老人们对自己身后的事总是耿耿于怀却不奢靡,一口棺材,一件寿衣足矣。人死后就睡一口棺材,最后连人带棺也终将化为一把泥土,了无痕迹,什么也不剩下,什么也带不走。
“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