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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怀着扑扑跳个不停的心,也怀着满心的喜悦和憧憬,他朝舟子所在的方向走去。
夜晚的海边摆满了卖小吃的小摊,有些昏黄的灯光照射整个海滩,人们的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他扫视了一眼海滩边的小吃点,眼光终于发现了舟子。
那一刻,他的心突然被雷击中了,从巅峰摔到了谷底,那么痛,那么伤。他躲到了树影里,背靠着那粗糙而高大的椰子树,眼泪像洪水汹涌。
她正背对着他的方向,埋着头,好像在喝饮料,笑得那么欢欣,笑得那么开怀,虽然他看不到她的正面,可是他知道她此刻的眼中满溢着幸福。
金枫坐在她的对面,他的笑依旧那么灿烂,海滩上头黄黄的灯光照射得他的眼睛更加闪亮。
罗里默默地把买的玫瑰花送给了一个卖花的小孩,那件裙子他也不好意思送出手了,当着金枫的面这算什么事呢?
揩干了泪水,整理好情绪,带着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装作若无其事地朝他们走过去。
舟子很开心地招呼他,“这么晚才来啊,都等你老半天了。”
金枫大声招呼老板,“加个座,来个椰子,再来一盘沙虫。”
沙虫是他和金枫都爱吃的,舟子不喜欢,说那东西看着恶心极了。
舟子是个可爱美丽的女生,她的美很纯净,不是漂亮,漂亮太张扬,而美则很沉静。
他本来想问“金枫你怎么来了,不是要演出吗”,可还是没问。
没想到金枫自己却开口了,“本来今天有演出的,但临时又取消了。”他顿了顿,又笑嘻嘻地望着舟子说,“取消了好,要不然可不能为美女寿星庆祝生日罗。”
罗里轻声地应了一声,“哦”,笑得很勉强。
他也想笑得更自然些,可是却不知道在舟子面前如何自然,尤其在这样尴尬的境地。
此刻,他连舟子的眼睛都不敢看。
舟子和金枫继续说笑着。
罗里闷闷地喝着那个大椰子的椰子汁,对沙虫也没了往日的兴趣。
大概是意识到冷落了罗里,金枫停住了说笑,转过脸来问他,“系里有交换学生出国的名额,你去不去?”
这事罗里早就知道,而且知道这样的好事往往只是那些有钱有权有势的同学的事,跟他扯不上关系,再说,名额只有一个,金枫这么优秀,他不去,谁去?
罗里淡淡地笑着,摇摇头,说,“没想过。”
舟子却紧张起来,很专注地望着金枫,“你是不是想去啊?”
金枫低着头,笑了笑,没说话。
舟子的情绪一下冷落了下来,像是燃烧得旺旺的火炉被喷了一盆冷水。
三个人都沉默了,空气仿佛凝固了。
(三)
两个月后,金枫踏上了去美国的飞机。
罗里知道他一直有个梦想,他想到美国去学习那里的音乐创作,然后成为一个知名的音乐人,这是他从小的梦想。
临走时,罗里来送行。
舟子没来,金枫有些低落。他知道舟子喜欢自己,可是他却只当她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如同妹妹一般。
舟子其实来了,她躲在候机厅的大柱子后,抹着伤心的泪水,看着远处金枫有些失落的表情,他正和罗里轻轻地拥抱着,罗里好像在叮嘱他什么。
他拖着行李往里走了,回了几次头,舟子的眼睛全被泪水模糊了,没谁知道她此刻是多么心酸。
她曾经鼓了无数次的勇气,可终究没敢行动,只任凭感情的魔鬼折磨着她,多少个夜晚彻夜难眠,暗恋一个人的喜忧参半的滋味简直能把她折磨个半死,她觉得自己都憔悴不堪了。
昨晚,她喝了两杯红酒给自己壮胆,借着酒劲向金枫道出了心中压抑太久的思慕。可金枫却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热情地回应她。
她想象中金枫应该是喜欢她的,应该在她向他说出那句“我喜欢你”后热烈地回应她同样的话语。可是,她失望了。金枫只是木然地站在那里,有些惊愕地看着她,像看着来自外星的怪物。
于是她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自尊心仿佛在垃圾桶里呻吟,心流着血。
她狂奔而去,淋着老大老大的雨,那雨何止浇透了她的身体,更把她的整颗心都浇得冰凉,寒透骨髓。
回去后,一进门她就栽在妈妈怀里哭了,像个伤心的孩子一般。
她一向跟妈妈的关系不好,嫌她老爱在外面跑,不顾家,还出轨气跑了爸爸,可这个时候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妈妈,她这才觉得全世界只有妈妈才是最疼爱她的人。
金枫走后,罗里跟他偶尔有联系,金枫也时常向他问起舟子的情况。
金枫出国,罗里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阳光一瞬间照进了他灰暗的人生,仿佛清风朗月也愿意与他为伴了。
他时常去看望舟子,安慰舟子。
舟子的情绪一直低落,人也瘦了大半圈。
他看着心痛,更加怜爱起眼前自己深爱的女孩来。
终于有一天,他实在是压抑不住自己对她的一往情深了,他觉得自己已经被情感这个魔鬼折磨得快要疯掉了,如果再不找个出口,他怀疑爹妈只能到精神病院去看他了。
他决定在舟子的生日那天向她表白,他们约好在海边老地方见面。
这次他毫不犹豫地买下了一枝鲜艳的玫瑰花,怀揣着无限的激动,捏着那件粉色裙子的手心都出汗了。
他觉得自己此刻像一个战士即将奔赴前线,去完成他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一次战斗,想着,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脚腿颤抖地发软,浑身都燥热,却又冒出些虚汗。
他站在树影里,眼睛搜寻着舟子的身影。
那一刻,他泪雨滂沱,他觉得他人生最重要的一场战斗还未打响就已经结束,他败了,败得那样彻底,败得那样可怜。
他缓缓靠着棕树坐下来,心被划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苦涩的眼泪流进了嘴里,没人知道他究竟伤得有多深,心有多痛。
他把玫瑰花轻轻地插进了脚下的沙滩里,又把那件被他捏得包装袋上沾满了汗珠的粉色裙子埋进了沙堆里,埋得深深的。
远处,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求婚仪式,提前回国的金枫正给笑得灿烂而又感动得一塌糊涂而哭得稀里哗啦的舟子戴上璀璨的戒指。
那戒指发出的无比耀眼的光芒深深刺痛了罗里的眼睛。他转身,心里轻轻说,再见了,我的爱。
幸福啊,请为我多停留片刻吧
幸福啊,请为我多停留片刻吧
猫一样的女子,妩媚,神秘,眼里透着幽幽忽忽的光。
流浪,飘摇,如同风里的叶子。
孤独,行走,在云起云落间,在黑夜白天里。
纤细,小巧,苍白,如同精灵。
她遇上了他,温情缱绻的男子。
他在清晨的垃圾堆旁捡回了她。
那时,她一脸泪痕,憔悴不堪,却带着遗世孤立的美。
他怜惜,心微微颤抖。
猫一样的女子,乖巧,无语,只用无辜的眼神打探他。
他不问她从哪里来,也不问她为何在垃圾堆边瑟缩发抖。
他给她体贴,如同亲人。
她喜欢这样被他宠着,很喜欢,很喜欢。
一个月后,她说,旧旧,我怀孕了。
她心虚着,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稍稍地吃惊,心一点点地痛。
他不知道她的过去,也无权干涉她的过去,他想。
他带她去医院。
旧旧,我要吃雪糕,你给我买雪糕吧。
她央着他,撅嘴,小小的腰肢扭捏摇摆。
他一脸坏笑,仿似神秘。
任由她细长苍白的手指轻拽他的衣角,只顾低头徐徐前行。
旧旧,我要吃雪糕,糕,糕、、、、、、她娇声如同洪水。
他进了KFC。
她在门口等着,一脸天真而虚幻的笑,如同透过树隙漏下的阳光。
两只甜筒软化了两张柔软的嘴唇,甜滋滋,清新,美好,只是看不到未来。
旧旧,我们还要走多远?
她颓颓地踢踢脚上的高跟鞋,白色上沾了细细的灰尘。
不远了,再走十分钟就到了。他答。
不情愿的她又想撒娇耍赖。却被他拖进了一家台湾美食店。
精致,宁静,温馨。
黄黄的墙,暖暖的白灯,绿绿的葡萄叶子,还有吊椅,摇摇晃晃。
她笑,欢欣,如同一只欢快的鸟,扑棱棱飞向靠窗的吊椅。
摇啊,摇啊,吃吃的笑融化了对面的他。
他为她端来店里准备好的红红绿绿的饮料。
她轻轻啜着,一一浅尝。
她喜欢这些,还有轻柔的音乐,还有架上的新杂志。
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拉着价格不菲的饭菜,心总隐隐不安。
幸福,你很快就要离开我了,她在心里默默想着。
一点泪花沾上她细长浓密的睫毛,眼却满含欢欣。
他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