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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朱大军就是一言不发,他瞪视着前方,眼睛一眨不眨,汽车在广州的大街上飞驰,却带着那么一股不祥的超出正常的冷静与有条不紊。
“你为什么不说话啊,朱大军?”小莲生气地问:“我最起码得知道小娇现在是什么情况啊?你不说话算怎么个意思啊?”
“你别问了,好吗,大姐,我现在,心——真的很乱。”朱大军说。
“你再心乱,我也最起码得知道小娇现在的状况啊!”小莲气得坚持着。
可朱大军再次闭严了嘴,一声不吭了。
小莲不再问了,但她知道这一次小娇和朱大军之间一定发生了非同寻常的事情,小娇看样子病得不轻。
她仔细看了朱大军一眼,心一下揪了起来,小娇,那个从小和她钻一个被窝儿,有好吃的好玩的好穿的总是先让着她,虽然是妹妹却像个姐姐一样照顾她的小娇,敢作敢为敢担当的小娇,究竟得了什么病?她和朱大军之间到底怎么了?这个朱大军为什么一言不发,就是不肯告诉她呢?他怎么就把小娇气到如此严重的地步呢?
太多的疑问、担忧让小莲心跳如擂鼓。
朱大军一路开着车,紧咬着牙关,娇儿,他在心里默念祈祷,别用这种残酷的方式惩罚我,要死也应该我去死,你要是就这么死了,你就是成心也不让我活,娇儿,你一定要挺过这一关,在牡丹江的时候,大流血到那么严重的程度,你都挺过来了,娇儿,只要你能活过来,让我干什么都行,怎么惩罚我都行,我宁愿去死,去死!
他一路疯狂地在心中默念着这些话,终于终于,他的车嘎然一声停下了,小莲注意到,那汪含在朱大军眼里的泪最终落了下来,朱大军用手抹了一把,首先跳下车,小娇也快速地跟着下了车,跟在朱大军身后向医院大楼跑去。
朱大军和小莲推开小娇病房的门,里面空空如也,看着那空着的白白的床,朱大军的心像是被一根烧红的长针猛地刺穿了心脏,他不顾一切地向急救室方向跑去。
急救室的门紧闭着,里面是有人还是没人?朱大军感觉心脏几乎就要从口腔里跳出了,他飞奔着跑过去,一个护士正从里面急匆匆地走出来,还好,急救室里有人在急救,这说明小娇没有死,还在里面急救,朱大军冲过去推开急救室的门,小莲也紧跟着进去了。
只见多名医生站在小娇床前,都紧张密切地监测着床头的仪器。朱大军和小莲进去后,他们根本没人注意到,都在全神贯注地紧盯着仪器。
空气紧张得让人窒息。
朱大军和小莲也都跟着医生们紧紧地盯着那仪器的屏幕,朱大军一把拽过主治医生梁山。
“怎么样了?梁主任?”朱大军的声音听上去已经不成人音儿。
梁山非常无奈地摇摇头。
看到梁山的表情,朱大军的心突然从急骤的跳动到仿佛一下静止了,他用力抓住梁山的胳膊,手指甲几乎插进了梁山的肉里,他的声音无力而嘶哑地从喉咙里发出:“梁主任,求求你,一定要救活小娇,我花多少钱都行,多少钱都行……”
可梁山依旧摇头。
仪器上的波纹逐渐变弱,最终拉成了一条横线。
看着那条拉直的横线,小莲一下晕了过去。
朱大军只感到眼前一黑,他险些瘫坐在地上……
梁山亲自上阵,竭尽全力地为小娇施行胸外心脏按术,一下、两下、三下……
梁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随着梁山额头汗珠的不断滚落,奇迹出现了……
仪器上再次出现了微弱的心电波,朱大军大汗淋漓地盯着屏幕,随着小娇心脏的再次恢复跳动,朱大军深深地跪在了梁山的脚下。
也许是不甘心,也许是不服输,也许是命不该绝,小娇绝不肯就这么咽下这口气,她竟然又活了过来。
从进入昏迷状态,小娇就好像被打进了一条狭长漆黑的隧道里,在这到处都刮着阴风的黑暗中,她一直被风吹着前行,她不断自问,这是哪里呀?是谁把我带到这儿来的?我要怎么才能走出去啊?有时在这阴冷当中又像是有火在烧她的身体,疼啊,她感觉身上像是被人用刀一片一片地往下割肉,那种钻心的、针扎的、刺骨的疼痛却使她喊叫不出来!我这是怎么了?恍恍惚惚中,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道朦胧的光线照进了“隧道”,她一下兴奋起来,光线越来越强烈,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裹挟着风呼地一下使她冲出了黑暗的“隧道”,这时,她睁开了眼睛。
她乍一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是模模糊糊的一片白,她试图转转脑袋,却发现她无法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做,她拼命地睁着眼睛,想尽量看清眼前的一切,渐渐明晰的景物在她眼前呈现:白色的墙,白色的窗,白色的灯管儿,白色的衣服在眼前晃动。
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醒了!娇儿醒了!醒了……”
这声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猛地出现在小娇眼前,她认出来了,是姐姐小莲!她皱了皱眉,再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白,都是白色,她这是躺在了哪里?
一双温热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她努力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她看到了小宝、关静堂,还有——朱大军。
她搜索着记忆,她一时弄不清楚自己躺在这个陌生地方的原因,她看着小莲,想叫一声姐,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想说什么?娇儿?”小莲把脑袋凑近小娇,眼泪打在小娇的脸上,她为什么哭啊?小娇费解地再皱了皱眉。
“娇儿,你总算醒了,总算醒了!”小莲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小娇的耳朵。
由于喉咙发不出声音,小娇只好抬起沉重的胳膊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指了指病房,意思是说她说不了话了,并且为什么会到这里。
小莲连忙趴到小娇耳边说:“你病了,病得很严重,给我们都吓坏了,你总算醒了,可能是没有力气或者是喉咙发烧烧坏了,等病彻底好了,就能说话了,现在还有哪儿不舒服,告诉我,我赶紧告诉医生。”
小娇摇了摇头,她看上去已经疲惫不堪了,她挥了挥手,表示想睡一会儿。
“好,”小莲忙说:“你睡吧。”
小莲瞅了瞅朱大军,再瞅了瞅小莲问:“要不要朱大军在这儿陪你?”
小娇摆了摆手,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那你也跟我们出去吧。”小莲看着朱大军说。
“你们先出去吧,我——等一会儿。”朱大军迟疑地开了口。
小莲沉吟了一下,示意关静堂和小宝跟她一起出去。
关静堂拍了拍朱大军,和小莲她们走了出去。
朱大军靠近小娇身边坐下来。
小娇却再也没有睁眼睛看朱大军一眼,朱大军握住小娇的手,小娇轻轻把手从他的手掌中抽了出来。
朱大军难过地看着小娇。
看到朱大军的那一刻,记忆的闸门像被洪水冲开一样哗地一下倾进小娇的脑中。
她紧紧地闭着眼睛,她再也不想看朱大军一眼,哪怕就一眼。
在医院休养了半个多月,小娇出院了。
在住院和出院以后,小娇都出奇地安静,如果是小莲和关静堂及她的朋友们来看她,她会说上几句话,一旦朱大军出现,她便像个又聋又哑又瞎的人一样再也听不见看不见也发不出声音了。
出院后,无论朱大军想尽什么样的办法与招术,小娇在他面前就是不言不语,完全视朱大军不存在。
而她竟然也再没有提过离婚二字。
小娇的举动让朱大军彻底坠入了痛苦的深渊。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恨哪
小娇再也没给过朱大军一次笑脸。
朱大军每天下班回家,小娇倒是把晚饭做好了,可她也早早吃完了,剩下的工作全由朱大军来做,她再也不要两人同桌吃饭。朱大军每天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看电视,整栋大房子死气沉沉,安静异常,充满了瑟瑟寒冬的萧条冰冷意味。
朱大军也曾数次当面向小娇忏悔,小娇则无动于衷,看着朱大军的眼神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冷,至此,朱大军彻底明白,小娇今生今世都不会原谅他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
小娇的漠视无言,冷嗖嗖全身上下充满的杀气腾腾,让朱大军望而怯步,他多想还回到从前,两人恩爱无距的日子,可这一次的出轨,像一把闪着寒光的冷箭劈断了十几年的恩爱,劈断了他们后半生的幸福。
一个男人,一个整日忙于应付纷繁琐碎事务,忙于各种交际应酬的男人,回到家,疲惫的身心不但得不到一丝抚慰,而且还将再也享受不到细致的温存,柔柔的呵护,他所面对的永远都是一堵没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