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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像桃花一样地笑着把一碗粥端到朱大军面前,用勺儿蒯起,放到嘴边轻轻吹着,然后温柔地送到朱大军嘴边。
朱大军本能地一下闪到了一边,他迅速穿好上衣,下床,不太敢正视阿香。
“我——要马上去公司,早饭就不吃了。”他说,快速地穿着裤子。
阿香偎到他身边,把勺儿再次送到朱大军嘴边,撒娇地:“吃一口嘛,人家天不亮就起来给你做饭了,好歹也吃一口,就一口,啊。”
朱大军勉强吃掉了那口送到嘴边的粥,急匆匆向外走去:“我走了啊。”
朱大军打开房门,向外走去,却被阿香一把拉住,阿香在朱大军脸上亲热地吻了一下,深情地:“拜拜。”
朱大军很不自然地走出了房门。
房门阖拢后,阿香坐回到床上,一副深思的表情。
朱大军一口气走出了阿香住的楼,又一口气走到大街上,在一墙角处,他闭上了眼睛,大口大口喘着气。
一遍又一遍,昨夜的情景在他脑中索回闪现,挥之不去,他闭上了眼睛,用力甩了一下头,希望能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好半天没有动。他不能用喝醉了,或是犯迷糊了,或是中邪了来洗刷自己昨夜的罪恶,一千种一万种一亿种理由都不能让谁宽恕他昨夜的行为,他找不到一个足以说服自己的借口来原谅自己,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能怎么样呢?他又能怎么样呢?
他发动起了汽车,在广州街头无意识地绕行,一圈儿又一圈儿,好像这样就能让他肮脏的灵魂得以片刻的安宁,他甚至在这一刻希望发生个车祸什么的,让他断胳膊断腿儿以报应他昨夜的恶心、令人发指的恶劣行径。
车开累了,就停了下来,他发现正好停在办公大楼跟前儿,于是,他下了车。
他迈着滞重的脚步向办公室走去,在走廊里他竟然有不敢直视的感觉,就像有一千双眼睛在盯着他,他低着头走进办公室,锁上了门,整整一天,不开门也不接任何电话。
难道我们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反思吗?可是,在这个时候你的反思人们还需要吗?你的反思充其量只能算作是你想为自己的罪行在寻找一个开脱的理由,你在搜肠刮肚地、绞尽脑汁地、费尽心机地试图找到一个足以证明你昨夜的行为是被鬼附身?是“突发事件”?是被谁用枪顶着脑袋而不得已为之的一种行为?总之,错不在你,错就错在……他妈的,错在哪儿呢?难道世界真的还没有为出轨的人们编写一些人道主义救援计划?难道非要他成为这计划的第一个编写者?
他真的不知道还怎么能坦荡荡地面对小娇?
接下来的两天,他一直呆在办公室里,饿了让秘书给买点儿快餐,渴了喝点儿茶,他几乎一连两夜没有睡觉,他把办公室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他很怕光,怕太阳直射的感觉。
他更怕电话响,怕是小娇或是阿香的。
当他终于鼓起勇气回家见到小娇时,不知为什么,他隐隐感到小娇的眼神里有一种能穿透人的杀伤力,他即使再想极力让自己表现得坦然,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他也做不到,于是,他拼命地做家务,还好在,小娇没有紧盯着他不放,否则,他真怕直接就把什么结果写在了脸上。找个借口躺到床上,他仍然难以抑制狂跳的心脏,他真怕小娇推门而入,问他这三天都去了哪里,在干什么?可是,小娇却出奇的安静。越是安静,朱大军内心越惶恐不安,他忍不住猜想,难道小娇已经想到了什么?或者,她看到了什么?
小娇的个性他还是了解几分的,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的法眼,她的聪明,她的一针见血,长期以来都对他产生了一种巨大的压力,他想做什么,他是怎么想的,无论他用何种高明的方法都无法逃脱小娇的眼睛,说实话,他真的惧怕小娇,论口才,论思辨能力,他永远比小娇差一大截儿,别看他在公司里前呼后拥的,在家里,在小娇面前,他就永远好像得低人一等似的,很多时候,他为此而恼火,却没有办法。
他不能保证在这三天里,小娇没有跟踪他,假使真的跟踪了他,那么……想到这儿,他不寒而栗,浑身的汗毛孔都竖了起来。
小娇的不言不语,不愠不怒,让他感到沉默背后隐藏的巨大危机,整个房间充满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可怕气息,他随时等待风暴的来临。
果然,小娇不辞而别了!
小娇的做法让他更加坚信,小娇可能知道或猜到了什么。
他找遍了所有小娇可能去的地方,毫无结果。
他真怕小娇一去不回。
整整半个月,小娇音讯皆无,情急之下,朱大军报了警,他已经从热锅上的蚂蚁变成了惊弓之鸟,他担心小娇遇到了什么坏人,有什么不测,尤其是报警以后,他特别害怕听到电话响,电话只要一响,他就以为是公安局打来的,通知他去认尸之类的,他变得敏感而神经。假如小娇真出了事儿,他一定先将自己的脑袋砸烂。
他实在分析不出小娇能上哪儿去,难道离开了广州回到了牡丹江?可他给乔师傅和刘淑珍打电话并没有听他们提到小娇回去的事儿。
这个期间,在公司里再碰到阿香,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终于终于,二十天后,小娇回来了。
当小娇推开门的那一刻,朱大军竟再也忍不住热泪盈眶,他真真切切体会到小娇在自己心目中无可替代的分量,他紧紧地搂住小娇,泪流满面,不住地摸着小娇的脸,把小娇死死地搂住,生怕一松手小娇就插上翅膀飞了。
小娇却显得分外冷静,她看上去虽然清瘦了许多,却在她身上涌动着一种力量,这一次,小娇在朱大军面前的形象再一次高大起来,朱大军小心翼翼地帮小娇脱掉鞋,脱掉衣服,挂好,为小娇倒上一杯清凉的水,又忙不迭地倒上一盆热热的洗脚水,执意给小娇烫脚、洗脚,又把饭菜端到小娇面前,小娇始终任由他做着这一切,饭没有吃也一言不发。
朱大军满脸堆笑,极尽献媚之能事,洗脚的过程中,为小娇铺好了床,给小娇洗好脚,非要抱小娇上chuang,小娇也不挣扎,一任他使出浑身力气抱自己到床上。
小娇躺下了,朱大军细心地帮她掖好被,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收拾着房间,朱大军颇感欣慰,不管怎么说,小娇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他心里一直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给小莲打了电话,告之小娇回来了,小莲说她和关静堂还有小宝晚上来看小莲。
一切收拾停当,朱大军悄悄地来到楼上,推开门,看见小娇背对着门躺着,不知睡没睡着。
小娇的沉默,让他放松的心情又提了上来,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做才能让小娇不再生气。
就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僵持
朱大军怕电话的声音吵醒小娇,连忙关上门,在走廊里接过了电话。
“喂?”
电话对面的人不说话。
“喂?”朱大军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说话!”
“你最近怎么没上公司来?”阿香悠悠柔柔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点儿幽怨。
“噢,”听到阿香的声音,朱大军全身的肌肉一下绷紧了,他连忙回头看看小娇有没有从房里出来,并迅速向卫生间走去,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家里有点儿事儿。”他说。
“我想你了。”阿香说。
“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我先挂了。”朱大军说。
“好吧。”没等朱大军挂断电话,阿香先把电话挂断了。
朱大军瞅着被挂断的电话,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儿涌上心头。
他站在卫生间里,片刻后,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小娇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望着朱大军。
朱大军吓了一跳,他本能地一激棱:“娇儿,你吓我一跳。”
小娇仍然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在她那直直的能穿透人心脏的眼神儿里,朱大军恨不得有个地缝儿都钻进去。
小娇看着有些尴尬的朱大军,冷笑了一下,走进了卫生间,“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朱大军站在那里,很不安,他仿佛真的感觉到了小娇知道了什么。
晚上,朱大军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等着小莲、关静堂和小宝的到来。
小娇一直躺在床上,朱大军几次去叫她起来散散步,免得一会儿吃不下饭,小娇都没有理睬。
小莲他们来了以后,小娇才从床上爬起来,朱大军殷勤地摆椅子,倒酒……
坐在饭桌上,小娇除了一问一答地和小莲、关静堂闲聊以外,视朱大军就像不存在一样。
朱大军给小娇夹菜、为她倒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