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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算乔志武没有泯灭最后的人性,临行前,特地回家看了乔师傅和刘淑珍。
刘淑珍还问到许丽丽和乔其剑,乔志武含糊其辞地说许丽丽领着乔其剑回姥姥家了。
志武走后,志文来了。
刘淑珍说志武刚走,志文觉得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了,就把志武和许丽丽离婚的事儿说了。
刘淑珍和乔师傅都很震惊和气愤。
“你怎么不早说呢?”刘淑珍说。
“早说晚说结果还不是一样?”志文说。
“到底怎么回事儿?“乔师傅问。
“他在外面又有了一个女人。”
乔师傅和刘淑珍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志文。
“哪儿的女人?什么样的女人,啊?”刘淑珍急问。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丽丽说,他在外面有了女人,我去问他,他也承认。”
“这个混仗!”乔师傅气得嘴唇直哆嗦。
乔师傅和刘淑珍当即要去志武家,被志文拦住了。
“他已经净身出户,不在家住了,现在住在哪儿,我也不清楚。”志文说。
刘淑珍让志文给志武打电话,志文打了半天没有拨通,也许志武是为了防备乔师傅和刘淑珍给他打电话,故意关掉了电话。
相对于二老的激愤,志文现在反倒分外冷静了。
“这种结果我们固然不愿看到,可是,爸,妈,你们从头到尾想一想志武,想一想他的性格,他的处事哲学,他的思想境界,他骨髓里流的血液我真不敢说他是乔家的,真不敢说。”志文强调说。
乔师傅和刘淑珍都沉默了。
乔师傅点燃一柱汗烟,连吸了几大口:“他不该托生在我们乔家呀,真不该呀!”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刘淑珍着急地说:“那现在其剑和他妈呢?”
“在家呢。”志文说。
“这个兔崽子,他连孩子都不要了,啊?”刘淑珍说。
志文笑了一下:“乔志武他就不是个人,没有人心,孩子算什么?”
“不行,我现在就得去看看其剑去,这娘俩儿,多可怜哪!”刘淑珍眼泪要掉下来了。
乔师傅的眉头压得低低的,他闷不吭声地只顾吸着汗烟,吮烟袋嘴儿的声音“啪啪”作响。
“怎么能找着他?”他问志文。
志文摇摇头:“他如果刚才回来了,说明他有打算了,除非明天去厂里也许能找到他,也说不定明天去就找不到了,他肯定有打算了。”
“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一点儿也不知道?”刘淑珍问。
志文再度摇摇头。
刘淑珍和乔师傅当即去了志武家,从窗外看见在灯下写作业的乔其剑和坐一旁织毛衣的许丽丽,刘淑珍的心里一阵难受,眼泪一下就落下来了。
站在门口,她擦了半天眼泪,和乔师傅走了进去。
当许丽丽和乔师傅、刘淑珍面面相对的时候,最初许丽丽嫁进乔家,他们二老对许丽丽的排斥在这一刻全部瓦解了,他们心中只有对许丽丽的愧疚,替儿子对许丽丽和对孙子乔其剑的愧疚。
刘淑珍被许丽丽清瘦、憔悴的容颜震住了。
“妈?爸?”许丽丽有些怯怯地说了一句。
“姥姥,姥爷,你们来了?”乔其剑放下笔,走到刘淑珍和乔师傅面前。
看着乔其剑,刘淑珍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上前搂住乔其剑,紧紧地抱着,多么好的孩子啊,乔志武却不要了!
乔其剑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他有点儿奇怪地依偎在刘淑珍身上,莫名地瞅瞅妈妈。
“妈,爸,你们坐吧。”许丽丽说,把乔其剑从刘淑珍身上拉过来,她不想让乔其剑知道实情,到现在,乔其剑也只认为乔志武是出差了。
“其剑,作业写完了吗?”许丽丽问。
“写完了。”
“那就去睡觉吧。”许丽丽说。
乔其剑很听话地点点头,礼貌地冲乔师傅和刘淑珍说:“姥姥,姥爷我去睡觉了。”
“去吧,好孩子。”刘淑珍说。
乔其剑回了另一个房间。
“志武这个混仗现在在哪儿,你知道吗?”乔师傅问。
许丽丽摇摇头,经过了最初离开乔志武的痛苦日子,她现在已经平静了许多,也能正视眼前的事实和面对今后的生活了:“爸,妈,你们二老的心意我了解,你们也不必为我难受,我和他其实开始就是个错误,只不过,纠正错误的时间晚了点儿,不过,不要紧,只要纠正了就来得及。”
刘淑珍和乔师傅来之前本来一肚子的话要说,可此刻和许丽丽面对面反而无言了。
毕竟,面对乔志武这样一个逆子,从他成年后,父母在他心目当中就已经形同虚设了,从懂事起,他基本就没按照父母的意愿行过事,更别提到了现在这个年龄,乔师傅和刘淑珍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对于这样一个结局,他们也只有生气愤懑的份儿,而不会起到挽回局面的一点儿作用了。
乔师傅气得背着手在地上来回走了好几圈儿,最后站在屋中间大声说:“明天一早就去他厂子找他,我非把他打死不可!怎么生了这么个逆子!”
“爸,别去了,没用了,再说你也找不着他。”许丽丽说。
“怎么找不着他?我明天天不亮就堵在厂大门口,我看能不能找着他我!”乔师傅喊着。
许丽丽凄凉一笑:“厂子已经没了,他给卖了。”
“啥?”刘淑珍瞪大了眼睛:“他连厂子都卖了?”
许丽丽点点头:“八成和那个女人离开牡丹江了。”
乔师傅和刘淑珍都更加惊讶地看着许丽丽。
“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哪?能让他把厂子都卖了,啊?”刘淑珍说。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许丽丽说。
“那这么说还拿他没办法了,啊?”乔师傅忿忿地说。
“他能连儿子、媳妇、爹娘都不要,这样的儿子还要他干什么?”刘淑珍伤心地说。
三个人都不再说话了。
好长时间,刘淑珍长叹一声,瞅着许丽丽:“唉,我和你爸都老了,有些事情力不从心了,你说这事儿……”刘淑珍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说:“能生他,能养他,到最后却管不了他,唉!”
“爸,妈,你们放心,我会领着其剑好好过的,这些日子以来,我反复想和乔志武在一起生活的这些年,以他的禀性,能过到现在也算不错了,晚断不如早断,早断,我还可以重新来过。”
刘淑珍望着许丽丽,眼泪下来了,她用力捶着沙发扶手:“你说这孩子他的心怎么就那么硬?他怎么一点儿人心都没有哇?这么好的媳妇儿,这么好的儿子说不要就不要的,他……哎呀,让我说什么好啊!”
“早晚有他后悔的一天!”乔师傅愤恨地说。
许丽丽笑笑,没作声。
“也许是报应吧。”她轻声地说了一句。
“你说啥?”刘淑珍问。
“没什么,我是说,我和志武开始就是个错误,所以,能有今天也不足为奇。”
“可都过了这么多年日子了,有什么可过不去的?偏要好好的一家人分开呀?”刘淑珍喊着。
“别说了你,”乔师傅说:“先回去吧,回去和志文再商量商量看怎么办。”
“爸,妈,你们不用商量了,别说他乔志武根本不可能回头,”许丽丽的目光透出一种决绝:“这一次,就算他肯回头,我也不想再容忍他了。”一层雾气升腾在许丽丽的眼眶:“你们的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爸妈,你们真的不要再费心了,我们的缘分尽了。”
刘淑珍和乔师傅互相瞅瞅,两位老人的心里真是分外难受。
刘淑珍缓缓地站起身,来到乔其剑的房间。
乔其剑已沉沉睡去,他并不知道家里正在发生的变故,他稚嫩的小脸儿上还依稀浮现着笑意,可能正做着什么美梦。
刘淑珍伸出手,颤抖地轻抚着乔其剑的脸,心酸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淌下来,看到这一幕,许丽丽快步走了出去。
许丽丽来到阳台上,她紧紧地捂住了嘴,她怕自己的哭声让刘淑珍和乔师傅听见。
刘淑珍坐在乔其剑身边久久不肯离去,毕竟,儿子和儿媳离婚了,孙子得跟着儿媳,今后回家的时间就少了,她老了,又不能把孙子留在身边,儿子根本不听她和乔师傅的,这将来,孩子就跟着他妈一个人,要是有人欺侮,也没个人给作主……一时间,种种心酸齐涌心头,刘淑珍的泪啊止也止不住。
乔师傅看着刘淑珍,刚强的他也忍不住长叹一声:“唉,你看看你非得当着孩子面儿哭?”
好长时间,刘淑珍擦干了眼泪,强忍悲痛,走了出去。
她走到许丽丽身边。
“那个犊子不要你们娘俩儿,我要,我和你爸要,跟我们回家,我不能眼看着你们娘俩儿在这儿无依无靠的,我也不放心!”刘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