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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结婚以后乃至和乔志武生活的这些年当中,许丽丽曾经不止一次地想像她如果选择的是志文,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可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
她只能自我解嘲地笑笑。
抬起滞重的双腿,她向通往磨具厂的路走去。
其实没有什么理由必须要让志文知道她和志武离婚的事实,想要告诉志文,无非是许丽丽对乔志武仍有不舍,心有不甘,想找个人倾诉,甚至深层意识里仍对乔志武抱有某种可怜的幻想而已。
走进磨具厂的大门,来到志文的办公室前,透过窗子看到坐在桌前忙碌的志文,许丽丽一时百感交集,无语凝噎。
志文的那张脸是她现在惟一感到温暖,感到亲切的脸,她真恨不得扑到他身上大哭一场,可她又怎么能呢?
擦干了眼泪,她不能再哭了,她已经哭得太多了。敲了两下门,志文抬头一看是许丽丽,连忙招呼进来。
许丽丽走进去,坐下来,志文觉察出她的异样,关心地问:“有事儿吗?志武不是回来了吗?”
志武刚回来时,许丽丽打过电话,告诉志文志武已经回来了。
志文关切的话语一出,许丽丽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她泪眼婆娑地看着志文:“大哥,我和志武离婚了!”
志文大惊:“你说什么?”
“我和志武离婚了!”许丽丽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为什么?”志文皱紧眉头问。
“他在外面又有了女人。”
志文看着许丽丽,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从兜里掏出一块手绢递给许丽丽。
“你坐一会儿,我出去一趟。”他说。
“大哥!”许丽丽叫住了志文,摇着头:“别去找他了,没用,我来只是告诉你一声,没有别的意思。”
面对许丽丽,志文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志武,他再了解不过,他完全相信许丽丽说的都是真的,也完全相信志武百分之百干得出来,可他没想到,志武当真就能置家庭、伦理道德于不顾,和许丽丽离婚!作为乔志武的大哥,他不能对此事就这么放任不管了,无论如何,他要尽自己的一分努力,替许丽丽作主。
他长叹了一声:“志武,叫我怎么说他呢?他真的不像我们乔家人。”说完这句话,志文真的找不出更合适的语言来安慰许丽丽了,他明白,在这个时候,任何语言对伤心的许丽丽来讲都是苍白无力的。他拍拍许丽丽:“你先回去吧,我去和他谈谈。”
此话一出,志文又觉得不妥,好像他要替许丽丽去求志武似的。
“大哥,不用了,你千万别去找他,我对他已经死心了,我和他走到今天是早晚的事儿。”
“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志文犹豫着开了口。
“这很重要吗?”许丽丽苦笑了一下,站起身:“我走了大哥。”
“你——别难过。”志文想不出更好的话来说了。
许丽丽冲志文勉强挤了一个笑:“放心吧,大哥,我看开了。”
许丽丽走了,看着这个自己曾经爱过、伤害过自己而今一切都烟消云散的女人,志文的心情很复杂。
许丽丽走后,志文一刻不停留地去了志丽磨具厂乔志武的办公室。
看着怒气冲冲进来的志文,志武一下全明白了。
他沉默地看着志文,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你的人心呢?乔志武?”志文一字一句地问。
志武不言语,拿起打火机翻来覆去地在桌上把玩着,以此掩饰内心的不安和尴尬。
“打算就这么和丽丽、其剑脱离干系了?”志文问。
志武轻耸了一下肩,表示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也没办法。
“我问你话呢?”志文抬高了声音。
“不是已经办完手续了吗?”他终于吐出几个字。
“你赶紧给我和丽丽恢复,还来得及。”志文严肃地说。
“大哥,你累不累呀你说?我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家庭琐事还用得着……”
一记耳光清脆地落在了志武脸上。
志武一下停止了说话,愣住了,随即就恢复过来,他扭过脸去,用力抹了一下被打的右半边脸,不再说话。
“你的良心呢?你的人心哪?你还是不是人哪?啊?”志文愤怒地质问着:“当初,当初你是怎么把丽丽娶到手的,你不知道吗你?”
志武咬咬牙,坚持不语。
“你是怎么想的,啊?你是怎么想的?”志文不可思议地大声质问着。
志武仍不回应。
“那么说来,你连其剑也不想要了?”志文问。
志武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跟着他妈总比跟着我强。”他简单地回应了一句。
“你挺会为自己的不负责任找理由啊?”志文说。
志文瞪着志武,好半天,什么都不说,他也实在说不出什么,一个人悖逆到极致,无耻到极致,那么任谁在他面前都会无言以对,正所谓悖逆者无畏,无耻者无罪。
“那个女人是谁?”他终于想出了一个能追究点儿责任的问题了。
乔志武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敢于担当自己的一切罪孽,且从不瞒人,从不脸红,从不内疚,这个不懂得是非,没有善恶观念之分的家伙,简直就是不知从哪儿飞来的孽障钻到了刘淑珍的肚里,名正言顺地成了乔家人,可他显然就像一个不和谐的音符,混在美妙的乐曲中总在从中捣乱。
可这次,他竟然依旧不语,不说。
“我问你话呢,你哑巴了吗?”志文气得声音颤抖地问。
“别问了,我就明告诉你,大哥,没有她,我也照样得和许丽丽离。”
“为什么?她做错了什么?她为你生了其剑,受着你的坏脾气,为你操持家务,为你……”
“行了,别说了,你是不是还想说为我众叛亲离呀?说这些有意思吗?现在?”乔志武不耐地站起身,点燃一支烟,正色地望着志文,清晰而冷酷地说:“重要的是,我现在对她没兴趣了,我不喜欢她了,看着她就反感,就厌恶,就……”
又是一记耳光狠狠地落在了志武脸上,志武一下捂住了脸,刚想发怒,转而想了想,又点了点头:“好,随你怎么打,这个婚我已经离了,我都已经净身出户了,还想怎么样?”
“你怎么这么无耻无赖?无法无天?”志文从齿缝里迸出几个字。
“你记住,”志文也发狠地说:“今后,你乔志武的事儿跟我,跟老乔家没有一点儿关系,你是逍遥自在,还是被人乱刀砍死,横尸街头,都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好自为之。”再狠狠地看了志武一眼,志文转身大踏步地离去。
走出志武办公室,志文站住了,他仰头望天,他知道,志武和许丽丽的婚姻是永远无法挽回了,也许对于乔志武这样一个流氓,早点儿离开反而对许丽丽是件好事,趁着年轻,一切可以从头再来。
想到这儿,志文大步离去。
志文直接来到许丽丽家,看着坐在沙发上黯然神伤的许丽丽,志文默默地在其身边坐下来。
“我们都曾经年轻过,年轻时的激情与冲动会让我们迷失方向,会让我们忽略可以终身依靠的最重要的元素,这种事情无法责怪任何人,要怪只能怪我们当初太年轻啊!”志文说。
眼泪轻飘飘地从许丽丽眼里滑落。
她抬起眼睛,冲志文勉强挤出一个笑,事到如今,面对志文,她知道所有埋藏在心底已久的话可能将永远埋藏着了。
“谢谢你大哥,我和志武能有今天,是早晚的事情。”她说。
志文长叹一声,拍拍许丽丽:“许多事情不是大哥能够左右得了的,我替他,替我们乔家,向你说一声对不起!”
眼泪霎时像开了闸的水库从许丽丽眼里狂泄而出。
“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志文!”许丽丽说。
志文有些讶异地看了她一眼,再轻拍她一下:“为乔志武,不值得!”
许丽丽点点头。
“尽快走出阴霾,相信明天你会遇上比他好上十倍、一百倍的人!”志文冲许丽丽安慰地笑笑。
许丽丽不置可否地坐在那里。
“我走了,”志文说:“我会常来看你和其剑的,你——有时间的话,也要常领着其剑回家,看看咱妈,她——会想其剑的。”
志文说完这句话,不知为什么,眼圈儿一热。
他大步走了出去。
许丽丽跪倒在地毯上,哭得肝肠寸断。
正文 第四十章 眼泪
乔志武和许丽丽离婚后不久,即卖掉了志丽磨具厂和苏婉离开了牡丹江。
而乔师傅和刘淑珍是在他离开当晚才知道他和许丽丽离婚的。
还算乔志武没有泯灭最后的人性,临行前,特地回家看了乔师傅和刘淑珍。
刘淑珍还问到许丽丽和乔其剑,乔志武含糊其辞地说许丽丽领着乔其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