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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第一个感觉是有些恶心,孟慎行的目的显而易见,一个省级高官,如此赤裸裸地向一个年轻女人公然表白,让苏婉看到一些男人的丑恶嘴脸,你说,这个孟慎行,在公开场合那么一个平易近人又谦和有礼,幽默风趣,言之有物且身居高位的男人,谁能想到他背地里会有这种不检点的行为?
她把那束白玫瑰扔到了垃圾桶里,想想吧,男人们,这个孟慎行年近六十了大概,鲜花不去送给和他共担风雨、相濡以沫的妻子,却打发身边人背地里送给年轻女人,多么具有讽刺意味?如果让他的妻子知道会是一种什么滋味儿?苏婉冷哼了一声,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有权有钱的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妻子们在家以泪洗面,和谁去说?哪里还有天理?
她是不会去的,她不会因为一个省级高官开了金口就受宠若惊,在她眼里,孟慎行不过就是一个色迷迷的令人作呕的老头子而已,她可不像某些女人,有权势的男人只要有行动就赶紧回应,她不会,因为她反感,她恶心。
不过,很快她又冷静了下来,第一,作为省级官员,主动找到她,她不能驳其颜面;第二,她可以不喜欢他,但不能不利用他。
苏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不知自己何时变得这么势利现实?自从钱峰走后,苏婉对所有男人失去了兴趣,她打算孤身一人走完以后的人生,既然这样,她就不得不为自己的后半生积蓄钱财,她虽不见得非要过穷奢极欲的生活,但至少也要衣食无忧,而凭她,一个女人,最快捷的方式莫过于背靠大树好乘凉了。
这样一想,她又改了主意。
也好,干嘛那么缺乏变通?因为你活在这个现实的世界,既然无力去改变,就只能去适应。
她从枕头底下拿出钱峰的照片,轻轻地抚mo着:“你说呢,钱峰,我该去吗?”
照片默默无语。
两滴泪落在了相框玻璃上。
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入梦来!更多的泪纷纷从眼里跌落到玻璃相框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你我从来不曾相识该有多好?苏婉在心里说着。
多少次,她把钱峰的照片放在枕头底下,希望他能托梦与她,哪怕能在梦里与他相见也是好的,可是残忍啊,钱峰,你竟走得如此干净,连梦都懒得托付于我呀……
苏婉站起身,来到窗前,是的,她必须为今后的人生积蓄财富,如果她有了一定的资本积累,那么就等于为自己的后半生找到了依靠,另外,如果能够得到这个孟慎行的照看,她同样会活得更有安全感,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那张略显苍白的脸,闭了闭眼睛,钱峰既已不在,和谁在一起都无所谓了,只要能换来她想要的,也算双赢。
那天,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她刻意穿了一件白色旗袍,这件旗袍她极少在公众场合穿,是她在北京期间一个著名服装设计师为她量身订做的,大到旗袍的整体艺术效果,小到每一根针线,细节的讲究和设计的独到让人叹为观止,这是全中国绝无仅有的一件,面料摸在手里感觉就像婴儿的肌肤般柔软顺滑,胸前那朵大大的荷花绽放出污泥而不染的高洁,她还能出污泥而不染吗?她自问着。
穿上这条白色旗袍,是为了说明自己是纯洁的,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走在路上,苏婉这样总结。
到金河湾鱼港是晚上六点,孟慎行包了一间大小适中的雅间,苏婉走进去后,她能强烈感觉出孟慎行具有穿透力的眼神三秒钟之内将她看了个淋漓尽致,他的眼神凌厉,仿佛能剥掉苏婉的衣服将她的五脏六腑都赤裸裸地暴露在灯光下似的,他这一眼,让苏婉有一种欲遁形的感觉。可能是对身居高位的人有一种本能的畏惧或是被他的含而不露的霸气所震慑的原因,苏婉感到了压力。
但苏婉毕竟是苏婉,她是见过大世面的,是有着良好的修养与风度的人,很快,她便摆脱了心底那层小小的不安,而变得落落大方,谈笑自如了。
巧合的是,那天,孟慎行也穿了一套白色衣服,是一套中式对襟布衫,九十年代初的官员很少有这么打扮的,所以,苏婉刚一进门,迎面第一眼望去,她心里忍不住一阵震荡,震荡什么她也说不清楚,孟慎行一身白衣,颇有种仙风道骨的风韵,哪里像个官员?
而整个雅间布置得古香古色,旁边一个女孩儿行云流水地弹奏着一曲《春江花月夜》,先不说别的,苏婉首先被孟慎行细密的心思所打动。
苏婉走进去后,孟慎行微笑地望着她,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坐。”
落座后,苏婉正面对着孟慎行,仔细地看了看他。
孟慎行白白的脸上镶嵌着一对儿细长的眼睛,由于眼睛的空间狭窄,你很难看清他的眼珠儿是停留在哪一个方位的,但是就在这小小的空间却射出了咄咄的光芒,他的脸上总是堆着习惯性的微笑,看上去谦逊有礼,他虽然年近六十,可皮肤细腻,岁月基本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这种细腻与白皙大概与常年不晒太阳有关,他的外貌和举止充分显示出他的养尊处优和高人一等的气质。
“喝点儿什么?”他温和地问。
“随便吧。”苏婉说。
“我听说苏小姐对红酒颇有研究?”孟慎行慢条斯理地说,从旁边拿出一瓶白马堡,轻轻为苏婉斟上。
苏婉拿起那瓶白马堡看了看说:“这个白马堡的香味是由香料和成熟的黑浆果味儿组成,是波尔多最著名的葡萄酒之一,它喝起来柔滑、细腻,以优雅、悠长而闻名。”
孟慎行对苏婉举起杯:“认识你很幸运,我相信以苏小姐的优雅定能改变我这一身中规中矩的死板气质,让我的生活充满生机与活力,让一个整天浸淫在会场、主席台和办公室的人,多点儿艺术家的气质,我这身衣服,就是今天专门为了见你而做的。”
“是吗?”苏婉笑了,她感觉孟慎行自然舒展又幽默的谈吐让人很放松:“那我可真是受宠若惊了?”
“不必受宠若惊,像苏小姐这样的绝色女人,就应该有男人宠。”孟慎行说,眼光变得有些肆无忌惮了:“我不知道能否有这样的福分为苏小姐保驾护航?”
苏婉笑笑,眼光逃避地移向别处:“孟省长如此高看我,能得到您的赏识,我感激还来不及呢,若说福分,那是我有福分。”
孟慎行笑了,显然对苏婉的话很受落:“苏小姐很会说话。”孟慎行向苏婉举起酒杯:“为你我的相识和缘分喝一口。”
苏婉也向孟慎行举了举杯子,喝了一小口。但是,苏婉心里却有了异样的感觉,一个省级高官这么毫无遮掩的当面夸赞一个女人,会使人感觉很不舒服。
“我听说苏小姐原来是学舞蹈的?”孟慎行问。
“啊,是的,”苏婉说:“后来觉得它不能做为终身的事业来发展就改行了。”
“学舞蹈的气质就是不一样啊!”孟慎行说,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手饰盒,推到苏婉面前:“我这个人信奉缘分,第一次见到苏小姐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是从南非带回来的钻石,送给你。”
苏婉看着面前的手饰盒,一时间矛盾重重,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能接受孟慎行的馈赠,否则就等于同意了孟接下来即将要提出的要求,但如果不接受,她又怕卷了孟的面子,今后对自己在商界的发展不利。
与此同时,孟慎行却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也在等待她的反应。
苏婉轻笑了一下,没动地方:“啊,孟省长,我想这钻石一定价格不菲,第二次见面我怎么能接受您这么贵重的礼物呢?您的心意我领了,钻石嘛,我真的不能要。”
孟慎行微笑着,但笑容已经明显有些僵硬了,苏婉看到他唇边闪过一丝不快,但好像仍在竭力忍耐。
“你错了,”他说,眼神变得尖刻起来:“这枚钻石并不贵重,你真的以为,第二次见面我就会送你价值不菲的礼物吗?你——似乎有点儿高估自己了吧?”
“噢,”苏婉有些尴尬地看着他,随即挺直了腰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从不会高估自己,我是……”
孟慎行突然大笑起来,笑得苏婉莫明其妙,还有些毛骨悚然。
“对不起啊,刚才的话不礼貌,开个玩笑。”他说:“我的意思只是说,你不要误会,送朋友礼物是一种感情交流的方式,如果我们总是把简单事情复杂化,那这个世界岂不乱套了?而且,我想说明的是,和我交往你不要有压力,不要带着负担,我不喜欢这样,我虽然身在这样一种位置,但,我首先是个人,是个男人,是个喜欢和优秀的漂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