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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文望着杨秀梅,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点点头:“好吧,你如果这么不可理喻,我也实在不想再说什么。”
志文向外走去。
刘淑珍拽拽志文,示意他不要走,志文坐在了外面的椅子上,点燃一支烟。
刘淑珍走进来,走到杨秀梅身边:“秀梅,志文他不是那样的人,夫妻之间,应该互相信任……”
没等刘淑珍说完,杨秀梅手一挥:“有什么好信任的?事儿都在这摆着呢,那陈菲也说了,乔志文就是爱她,我干瞅着,就气死我,这是她亲口对我说的!”
“那人有的时候尽瞎说,你也相信?”
“瞎说?你怎么知道是瞎说呢?”杨秀梅问。
“可,你又怎么知道志文和那个什么陈菲是真有那事儿呢?”刘淑珍问。
“这不很明显吗?两人偷偷摸摸去日本玩去了,那个陈菲还骗我说是去上海探亲,要是正大光明,和我撒什么谎啊?正常工作该去就去呗,要不是心里有鬼,你撒什么谎啊?啊?”杨秀梅冲着坐在我面的志文喊。
“你看,志文刚才不是说了吗?怕你误会,没办法才这么做的。”刘淑珍说。
“怕我误会?你心里没鬼怕我误会什么?”杨秀梅喊着站了起来:“我告诉你,乔志文,你和那个陈菲就是一对狗男女,臭不要脸!”
志文猛吸着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刘淑珍不高兴地看着杨秀梅:“你看你,何苦非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呢?”
“我说话就这样,我不就是傻吗?说话直吗?不像你们老乔家,专门会拐弯抹角,你也不用在这儿帮你儿子,我知道,儿媳妇在你们家到任何时候都是没地位,没人关心的,自己儿子犯了错,不但不教育,反过头来说我,真有意思!”杨秀梅愤愤地说。
“你看你这是怎么说话呢?秀梅?正因为志文是我的儿子,我了解他,我才敢打保票说他不是那样的人,你在我们家也生活这么多年了,志文啥样儿,我啥样儿你不知道吗?”
“对呀,正是因为我知道你们乔家什么样,我才敢说他乔志文就不是个东西!”
刘淑珍惊讶地瞅着杨秀梅:“秀梅,你话里有话呀,我倒要问问,我们老乔家怎么样了?敢让你说志文就不是个好东西?是我们家风不正,还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我看你这气儿不是一天两天了?”
“当初你们不就是都没看好我吗?早干什么去了?背后里不定说什么难听话呢,以为我猜不着?哼,我心里什么都知道,我就是不说得了。”
“那好,”刘淑珍坐下来:“你今天就把你所知道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如果确有此事,我代表老乔家向你道歉,如果没有,秀梅,也请你以后说话掂量着点儿。”
“你什么意思?”杨秀梅腾地一下站起来,直逼到刘淑珍眼前,激动地:“掂量着点儿,意思是让我放老实点儿呗?好啊,你们老乔家有本事全来,我告诉你,我豁出去了,我谁都不怕,连老的带小的,都一起来好了,小的不要脸,不正经,搞破鞋,老的还袒护,以后我杨秀梅也出去和别人生个私生子回来,让你们老乔家养……”
“啪”地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光落在了杨秀梅脸上,刘淑珍惊望过去,只见志文满脸青紫地站在那里,从齿缝里说出四个字:“太过分了!”
杨秀梅连喊带叫,出了一头汗,此刻汗水把被扇乱的头发粘到了脸上,她瞪着吃人一样的眼睛,怒视着志文。
“志文……”刘淑珍喊了一句。
志文一字一句地:“你好好反省反省吧!说完,他再看了杨秀梅一眼,对刘淑珍:“妈,我送你回去。”
刘淑珍看了看杨秀梅,再看了看志文,低下头,一言不发地跟着志文走出门去。
大门“咣”地一声被关上,杨秀梅突然像发了伤寒病一样浑身哆嗦起来,片刻后,她像受伤的野兽般揪着头发大声嚎叫!
司机小李子的面包车很快停在了志文家楼下,志文扶着刘淑珍上了车。
刘淑珍忧心忡忡地看着志文,志文一直皱着眉头不语。
刘淑珍长叹了一声:“唉,你刚才出手太重了!”
志文仍无语。
“回家可别再和她打了,她愿意说啥就说啥吧,等气儿消了,好好和她谈谈,另外,尽量少做些能让她疑心的事儿,啊!”
想了想,刘淑珍又说:“秀梅这孩子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原来可没这么邪乎啊!”刘淑珍摇摇头,不解地说。
志文沉默着。
刘淑珍看着志文:“她也挺可怜的,就因为当初觉得配不上你,这么多年一直担心你对她不是真心,她现在疑神疑鬼的,也是心不落底,你现在又当厂长了,总怕你在外面怎么样,这也可以理解,回家,别再和她打了,为了天放,为了这个家,好歹,她也跟你们过了这么多年了,啊!”
志文把烟蒂扔到了车窗外。
刘淑珍望着窗外长叹一声。
志文和刘淑珍走后,杨秀梅在一阵痛嚎后,就始终直挺挺地站在那儿,乔志文居然能打她?乔志文居然为了那个陈菲打她?!摸着火辣辣的左脸,杨秀梅始终难以置信地傻愣在那儿。她调动着被打完以后,不太灵活的思维,这么说来,乔志文已经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既然能打她,就能向她提出离婚。
而离婚二字,对于担心多年的杨秀梅无疑是灭顶之灾。
从她嫁给乔志文的那天起,由于内心深刻的自卑,使她变得敏感多疑,患得患失,她总有一种隐隐的预感,不一定哪一天,乔志文会向她提出离婚,今天看来,离这一天似乎不远了。
杨秀梅笑了,趔趄了一下,又站定了。这是什么社会呀?这是什么世道啊?
一个男人,为了和他搞不正经的破鞋,居然能对他的结发妻子动粗?像乔志文这样的男人,他居然能对她动粗?
她坐下了,想哭,又想笑。
想想吧,她杨秀梅有什么呀?没有相貌,没有大本事,原来父亲是劳资科长,现在也退休了,乔志文是看她什么都没有了,才敢这么对待她!
打得对,打得好,她把头仰靠到沙发背上,笑了,笑得浑身乱颤,泪水横流。
片刻后,她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从内心讲,她是深爱着志文的,尽管志文这巴掌打得她目瞪口呆,可同时也让她感到了一丝恐惧,她真的害怕,万一哪天志文提出离婚,她该怎么办?
看目前这种架式,如果她再闹下去,再去据理力争,说不定,他乔志文就会就坡下驴,向她提出离婚!
想到离婚二字,杨秀梅不禁打了个冷战,她不想离婚,她不想离开志文,她不想放弃这个至少表面上看还十分圆满的家……
杨秀梅的眼泪下来了。不据理力争,难道就咽下这口窝囊气?凭什么呀?她越想越义愤填膺,她杨秀梅就算再忍辱负重,也不能丈夫在外面糊搞,而自己装聋作哑,难道她已经窝囊到这种程度了?
她真为自己悲哀,杨秀梅呀杨秀梅,和乔志文生活了十几年了,到头来,他能为了别的年轻漂亮的女人而对你动粗?!你就再委曲求全也不是这么个委曲求全法儿啊?
但无论如何,她都知道,她不能再闹下去了,在混乱的思维中,她理出了一条清晰的路径,对于乔志文打她的这一耳光,她现在只能冷处理,如果还张牙舞爪下去,吃亏的肯定是她。
说不定,她乔志文正是作套儿想让她往里跳呢!猛地悟到这一点,杨秀梅的心又是一紧。
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但以杨秀梅的禀性,又岂是真能忍的?即使这一次在她自己看来是忍下了(其实本就无理取闹又何谈忍)但这口气却埋藏在心灵深处一个僻静的角落,她不敢说永远不爆发。
那一天,志文回来很晚。
那一夜,家里寂静无声。
又一场风波看似过去了,没想到,一个月后,大年三十儿的这天晚上,一个震惊乔家人的消息再度传来。
正文 第二十四章 震惊
九十年代初的中国,无论从经济体制到文化娱乐都处在一个变革和逆转的特殊时期。从1987年费翔的《冬天里的一把火》开始燃烧,港台歌星如山洪爆发般席卷了整个中国并彻底俘获了青少年的心,从最初的邓丽君到香港的四大天王,大陆的少男少女们像中了魔法般迷得昏天黑地,男孩儿们吹着刘德华头,模仿刘德华黑帮老大的作派,女孩儿们的留海则用魔丝高高打起一个鸡冠,浓妆艳抹,说话已然是一嘴“港范儿”,从音乐茶座到卡拉OK,华夏大地疯狂地回荡着《真心英雄》、《再回首》、《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护花使者》《一场游戏一场梦》……充分显示了人们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