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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什么事儿啊?”志文更加奇怪了。
邓韬奋望着志文,像是难以启齿,但又好像非说不可。
“哎呀,”他终于说:“昨天晚上保卫科长刘双印在后面的宿舍把方云娜抓着了!”
“抓着了?”志文皱着眉头,更加不解:“什么抓着了?云娜她怎么了?”
看着志文懵懂的样子,邓韬奋终于摁耐不住:“哎呀,昨天晚上十点多,方云娜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她的宿舍干那个事儿……”
志文的眼睛一下睁大了,他本能地问了一句:“干什么事儿?”
邓韬奋为难地:“干,干那个事儿呗!”
“什么事儿啊?”志文还是没明白。
邓韬奋一字一句地:“昨天晚上十点多钟,方云娜在她的宿舍里和一个男人——”看着志文仍不太懂的样子,邓韬奋一下急了:“哎呀,这么跟你说吧,刘双印抓到方云娜和那个男人的时候,两人都没穿衣服,光着呢!”
志文的脑袋“嗡”地一下,脸色瞬间惨白:“你说什么?”他问了一句。
“我说的话你还没听懂吗?”邓韬奋说:“当时,不只是刘双印在场,保卫干事小江也在,昨晚儿,方云娜和那个男人就被带到派出所了。”
“这……怎么可能?”志文喃喃地,他感觉腿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你确定是云娜吗?”
“怎么不是呢?方云娜谁不认识啊?还能有错儿?”
志文嘴张得大大的,他一下进入不了情况,脑筋在飞快地转着,他仍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或邓韬奋说错了,或这中间有什么误会,绝不可能像邓韬奋所说的那样,绝不可能!可邓韬奋说的每一个字又如此清晰地反映在大脑里。
“你再跟我说一遍,你刚才说的话是完全属实的?”他加重语气地问。
“大哥,你怎么还不相信呢?”邓韬奋不可思议地望着志文:“你要是不相信,等一会儿,墙上就能贴出来一张告示,到时候,你自己看吧!”
志文站在那儿,好半天,他的头脑昏沉,怎么可能?他不断地在心里自问着,昨天晚上九点钟他还和方云娜在一起,十点钟,她就和另外一个男人……还被刘双印抓走了?!
邓韬奋同情地望着志文,他一时也不知应该说点儿什么,好半天,他叹了口气:“大哥,要了解一个人还真得一段时间。”
他现在也只能说这些,更多的话也不能说。
“她现在在哪个派出所?”志文问。
“说是大庆派出所,好像是。”邓韬奋说。
志文上了自行车风一般地骑走了。
看着志文消失的身影,邓韬奋不可理解地摇摇头:“这个方云娜是咋回事儿呢?”
一边走邓韬奋还一边摇头:“志文,这么好的人怎么总摊上不顺当的事儿呢?”
志文飞快地骑着车,如果邓韬奋说的是事实的话,他只想亲口问问方云娜,这是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干?!
他现在脑袋里什么都没有,只想马上,立刻见到方云娜,让她亲口对她说,她都干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干?!
一股怒火“腾”地冲上了大脑,脚下的车轮就像上了发条,极速运转,十分钟,志文就到了大庆派出所。
可派出所的民警却说什么都不让见,志文只好找来一个认识所长的同学给说了句话,才让他见了方云娜。
不过几个小时没见,方云娜看上去憔悴不堪,看见志文的第一眼,眼泪就含在眼圈儿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志文问。
方云娜不语,更多的眼泪纷纷从她眼里滚落。
志文虚眯着眼睛望着她。
“你只要告诉我,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志文又说。
方云娜点点头。
这一点头,志文只觉得心像被谁用刀狠狠地剜了一下,他咬牙望着方云娜,一动不动地望着她,希望从她脸上看出答案。
可是,方云娜却哽咽地甩下一句:“你忘了我吧。”转身就走进了派出所里面。
志文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志文后来怎么来到那片草坡上的,他自己都没有记忆了。
他只记得在那片草坡上他坐了很久,好像什么都没想,又好像想了很多很多……
当他意识到一阵阵凉意袭来时,抬头望望天,已经是繁星满天了。
整整一夜,志文无语地仰望苍穹,一遍遍在心里自问这是为什么?和方云娜在一起的一幕幕像电影胶片般闪过,那些心心相印,那些恩爱缠mian……想着方云娜那张皎洁无暇的脸,想着她的每一句话,每一声呢喃低语,柔媚浅笑……越想越觉得不对,不会的,方云娜不会欺骗玩弄他的感情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是不是方云娜有什么难言之隐?想起近一个时期每每提到婚事她都刻意躲避的态度,志文越发感觉这里面绝不像他们所说得那么简单。
一夜未眠的志文天一亮就直奔派出所而去,这一次他一定要问个明白。
可是,派出所却说方云娜和那男人已经被放走了,原因是他们彼此承认是恋爱关系,既然是恋爱关系人家有点儿亲热行为也正常,他们派出所干涉不着。
志文当即回到厂里方云娜的宿舍,宿舍的门却锁得严严实实,不见方云娜的踪影。
志文一直等到半夜,方云娜仍是踪影皆无,由于方云娜的父母都在长春,牡丹江没有任何亲人,志文无处寻找她,只好在其宿舍前死守,方云娜或许早有准备,有意躲避志文,她一直没有露面。
三天后,志文得到了一个消息,方云娜已经把工作关系拿走了。
至此,方云娜消失得无影无踪。
方云娜和一个陌生男人奸宿的事儿在磨料厂传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走在厂里,志文真切地体会到了如芒在背的感觉。
他百思不得其解,方云娜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究竟又是出于怎样的苦衷非要这样做?
但是,志文所谓的如芒在背并不是怕大家在背后说什么,怎么看他,而仅仅只是出于一种不解后的尴尬,其实在他的性格当中,是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的,他活得坦荡自然,无愧于心,对于中肯的意见,他会虚心接受,而恶意中伤,他从来只是付之一笑,许多人私下议论,他被欺骗了、被愚弄了等等,这并不是他最关心的,他最在意的还是方云娜,午夜梦回,闲暇之余,甚至每分每秒,他都要问一句,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至今,他仍然相信,方云娜对他的感情,他从未怀疑这份感情里有任何虚假,可今天的结局又让他如何面对?如何解释?他真的不知道了。
最初的一些日子,志文仍抱有某种幻想,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是一场误会,方云娜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在当时必须要那么做,等事情圆满了,风头过去了,她还会回到他身边,向她说明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可是,随着星移斗转,日升日沉,志文心底的那份渺茫的希望在逐步破裂、瓦解,直至一个月朗星稀的日子,他收到了一封没有地址的信,这封信,彻底毁灭了他最后那点儿可怜的希望。
信是方云娜的亲笔,志文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信纸,内容如下:
“乔志文同志:
您好。
今天能够给你写这封信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矛盾挣扎后作出的决定,首先请你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此刻,你也许正在恼火,恨不得从世界的某个角落里一把将我揪出来,问个明白,但现在不用了,看完了这封信,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志文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地看下去:
“你可能一直在猜想,我肯定有逼不得已的原因才会做出那样的事儿,或者这根本就是个误会,大家跟你开了一个玩笑,总之,真实情况绝不会是他们看到得那样,但我遗憾地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真的,千真万确,没有任何值得你同情的原因,我没被谁逼迫,没有难言之隐,之所以会那样做,完全是出于我的喜欢和自愿。你不相信,是因为对我还太不了解。”
志文的心往下沉去,他接着看下去:
“我是一个非常早熟的人,十四岁开始就喜欢和邻居的男孩子或男同学单独出去看电影,因为我长得漂亮,身边从没缺过男孩儿,他们总像跟屁虫一样跟在我后面,而我也特别喜欢被前呼后拥的感觉,因为那样可以气我不喜欢的女生,从十四岁到现在,我的对象换得就像走马灯,不会讨我欢心的就一脚给他踹了,会哄我高兴的就多给他点儿好脸色,因为恋爱过早,我连蹲了两年级,你一定奇怪,我怎么会考上大学?老天爷就这么不公平,给了我漂亮的容貌,又给了我一个聪明的头脑,我爸看我总在社会上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