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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已经去了。”朱大军说。
志文站起身,慢慢走了出去。
没有什么语言能形容他的心情,自从杨秀梅死后,他成了千古罪人,似乎一夜之间,全世界都与他为敌。
他不知道他究竟错在了哪里?反正他是错了,他是错在不该接受与方云娜有关的广本公司的合作?不该让方云娜再次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即使,他没有什么私心杂念,可,他管不住别人的想像,管不住别人的议论。
难道他真的错了吗?在当今这个优胜劣汰、甚至可以说是弱肉强食的经济社会及市场竞争中,作为求索的领头人,他不敢有丝毫怠慢,他要时时刻刻观察市场动向,他要紧跟时代脉搏,他不能错过任何一个企业发展的机会,稍有疏漏,就会被无情的抛在后面,员工不会管你每天为了求生存求发展付出了多少心血?他们只关心结果,只关心什么时候涨工资,什么时候发奖金,什么时候发红包,真正为企业前途命运担忧的又有几人?
也是啊,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去为企业的发展寻找机遇,挖空心思,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工作,你乔志文坐在这个位置上,就该琢磨这些事儿。所以,面对纳米这一市场前景无限广阔的产业,面对广本如此雄厚的实力,他怎么能仅仅因为是方云娜一手促成了这件事,或有她在里面,就放弃呢?而他不放弃,他把广本的资金连同方云娜一起招来,就面临着所有人的质疑与杨秀梅无休止的怀疑,没有人能够理解他的难处和苦心,尤其是,杨秀梅死后,几乎所有的人都众口一词地或在心里把他归到了背信弃义、有钱变心的行列当中,他多年苦心经营的口碑在一夜之间坍塌,在人们心目当中,乔志文已经颠覆了形象,颠覆了美好。
他现在后悔的是对杨秀梅还了解的程度不深,他不该冲动之下,提出离婚,千错万错,错在这一步。
乔天放对他的恨,是最让他心痛的,他明白,给孩子造成的一生的伤害,他无法用任何东西来弥补,失去的母爱没有人能够替代,此一刻,面对所有纷纷扰扰,乔志文真的是无奈又迷惘啊!
不知道方云娜回去后,对渡边的工作做得怎么样了?无论如何,他现在依然想和广本合作成功,因为这新鲜食品外包装项目的上马,将会成为求索的支柱产业,意味着在未来十年内,不出大意外的情况下,求索光是靠这个项目就会为企业带来巨大的利润空间,意味着求索又找到了一份金饭碗。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能放弃身上的这份责任,员工们可以不理解他,背地里嚼他,他都无所谓,他心中永远有一座高山,能海纳百川,容合天下之大气,一往无前。
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他问。
“乔总,”是明一凡:“刚才接到工商联的电话,说今年的十大经济人物,你被划了出来。”
“噢,我知道了。”他笑了一下。
“这些东西落井下石,哪一次搞联谊活动,咱们求索少拿钱了?你他们在做一个决定的时候怎么不动动脑子?”明一凡愤愤地说。
“无所谓。这种人物当不当又能怎么样?”志文说。
“不是,我就是气不公,以后,他们再来拉赞助,告诉他们,门儿都没有!”
“不说了,你还有事儿吗?”志文问。
“没有了,乔总,你要是太累的话,不行,休息两天吧?”明一凡关心地说。
“不用,好多事儿还等着我呢,挂了吧,先。”志文挂了电话。
这个结果,是他早就想到的。
没想到,几天后,一个坏消息却再度传来。
正文 第九十二章 乌云
第九十二章 乌云
几天后,志文收到了方云娜的短信:“渡边这次出奇地固执。无论我怎么做工作,都无法说服他不再与求索合作的决心,你不要着急,我会再想办法,希望能有回旋的余地,我相信以他多年的经验和远见卓识,应该能看到这个项目不可限量的远大前景,商人永远是唯利是图,只要有利可图,我们就有希望。我会进一步争取,实在不行,求索这边就利润分成是否可做些让步?如果可以,给我回复。
志文给方云娜回复: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让步。
志文沉思良久,提笔给渡边一郎写了一封中恳却没有丝毫妥协的信:
尊敬的渡边一郎先生:
从最初的合作意向到您决定投资与求索合作,我相信是经过了深入细致的市场调查与论证,对于纳米的技术及未来将在各个领域所占的主导地位,您势必已非常清楚,对于求索的市场信誉与诚信度您也是非常了解了,如果您仅仅因为一些没有事实基础的传言而中止与求索的合作,或希望以此作为求索利益让步的一步棋子或筹码。您就大错特错了,我可以直言,求索历来不缺乏合作者,希望渡边先生三思而行,不要因小失大,错过这难得的历史机遇,造成遗憾。
三个星期,我期望得到您最后的答复。
顺祝幸福、平安。
信发出后,志文亦是忐忑不安,应该说这是他走的一步险棋,他没有因为要伸手向广本这样实力雄厚的大公司要钱而卑躬屈膝,而是权衡利弊得失,让广本也知道从中获取的利益,刺激广本与之合作的欲望,志文想,事已至此,成败就在这一招了,在关键时刻让步,无异于自轻自贱,反而会被对方视为弱小,更加失去与之合作的信心。
市场规律、谈判规则,并非一成不变,而是要随机应变,灵活机动,这也是在商海风云变幻中所必备的谈判技巧。
本来想早点儿回家,给乔天放做饭,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杨秀梅不在了,他更要加倍地疼他爱他,把能给的都给他,一个刚刚失去母亲的孩子,他的心灵是多么需要抚慰?可还是晚了,身不由己呀,快要走的时候又接到了产品客户投诉,质量是企业的生命,这是永恒不变的法则,临时召集质检及相关部门开会,找出问题根源,拿出处理和赔偿方案,回到家时,已是八点半了。
打开家门,屋里静悄悄的,客厅的灯关着,却有一股菜香飘来。
志文打开灯,轻轻打开乔天放的房间门,乔天放坐在桌前看书,回头看着志文。
“吃饭了吗?天放?”志文问。
“吃了,爸。你也赶紧吃吧,我去给你热一热。”乔天放说着站起来,没有了几天前对志文的仇视。
“不用了,爸爸自己热热就行,你快做功课吧,好能早点儿睡觉。”志文忙说。
乔天放点点头,回过头去,继续看书了。
志文来到餐厅,见桌上的三个盘子上分别又扣了三个盘子,显然是乔天放怕菜凉了扣上的。他打开,西红柿炒鸡蛋,黄瓜炒鸡蛋,一个鸡蛋汤,都是鸡蛋……
“家里没肉了,只能用鸡蛋做了。”乔天放不知何时走过来说。
“好,这已经非常好了,鸡蛋,爸爸明天就去买,你明天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做。”志文说。
“不用了,爸,你那么忙,还是我做吧。”乔天放说着,向自己房间走去:“我得赶紧复习了。”
“快去吧!”志文坐下来,望着桌上的三种鸡蛋菜,他突然热泪盈眶。
夜深了,志文难以入眠。
他打开乔天放的房门,来到他的床前,为他盖严被子。心酸地望着睡梦中仍轻蹙眉头的乔天放。
“天放,爸爸对不起你,今后,爸爸会尽量多腾出些时间来陪你,原谅爸爸,爸爸如果知道是这样,任凭你妈妈怎么样都行,爸爸绝不会向她提出离婚的,现在一切都晚了,晚了。”
志文在心中对乔天放说着,轻轻地帮他抚平眉头,走出了房间。
敲门声,这么晚了,会是谁?
志文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小娇站在门外。
“这么晚了,怎么还来?”志文问。
“我来看看你和天放。”小娇说,走了进来。
志文为小娇倒了杯茶,两人坐到沙发上,相对无言。
好半天,小娇说:“大哥,别自责,这件事儿责任不在你,大嫂是让她的个性给毁了。”
“你和朱大军还好吧?”志文问。
“凑合呗。”小娇说。
志文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两个人既然相爱。就要走到终老,在婚姻生活的过程中,难免有磕磕绊绊,要相互宽容体谅,要用心去维系,圆满的婚姻使人终生受益无穷,而失败的婚姻会使人丧失许多东西。”
小娇不说话,心想,她的苦又岂是谁都知道的?
“天放睡了?”小娇问。
“睡了。”
“我要在这儿多呆一段时间,陪陪咱妈,明天我过来。给天放做饭。”小娇说。
“不用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