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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自地下尸体的手中把玉佩拽出来,双手恭敬的递给连清,“大人您请看。”
普通,街边上随便一把抓,卖的全是这种玉佩。
可又不普通。
村子里头的人都是做农活的,谁会买个没用的玉佩戴?
“大人,这天都黑了,您看——”
连清看着面前一脸铁青的华安,知道他是没什么线索,扫了眼他身侧,“莫大呢,可有什么线索?”
“没有,不过莫头还在带人搜,而且把这个玉佩也拿了过去在村子里问呢。”华安顿了下,有些小心的看向连清,“大人,您得想想,太太那里,怎么说。”
怎么说,还能怎么说?
如果只是一天两天,他能确定对方是谁,目的为何,辰哥儿什么时侯回家,他可以瞒一下,可现在这种情况?连清苦笑一下,“我这就回家。”
“大人——”华安一惊,太太的情况可是特殊,能撑的过来?万一再来个伤心过度,肚子里那个……他张了张嘴,有心想劝来着,可一想,又把滚到舌尖的话给咽了下去。
这情况,他还就真的没法瞒呐。
连家——
伏秋莲觉得今天一整天就是坐卧不安的,中午吃着饭,好好的就把手里的碗给滑了出去,摔在地下落个粉碎,她当时就唬了一跳,不知怎的有种胆颤心惊的感觉。
刘妈妈还以为她是被吓到了。
一个劲的安慰着她,念叨着什么‘碎碎平安’,可伏秋莲自己心里却是清楚,她不是被吓的,她是觉得一阵阵的心神不宁,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中午没事,在屋子里走着走着,她差一点就摔了。
身边跟着的是冬雨,虽然是手急眼快的把她给稳住,可也把小丫头给吓的不轻,刘妈妈听说之后,说什么是再不让伏秋莲动一下,直接把她按在了椅子上,“姑娘您要什么我来帮您拿,您就坐在这歇着吧,要不,不成,您还是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吧。”
伏秋莲揉揉眉,试着想和刘妈妈说清自己心里头的不对劲儿,“妈妈,我真不是累的,我就是,就是觉得心里头慌的很,好像,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姑娘您想多了,怎么会呢,都好好的呢。您呀,肯定就是累的。”刘妈妈有些担心的看着伏秋莲,眸中满满的是忧色,“老奴觉得呀,您就是累的,这才胡思乱想,来,老奴扶您回屋歇会去。”
“妈妈现在什么时辰?”
“还早呢,一会用晚饭的时侯老奴再唤您。”
伏秋莲被刘妈妈扶到榻侧,她歪下去,想了想,看向刘妈妈,“妈妈,派个人去前面看看,问问莫大他们谁在,辰哥儿怎的还不回来呀,这都出去一天了。”连清也真是的,明明和他说好,让他下午早点把孩子送回来的。
太晚了回来,玩的累了一天,晚上睡觉会不踏实的。
“姑娘您放心,老奴这就派人去前头问。”伏秋莲她们一打开始过来时直接住的就是官衙后头的院子,一去两年,回来之后伏秋莲也懒得再换地方,反正这院子大的很,住的下他们这些人,又不用出钱,多好的事呀。
院子后头空着的地方被刘妈妈几个住了各色的菜蔬。
红色的辣椒,绿油油的青菜,白色的瓜。
紫色的茄……
长长的豆角和垂挂下来的丝瓜……
虽然没有花,可远远看着,风儿吹荡,来回起伏。
其实这样的情景也很是喜人的。
带着种让人踏实的生活气息。
几年住下来,伏秋莲和刘妈妈几个都对这个院子充满了感情,有人说让她们换个好点的地方和院子住,她们还不住呢。刘妈妈帮着伏秋莲盖好薄被,看着她闭上眼,悄悄的出了屋子,掩上门,想了想也是有些不放心,自己直接就奔到了前头去,可转了一圈,莫大他们一个人都没在?
再转一圈,别说莫大几个,就是连她所熟悉的那几个人都没有,衙门里留下的两个明明就是看门的!刘妈妈皱了下眉,这是什么情景?她明明记得早上姑爷出去时和姑娘说过,今个儿没什么大事的,所以才带着辰哥儿出去的。
看现在这情景,难道是出什么大事了不成?
她有些狐疑,慢慢的往前走。拐弯的时侯,她隐隐听到辰哥儿的字眼,刘妈妈心头一动,悄悄的走过去,耳朵坚起来,就听到隔壁一墙之隔的人在说话,“哎,今儿个这衙门怎么回事,怎么头儿他们都出去了?”
“你不知道啊,你竟然不知道?”
“滚,到底出什么事了,赶紧说。哎,你真知道?”
“废话,我刚才听到华头的话了,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人的声音压低,不过刘妈妈还能听的到,她把脑袋使劲贴在墙上,竖着耳朵使劲听,“哎,我告诉你呀,出大事了。”
“赶紧说呀你倒是,靠。”
“滚,再骂不和你说了啊。听清了啊,我听华头派来那人的话,应该是咱家大人的儿子出事了,你没看到么,后头的刘忤作都过去了,忤作是做什么的,那可是验死人的啊。”
“可别胡说八道啊。这事可不能乱说的。”
“谁哄你——啊啊,刘,刘妈妈——”那说话的小捕快几乎要晕过去,看着面前脸色铁青,瞪着大眼几乎要吃人般的刘妈妈,他抬手就狠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
呜呜,当他刚才没说话,他这会可以跑吗?
或者,晕过去可以吗?
刘妈妈却是不容他再多想,几乎是充血的眸子逼到他跟前,伸手拽住他的衣领,恶狠狠的语气,“你刚才说什么,啊,你再给我说一遍,谁出事了,什么忤作,啊,你给我说,你给我说啊。”刘妈妈几乎就是要晕过去的。
怎么可能是辰哥儿呢?
他才几岁呀,一定不会是辰哥儿,不可能的。
她深吸了口气,死死的盯着对方,“你赶紧给我说,你和我说,不是辰哥儿,你和我说啊。”
“刘,刘妈妈,您,您先松手,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旁边的小捕快吓的脸儿都白了,看着同伴脸都被勒红了,又不敢直接对刘妈妈用劲,谁不知道刘妈妈在大人和太太跟前是一顶一的红人儿?
这整个家怕是刘妈妈说了都能算三分!
“刘,刘妈妈,您就是想让他说话,也,也得松开他的手,让他能说的出话来啊。您,您把他勒的太紧,他喘不过气来,不能说话啦。”
刘妈妈狠狠的瞪他一眼,把手松开,“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定是她刚才听错了,隔着一堵墙呢,听错了也是在所难免的。肯定是这样的。
“刘,刘妈妈您别激动,您慢慢听我说——”
“别糊弄我,不然,我和你没玩。”
刘妈妈一瞪眼,小捕快苦笑一下,看了眼同样脸泛苦涩的同伴,同伴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别的办法,小捕快这会真的是恨不得拿根针来把自己的嘴给缝起来。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的憋不住呢。
少说两句你会死,还是你会少块肉?
看看现在,得了吧,要是家里头出什么事……
不用大人自己动手,估计莫头几个都能把自己给劈了!
“那个,刘,刘妈妈,你看,我这衙门里头还有事,要不,要不咱们敢日再说话?”他倒是想好了,撒丫子就跑,可惜,刘妈妈这会的手脚绝对利落,伸手拽住他,拦在他的跟前,“不许跑,赶紧说。刚才你那话是怎么回事。”
“刘妈妈,您就饶了小的吧,不是我不说,是,是大人吩咐了,不准让太太晓得呀。”小捕快被刘妈妈拽着,脸下的神情是要哭出来的样子,苦着脸求饶,“您说我这和您说了,回头您不就和太太说?要是太太晓得了这事,万一再有个什么差子,我岂不是罪该万死?”
辰哥儿果然是出事了?!
刘妈妈一个踉跄,差点就一头栽到地下去!好在身侧两个手急眼快,一人一边扶住她,“刘妈妈,刘妈妈您没事吧,我们送您回去歇着。”
“不用,你们两个放开我,我真的没事。”对上两人满是担心的眼神,知道他们也是好心,刘妈妈摇摇头,示意两人放开他,自己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她死死的盯着两人,“说吧,我这会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
“你们放心,我有分寸,不会告诉太太的。”
“当,当真?”
“还要我老婆子发誓不成?”
“不用不用。”其中一个捕快飞快的摇头,拨浪鼓似的,最后,两人互看一眼,苦笑着点点头,都到这份上了,不说能成么,得,说吧,两人松开刘妈妈的手,可又怕她听了再晕过去,左右防着呢,“其实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可这事儿吧,是华头派来的人,先说是辰哥儿失踪,都去找,后来又把忤作叫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