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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车、货车、音箱、雷鸣,这些声音之外,好像又有很多人在嘈杂、无数人在用勺子费力的刮着瓷碗、千百辆自行车闸在捏紧。一切可以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都在这一刻汇集,让小心小新感到无以复加的心血涌动,他确定自己就要坚持不住了,这样下去,耳鸣乃至吐血都是迟早的事情。
他感觉头脑里开始空白起来,耳边慢慢地也什么都听不见了。
雨点打在他身上,一股股的寒意侵袭而来。
“嘿嘿,也许这就是死狗的样子吧。”小心小新心里想。本来在工作上就屡屡受挫的他,这次只是为了调整一下,参加了这个网上的远足团,为了放松自己的身心,没想到不顺的事情如影随形。处在精神临界点上的他开始想,如果死了,也许就什么都清净了。
从远处一路跑来的玲龙也被这奇怪的声响弄得非常不爽,手中紧抱着自己的焦尾琴不停的咒骂这个设局的家伙。
她早就想放下琴来和这怪声好好的较量一下,不过眼看远方路灯照耀下的那个人渐渐不支倒地,她还是决定再坚持一下。
“真的是想用声音来要命吗?”玲龙怒喝一声扑到小心小新身边,跪坐在地上,不去查看他什么情况,而是直接把琴安放在膝盖上。
琴派的法术随需要的不同可分作单手和双手两种方式,玲龙的单手琴可以满足一般的攻防需要,甚至可以在火场里保护着雷鬼全身而退,但是要做这种纯对抗的事情,还必须用双手演奏。
来吧,不管你是什么来头,这首《阳关三叠》就权当是送你离开的告别曲目吧!玲龙心里想着,手指开始在琴弦上灵快的拨动。
这琴声并不十分高昂,却好像一丝仙气灌进了小心小新的耳朵,让他慢慢的恢复了意识。这又是什么声音?为什么会有这样古朴的曲调在耳边奏响?
原来刺耳的噪音开始消退,他睁开了眼睛,只见一个酷似阿碧的女孩正坐在身边,面无表情地认真的弹奏着,任凭雨点打在她身上也不为所动。
那曲调简单而委婉,如泣如诉,好像在和友人依依惜别,不停重复的旋律逐步升调,像是在用力把可怕的噪音向天上推开。女孩头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顺着脸颊与脖子向下流淌。
小心小新忽然明白过来,她是在救自己。他还不能搞明白眼前的状况,可他清楚这个女孩如果不奏琴,自己也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是谁?”他忍不住发问。
玲龙眼光一扬,冰冷的目光像是胶布一样封住了小心小新的嘴巴。玲龙头微微动了动,示意他继续朝前跑,那里也许有安全的地方。
他感激的略一鞠躬,快速向前跑去。
“轰隆”,又是一道雷声,小心小新猛然感觉很不对劲,这雷声为何来的这样清晰,难不成……
“快跑,要闪电了!”他回头喊道!与此同时,一道闪电从天空中歪斜着劈中玲龙头顶的路灯,而她的《阳关三叠》也在这时候达到了尾声的高潮。
所有的事情都在同一秒钟发生了戏剧性的转折,闪电像是被定格了似的,被钉在了空中动弹不得。小心小新花了大约五秒钟才放下了挡住刺眼光线的手,他发现玲龙整个人倒立着,双脚指天,头发飘散,而双手按在琴上。曲子虽已结束,但看得出来她把所有的弦都拉离了正常位置,更大的一股力量蓄势待发。
“听着,你幻境中的魔音已经被我解除了,这闪电是它最后的伎俩,你用最快的速度冲过来,我送你逃出生天!”玲龙大声说着。
小心小新没有任何犹豫地就选择了相信她,他也发现那道闪电其实并没有停下,而是不停地在缓慢扭动,像是一条被暂时制住的毒蛇,随时会再次发难。
他不敢多想,快速赶回玲龙身边,问道:“要我做什么?”
玲龙抬头看看他:“你闭眼,我数到三我们一起遁走。——三!”
玲龙的性格就是这样,如果你猜她下一步会做什么,她基本上一定不会那么做。小心小新只感到一股强风袭来,眼见着那闪电有如沧海龙吟一般飞扑过来,面前一片耀眼的光芒,接着便没有了知觉。
玲龙睁开双眼,看到坐在身边的梁宇宁和崔命人,知道自己又成功了,也顾不得劳累,翻身站起道:“怎么样,还是得靠我出手吧,你们不知道那魔音有多厉害。”
梁宇宁眉头紧锁没有搭理她,而是低头看着地上的八样东西,说:“我知道问题在哪里了。”
崔命人说:“真的?是什么?”
梁宇宁道:“每个人遇到的幻境都和他们留下的东西有直接关系——爆炸虫丢下了登山杖,结果在山上遇到的危险;甲壳女孩留下的是扇子,崔兄你就遇到了狂风;雷鬼留下打火机,你们就在幻境中进入了火场;莫小邪的漩涡,小心小新幻境中的魔音,也都和他们的发卡、MP3播放器有很明显的联系。”
玲龙说:“好像真的是这样,那么下面的幻境会是什么样子呢?”
梁宇宁道:“妍冰儿的水壶、火牛的手表还有捷达的铲子……我真的看不出他们会遇到什么样的幻境,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等他们三人的东西发生灵力反应。”
崔命人道:“好像每个人对他们消失前情况的记忆不同。我救的那个好像就根本不记得什么。”
玲龙接着说:“对,那个小心小新在脱离幻境时跟我描述的则是有人指挥他拿下那个玩意。”
梁宇宁说:“这样看来只有自救的莫小邪才是最清醒的人,她记得是捷达喊她拿下发卡的。”
崔命人道:“我记得师父曾经说过有些人就是对法术有很强的抗性,不过非常罕见,她大概就是那样的,所以她可以自救。”
梁宇宁笑道:“崔兄,要是她都是很罕见的情况,你这种反弹体质不是万里无一了吗?”
崔命人苦笑:“也许就因为这样,所以没人相信我。”
玲龙说:“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你现在能不能确定那些人去哪里了?”
梁宇宁摇头:“线索还不够,也许要等找到他们三个之后我才能明白怎么回事。”
玲龙抱着琴往地上一坐:“我可不管那么多,我手痒着呢,要是还有人要救,我得去。”
梁宇宁背着手走了开去,在浓雾中的营地里踱着步子,雾气好像停止了变化,保持现状,从营地的边缘只能看到囚仙湖的岸边,远处的山水则还是隐藏在迷雾里。他心中的迷雾也一点没有减少,还增添了新的困惑:假如那三个人迟迟没有灵力反应,这个局还解得开吗?如果三个人也都找到了,还是没有线索,又该怎么办?如果三个人根本没来得及发出濒死的灵力信号就在幻境中被害了,又会怎么样?
想到这里他不由打了个寒噤,自己一直没有想到的一点——如果一个人在幻境中魂魄受损,可能直接意味着所有人都无法复原了!
崔命人走到了他的背后,说:“怎么了?这么浓的雾没有遇到过吧。”
梁宇宁点头:“我住在大城市,如果有大雾会有人提前通知,我就选择不出远门。”
崔命人道:“想不到学法术的人到了城市也变得娇气了,像这样的天气这附件不说常见,也是每年都有一两次的,而且那几天我心情就会变得特别不好,不过这样的日子总会过去——等到以后有机会,天气好的时候你再来这里,我一定请你去我家……”
“什么?你成家了?”玲龙在边上听得清楚,吃惊地说。
梁宇宁白了她一眼:“笨,崔兄这个岁数,不成家倒是奇怪了。”
崔命人道:“你知道?”
梁宇宁微笑着说:“其实我一看你就知道你已经成家,那披风虽然是旧的,但那针脚可是确确实实的出自巧妇的手。而且你如果只住在深山里,根本不能满足你的日常需要,再说你对山下的困龙村也挺熟悉,我想,大概你就是在那里另有一个家吧。”
崔命人会心地也笑了:“不错,好眼力。”
梁宇宁忽然严肃起来,用手按着崔命人的肩膀说:“你放心,我用人格保证,不会把这次遇见你的事情告诉任何一个外人。”
玲龙在一边坐着,用酸溜溜的语气说:“哎呀哎呀,男人的情怀啊!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你们再不来看看,这个水壶上冒出来的怨气就要形成怨灵了!”
妍冰儿确确实实地听到了火牛撕心裂肺地朝着自己喊:“扔下你的水壶!”她没有来得及判断,完全是不经思索的就照办,同时她也看到其他的同伴扔下了自己的东西。
她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站在父亲家的厅里,那个自己一辈子都不想回去的地方!那酗酒的父亲、阴毒的继母、擅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