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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披头散发地背靠着电梯,大口喘着气,腿有些发软,没有力气回霖枫。
他继续骂:“你个疯丫头!蠢死你!”
我想起刚才姚芳的样子,笑了,傻笑地眯着眼睛望霖枫……
就在这么一间隙,咣当一声,电梯猛的一颠,灯灭了。
“怎么回事?!”我眼前漆黑一片,感觉电梯在缓缓往下坠,我的心忽的往上提,恐惧笼罩全身。太荒唐了!这是怎么了?
电梯坠了大概两秒,腾地又停住了,我吐了口气,可电梯仍然漆黑一片。
有双手向我伸来,我大叫。
“是我,水儿。”霖枫打开了手机上的灯,电梯被照得有些许光亮。
“别怕,应该是电梯故障!”霖枫冷静地说。
他按上紧急呼叫电钮,“叮铃铃……”这个声音特别大,还伴着回声,我不禁又吓了一跳,打了个寒颤。
霖枫见我蹲在小角上,还双手环抱着自己,问:“你冷?” 还不待我回答,他就凑过来要抱我。我打掉他的手:“你想干嘛?”
“你不是冷吗?”
“谁冷啊!我是衣服破了!”
他窃笑:“我就穿了一件衣服,要不,脱下给你?”
我用力推他走:“我不要,你走开!”他没动,坐在了我旁边。
安静,迎面而来。
我害怕,不仅害怕出不去,而且还害怕霖枫。
一直以来,他没少“非礼”我,记得高一在狸岛,他还那样对我,虽然没把我怎样,但还是心有余悸的。此刻,孤男寡女,我衣服还破了……李煊强迫我的情景紧跟着闪过我脑中,我不禁一阵恶寒。
我为了转移他注意力,开始闲扯,聊他的成绩是怎么赶上来的,聊他会不会去考美院,聊他还跳舞吗?
“怎么?这么关心我?”他似笑非笑盯着我看。
我躲过他熠熠的眼睛,低下头:“就瞎聊下,要不咱俩干瞪眼?”我掏出手机,没有一格信号,我拨易璇的电话,无法接通,我不甘心,继续拨。
霖枫夺走我手机:“别试了,没用。你留点电照明吧,我的快没电了。”
我有点焦急:“怎么这么久还没动静,刚才的铃声是不是没人听见啊?”
“谁知道!舞会那么吵,值班室的人也被拉过去了,你说呢?”
“晕!”我气绝:“那怎么办?舞会完了他们会发现的吧?”
“不一定,为了运酒上来,我才叫他们临时开的电梯。没几个人知道的。”
什么?!我眼冒金星,开始绝望。这栋楼下面几层都是机房和多媒体教室,上面则是教职工活动中心和大礼堂,如果没有特殊活动,下午6点就关门了,更别说电梯了。今天,除了保安和参加舞会的人,这栋楼恐怕就没有别的生物了。
“那怎么办呀?”我害怕极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会要在这困一晚上吧?”
霖枫淡淡地回答:“很有可能。”
我打他:“喂!别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倒是想想办法呀!”
“你觉得能想什么办法?掰开电梯门?大声喊叫?打电话?”
“额……你再去按下紧急电钮……”我算是求他。
他看了眼时间:“再过一会吧,等舞会散场再按。”
我俩只好又恢复了沉默……“叮咚!”霖枫的手机一震关了机,黑暗肆意地向我们袭来,吞没了他的身影。我连忙摸出手机来,可我的这款手机是没有照明灯的,只能用微弱的屏幕光支撑,我把屏保去掉,设置了常亮。
黑暗并没有因为这一点光亮而放弃对我俩的攻击,它在我们身边游走,让人窒息。
“水儿……”他叫我,声音柔得能腻死个人,我紧张得不仅往角落靠了靠:“干嘛?”
过了良久,我听见他很重的喘息声,“水……水儿……”他又叫我,但声音越来越弱。我把手机凑到他那边,微弱地光照得他脸色愈发的苍白,他的手颤抖得异常厉害,险些以为他中邪了。
我忙抓住他的手,却摸到了湿漉漉的汗水:“你怎么了?”
“我……”霖枫一把抱住了我,头埋在了我脖颈处,大口地喘气,他全身被汗水浸湿,微微发抖。
“你这是怎么了?是不舒服吗?感冒了?”我探了下他的额头,不烫也不凉:“你是哪儿痛是吗?”他没有回答我,依然趴在我身上大口喘气:“你说话呀!别吓我!你到底哪儿不舒服?”我开始摇他,他好像一点力气也没有,像软泥一样瘫在我身上。难道他得了什么隐性病?那种隔一段时间发作一次的怪病?我使劲摇摇头,这只有武侠小说里才见过,小时候也没见他犯过什么病?他这是怎么了?
我好怕,这个时候他要是病了,我俩又出不去,他不会因为这样死去吧?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抓住他的手,凉得像块寒冰,我使了吃奶地劲把他扶起来,可他眼睛是闭着的,我怔住了,眼泪差点儿出来了……
他的手动了动,我眼眶的泪吞了进去,听见他吃力地吐出了两个字:“……怕黑……”
这一刻,我彻底被他打败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黑暗恐惧症”!原来他竟然有这么一个心理疾病!这么嚣张跋扈、无所不能的霖枫竟然会怕黑?我惊愕了。
片刻后,我带着有些许幸灾乐祸地语气说:“还以为你来大姨妈呢……”好吧,有那么一瞬间我是这么想的,我痛经就是这个样子,不过,刚才的情景容不得我开玩笑的……
我忽然忍不住笑了:“你刚才好过分!把我吓坏了!”
他嘴角微微上扬,一个浅浅的笑。
他的身子渐渐地不颤抖了,喘息声也越来越小,我问:“好些了吗?”
他没说话,死赖在我身上不动,我推了推他:“好了就坐好,这么趴着我难受!”他轻轻地说:“没好。”然后换了个姿势,躺在了我怀里:“这么挨着你,我就好点。”
“有没有搞错!”我有种被敲诈勒索的错觉:“你要是好了就起来啊!都快十点了,让我去按下铃声!要不人都走了。”
他没反应,我叫唤他:“喂!听见我说话了没?你别装睡呀!”
片刻后,他缓缓地说:“我有名字的!不叫‘喂’。”
我去!心里暗暗地骂他。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没办法,我只好妥协:“贺霖枫同学?”
“不是这么叫的,叫个好听的。”
我觉得,他这会儿是完全好了,在装病,在利用我的“菩萨心肠”装虚弱占我便宜。我咬咬牙,把他往外一推,他轱辘滚在了地上,只听他叫了一声,我窃喜,起身按了铃声,刺耳的铃声再度响起……
当时间显示00:00,我也彻底放弃了会有人来修电梯。我望着眼前的黑暗,无比恐惧,我是女生,不是神,这样的密室黑暗,我也会怕,也会绝望。霖枫赖在我身上睡了,混重均匀的呼吸声不绝于耳,他握我的手微微发热,让我感到没那么孤寂。要是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困在这里,我会吓破胆的吧。
我睡不着,这样坐着怎么会睡得着,而且怀里还躺了个定时炸弹。我的裙子被撕得不成样子,被酒弄湿的部分这会儿已经干了。电梯里很闷热,我的汗不停地往外冒,右手一直被他抓着,我只能用左手擦额头的汗,给自己扇微弱的风……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开始自言自语,又开始对他说话:“霖枫,谢谢你……”我的声音在电梯里回荡。
“你救了我这么多次,我还没向你说过一次谢谢……我只对你大喊大骂,又吵又闹……你却仍然来救我了……你是傻瓜,我也是傻瓜……”
“我和李煊可能要分手了……我好伤心……”
“有一次,我买了两双情侣拖鞋,是麻布做的人字拖。他竟然一点都不喜欢,骂我不了解他,他是不穿人字拖的,夹着不舒服……”
“有一次,我给他包粽子,他竟然就只吃了一口,说不喜欢吃甜的……”
“有一次,我给他从校外带饭,他吃了一口,嫌太咸。我这次没有忍住脾气,生气地把饭拿走了。可是,没想到,他发的火更大,他骂了句脏话,把饭后水果从窗口狠狠地扔了出去……”
我呆呆地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语无伦次地继续说着:“我以前很喜欢他,很喜欢他,所以觉得这些都只是些小瑕疵,不足挂怀,能忍则忍……可是现在,他对我的不好我却全记得住,是我太记仇,还是我太过挑剔?不够涵养?”
“……我觉得,可能是我不够喜欢他了,我好累……”
我感到很累,以前为李煊做每一件事,我都觉得很幸福,帮他整理复习资料,看他打球,为他喝彩,炎热的夏天我给他准备好冰凉的水袋和饮料等他打完球回来,寒冷的冬天我给他买好围巾和帽子保暖,吃饭的时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