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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嘶哑而含糊,“你想我吗?”
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听得见他的心跳,因为喘息的缘故,跳动的很快,胸口的温度很暖很热。她的额头低垂下去,抵着他的心口,蓦然发现自己的心一直在隐隐作痛。
没有欣喜若狂,只有持续不断的心痛若绞。
林尧,你知不知道,想念你,几乎已经成为跟呼吸一样自然的事情。每一天,十年来的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想念。在音讯相隔甚至海天相距的这些年里,这样希望渺茫的等待想念简直比任何酷刑都要来得残酷!
肺腑内满溢了凄楚与酸涩,哽咽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半晌,她才近乎赌气一般摇头,“不想。”
不想念,不想念,一点也不想念。因为,不用想念,林尧,你每天都在,每一天。
“这样啊,”他轻咳了几声,好一会儿喘息才平复下来,“可是,我很想你呢……”
微风轻拂过眼角、眉梢,子言的耳畔仿佛听见刺啦一声轻响,有什么坚硬的东西破碎的声音,那坠落的碎屑虽然轻微地割伤了心扉,却迅即就被化为灰烬,流沙一样被风轻柔地吹起,散尽,消失踪迹。
时光真是残忍,隔了山长水阔,将他们分隔在天与海的另一端,让她只能在思念、痛苦、哀伤、眷恋与绝望中蹉跎了许多岁月,直到物换星移的多年以后,才姗姗来迟地将他带到她面前,让她含泪看着岁月流逝蒙上的那些尘埃,是怎样一点一点被细致地擦拭干净,最后全部变得清晰。
她的爱情和勇气在多年的辛酸辗转间早已蹉跎殆尽,只剩下一点没有清除干净的余烬,只因为他这简单的一句话,便如弦丝拨动,触动了她藏在最柔软深处的一点火种。
良久良久,她才终于能够鼓足勇气仰首去看他的面容。
第一次见到他的眼神如此毫无掩饰地看向她,微亮的清光如星子,眼底却弥漫浅浅的湿润,好似温柔而无限悲伤,如深海漩涡般要将她身不由己拖入进去。
宛若有谁在用寸长的细针尖锐地刺入眼眸,也许只不过是被风吹入了某粒极细的沙砾,子言的眼睛瞬间便迷蒙一片,泪水不可抑制,再次泉涌了出来,“不相信。”
他却忽然微微一笑,“还是这样口是心非。”
“不是。”她难堪地转过头去,最了解她的人,始终是他,无论何时,无论过了多久。
“你说不是就不是吧。”他第一次,流露出这样无奈的语气,叹息一声,“别哭了。”
“眼睛进沙子了。”她用了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拙劣借口来掩饰。
林尧的脸上有稍纵即逝的促狭表情,“这样啊,”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却有一丝极浅的笑意流露在唇边,“来,让我看看,帮你吹一下就好了。”
“不要。”她立刻知道没有好事,不由自主,后退了两大步。
他很从容地迈前两步,伸手一揽,已经将她的脸轻轻捧住。
心跳不但没有加快,反而缓慢得像停止了跳动,耳膜边有沉重的声音,是她自己心脏搏动的回响,一声,又一声,博大而恢宏。
他的眼睛微光流转,像镶嵌了一枚最灿烂的辰星,在瞳仁的深处,依稀有一个极小的影子,很久以后子言才反应过来,那是她自己。
她感觉他的眸光落在她的唇上,变得分外柔和。
她不自觉地咬一咬下嘴唇,再次低声重复,“不要。”
林尧身上温暖清朗的气息离她很近,近到可以眼观鼻,鼻观心,他仿若未闻,嘴唇微颤,捧着她脸颊的双手稍稍用力,便低下头来。
这一瞬间,一定有如血的嫣红绽放在双颊,浑身的血液全都溯游到了大脑,眼睁睁看着他俯身,垂首,连嘴角微弯的弧度,都看的这样分明,这样近,如同一个梦。
然而他却忽然抬起一只手覆在她眼睛上,手指稍稍揉一揉她的上眼皮,只是极其小心地,对着她的眼睛,轻轻吹了一口气。
夜已渐深,一盏盏路灯如星子,似近还远,风吹起发丝,撩在颈项与耳后,有细微的□开始微微滋生蔓延,倏忽便到全身。(文-人-书-屋-W-R-S-H-U)
“好了吗?”他保持这个姿势没有动。
“好、好了。”子言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挤出这几个字来的,她的脸一定红的不能见人了,起初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他“嗤”地一声轻笑,在她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形下,再次低头,蓦然在她的眼皮上,轻轻吻了一下。
很温软的嘴唇,她的眼睫毛立刻就颤抖起来,被他吻过的那一小块眼皮,骤然就发烫。
在这冬日寂寂的夜晚,有如潮汐一般的悲伤与甜蜜满溢出来,缓慢地溯回过心扉的每一处,最后几近汹涌地席卷而来,随心跳怦怦撞击着胸口,一次又一次。
“林尧。”她的唇齿间念出这个名字,只觉得像过了几亿光年般辛酸漫长。
“嗯。”他低声回应。
“不可以。”
“嗯,为什么?”他很平静。
“我,有男友了。”
………………………………………………以下接出书版…………………………………………林尧的一只手尚贴在她的脸颊,掌心依旧滚烫。
“哦。”他似有若无地回答了一句,语调很平缓,看不出情绪起伏的样子。
远处的钟楼正隔河敲出清脆的钟鸣,对岸的烟花早已熄灭,短暂的绚烂过后,整个夜空黑魃魃的,一片死寂,如同心内百般挣扎过后,终于要面对的残忍现实。
唇边露出一丝苦笑;她慢慢后退,想要脱离他掌心的温度。
可惜没有如愿。
因为林尧的另一只手很快握住了她的手,握得很用力,以致于她的每一根手指都觉得疼。
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 蓦然浑身一热;整个人被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他抱得极其用力,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用力,像是要把他完全嵌入他的身体。她胸口发闷,呼吸几乎都被勒得快要停滞,忍不住咳嗽起来,“林尧。。。痛。”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哪里痛?”
哪里都痛,痛得浑身都在颤抖,最痛的那个去处,在胸口偏左,肋下七公分的地方。
他慢慢低头,将脸埋在她的颈弯里,有微温的湿意濡显着她冰凉的肌肤。他的身体,不易察觉地有一丝颤动。呆滞了几秒,她才反应过来,他在用牙齿轻轻咬啮她的颈弯。
脖颈处毫无意外地传来微微的痛意,起先只是细微的,继而如水之涟漪,渐渐扩散,终于痛得刺骨。痛楚几乎深入骨髓,她拼命咬住牙,虽然一声也不吭,身体却不由自主地一阵阵痉挛。
她的肌肤向来很娇嫩,稍微用力一点都痛留下一个清晰的红印,一两天都消失不了,更遑论这样的咬痕。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
再痛的伤口都会弥合,再深的疤痕都会淡去,如同爱情给人带来的创痛与绝望,随着时间的推移都会平复。
良久,他才抬着头来,眼睛里弥漫了黯沉深重的倦意,嘴角还沾染着一丝淡淡的猩红。
“沈子言。”
“嗯?”
“是不是我出国以后的事?”
她呆了一下,才明白,他在问她交男友的事。
她轻轻点了一下头,被灼伤的感觉一直从心头弥漫到了眼眶,既空虚,又酸楚。
“你还真跟我一样傻,沈子言。”他的声音低下去,复又低头,唇舌停留在先前他重重咬伤的地方,“对不起,还痛不痛?”
她缓缓摇头,强抑住一点无以名状的悲伤。
他苦笑一声,“可是我现在有个地方很痛。”
“你哪里痛?”她浑然忘却了肩颈的剧痛,呆呆看向他。
林尧牵起一直握在手心的她的手,一直举到他的胸口,轻轻贴在胸前,按住,直到她的手心底下清晰地传来他的心跳声,“这里痛。”
有灼热的温度从两人相握的手里蔓延,两颗眼泪毫无征兆地从眼眶滚落,径直落在他的手背上。她立刻掩饰地闭上眼睛,手心下,是他的心跳声,仿若与自己的心脏同步,在各自的胸膛里,循环往复,怦怦而动。
生命中如果没有了林尧,也许会如一潭死水。她爱他,明知最终他根本不属于她,她还是爱他!这个人,已经宛如呼吸一般存在,在她的生命里如每日潮汛一般来而复还,由不得她抗拒与挣扎。
一片冰凉的东西落在睫毛上,紧接着,又是一片。
“下雪了。”他轻声说。,她睁开眼睛,果然,漆黑的天空,一片一片,下起了小雪,纯白柔弱,轻若无物。有那么一两片,落在他肩上,疏忽就化了。
“冷不冷?”他松开她的手,想去解外套的纽扣。
她下意识便反握住他的手,制止他脱外套,“你的病还没好。”
“我说过快好了。”
“不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