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圾桶,果然找到了我想看到的东西——一只塑料袋,里面是用过的药棉,它们已经变成红色了,有股刺鼻的腥味儿。
直到早上的时候,趁着他换衣服,我才偷看到,他身上没有伤口,什么都没有,就好像那些沾血的内衣和药棉只是一个玩笑,不过我知道不是,因此心里依旧难受,就像堵了颗石头,压得呼吸都感觉好困难,鼻子酸酸的,总想大哭一场。
可是我不敢,哭又有什么用呢?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没有谁可以听我倾诉,除了他之外,也没有谁在我痛哭的时候能够安慰我逗我笑,我也不想让他现,他的妹妹已经知道了他每天晚上会去做危险的事,我想过把这些现告诉家里的爸爸妈妈,但是
但是,那样的话,爸爸妈妈一定会拼了命的把哥哥叫回家,那样的话,哥哥一定会再次离开的。他离开家乡,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来,好像就是为了避免什么,虽然他没说过,但我察觉得到——他从来不把爸妈写的信留下来,每次看过后就烧掉,一点都不留。
如果我把这些现向家里说了,他会怎么选择?
我了解哥哥,他也许也许会真的离开,悄无声息的离开,不会告诉任何人他在哪里,也不会再带上我,好不容易缠着跟上他了,我不会让他再那样做的。
可是,如果不向家里说,没有爸妈管束着他,他做着那些危险的事,好害怕有一天
沉甸甸的铅云,将窗外的天空笼罩,天光阴郁暗淡,掉光了叶子的枝桠在窗外被风吹得摇晃,少许枯叶再也无法倚赖在树上,不甘愿地被风吹离,扑过来,然后贴上窗户。
天气降温了,一连几天都是如此,没有太阳的照射,这沿海的城市湿冷到了骨子里,这样的天气,没有谁再愿意走出教室被寒冷光临,都蜷缩在座位上,边跺着脚哈着气,边与同桌或前后位的同学聊天,偶尔也会有人火急火燎地捧着作业本四处求救——这是没做完作业,企图靠课间弥补的。
女孩倚着窗户,最下方的窗玻璃已经被教室里几十人呼吸的热气烘的朦胧,爬满了水蒸气,她下意识地擦掉一些,望着窗外好像她心情一般的天空,怔愣出神。钢笔的笔尖在日记本上停留许久,直到漆黑的墨汁在纸上晕开,染了大片的污渍,她方才转过头,神情低落的扔开钢笔。
“嚓”
那页纸张被撕掉,上面满满的娟秀字迹与污渍一起,被揉成一团,随后女孩将它塞进桌斗的废纸袋,袋子里已经满满装了许多这样的废纸,每次写到那里,她就无法再继续下去,因为她不敢想象,那之后的猜测中究竟会展出怎样可怕的推论。
“乐乐,干嘛呢?笔记本都要撕没了呀”同桌探过头,那是个长相很普通的女孩,但又不普通,她像所有的同年人一样,被青春赋予了独有的活力,这样说着的时候,一髫梢落在她努力伸长的脖颈上,黑白映衬,少女稚嫩青涩的魅力就鲜活了。
“是不是开始思春啦?有暗恋的人?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不然抢你的哦。”
少女坏坏的笑着,做出一副要抢废纸袋,揭奸情的模样,乐乐连忙将袋子抱紧,脸蛋儿通红像煮老的虾子:“狗嘴吐不出象牙,你才思春了喂,别抢,小心告你侵犯**哦”
争夺作战开始,两人围绕着一个塑料袋打闹起来,然后不知那个女孩挠到了哪儿,乐乐红着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身体立刻瘫软了,眼波迷蒙地趴在课桌上,腻腻地低叫:“好啦好啦,是日记啦,只是心情不好,总是写不出来。”
同桌女孩倒也不是真的想要看,这个年纪的少女最重视**,平时连彼此上厕所都不敢向旁边多瞄一眼,生怕看到别人与自己不同,大家都尴尬,她只是看出乐乐神情低落,插诨打科逗她笑罢了,此时见她服软,便也罢了手,问道:“为什么心情不好?说来听听,我记得从哪本书上看的,说一份悲伤分给两个人,就只有一半的悲伤了。咱俩是同桌又是好朋友,我不介意帮你分担一份很不好的心情。”
“我介意”乐乐喘息白了她一眼,“又是从哪本言情小说里看到的吧,你啊,再那么看下去,真要变成花痴了,这种鬼话也信。”
女孩无所谓地撇撇嘴,显然对乐乐的话不敢苟同,她倒觉得那句话挺有意境儿的,但也懒得反驳,随后不知想起了什么,眼角带了些羞涩,却依旧大胆地嬉笑道:“把你哥介绍给我,当花痴我也干啊”
“我哥才不会看上你,没胸又没屁股的”
话刚说完,乐乐耳根都红了,这句话显然对目前年龄段,还很脸嫩的女孩来说,太过开放了些。
果然,同桌吃惊地瞪大了眼,小小的雀斑都因为骤然听到如此直白的形容,脸蛋充血变了颜色,她指着乐乐,结结巴巴低叫:“你你从哪学会这,这种”
乐乐低头不语,她能怎么说呢?难道告诉对方,这句话是两天前,白白死扒着哥哥不放,自家老哥走不掉动不了,气得语无伦次的时候说出来的吧?那样的话,哥哥的形象就全完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回忆起,那天哥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若若也在,当时她脸色顿时变了,惨白惨白的,就像受了多大的打击一样。
“若若难道真喜欢我哥?”
脑海里猛然冒出这样的念头,身为一个花季女孩,对这种事总是很敏感,不过最近脑袋里总是塞满了许多念头与担忧,一时没有觉罢了,她转过头,看向教室后排。
那里是差生的聚集地,一些打扮与其他同学迥异的少男少女,或斜倚在课桌旁,或坐在桌子上,边嚼着口香糖边互相聊着什么,偶尔还会忽然推搡起来,虽然也是热闹的场面,但显然给人一种乌烟瘴气的感觉。
若若就坐在靠近后门的角落里,她也是差生,以前是被其他差生欺负,好学生鄙视的对象,然而此刻,她的位子除了几个女孩之外,没一个男生敢靠近,归咎起来,自然是乐乐的功劳。
她独守在那处角落,长铺在课桌上,将堆叠起来的书本淹没在一片纯黑乌丝下,任身旁如何吵闹,都一动不动,仿佛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
那副画面,与旁边的喧闹比起来,安宁得如此孤独,让人看到时,心跳都好像停了一瞬。
乐乐垂在腿侧的小手紧抓了一下,然后松开,黯然地吐口气,稍稍变好的心情陡然又划落到底点。没再理会同桌的大呼小叫,她转继续望着窗外,视线仿佛穿越了一百多米的距离,到达了另一栋属于高年级的教学楼某间教室内。
眼中全是迷茫
“呃作业借我抄下呗?”
乐乐视线穿越到的尽头,那堵厚厚的墙壁之后,一座教室像所有课间的班级里一样,少年们叽叽喳喳地喧闹着,坐在后排的林同书抓着头,面对着同桌女生瓶底儿般沉重的镜片之后,微微睁大的眼睛,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你怎么又没做啊?”那个女生一副快要精神崩溃的样子,“这已经是第几天了?你每次都找我借,抄又抄得慢,我因为你,我已经连续几天晚交作业,我是学习代表,你让老师怎么看我啊?”
“呃我也没办法,最近很忙的。”
“有什么事比写作业还忙啊?”
“我说是拯救世界你信不信?”
“林同书,你”女生气得脸都白了,狠狠地扭过头,甩开的大辫子在空中划出一条弧形轨迹,落到胸前,随着她气咻咻的急促呼吸,与高耸的胸膛起伏。
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
林同书咳嗽一声,压低了姿态赔着笑,凑到女生跟前儿,低眉顺眼地说道:“好啦,开个玩笑,最近生病了嘛,你也知道我请过好几次假没上夜自习,再帮帮忙,我保证是最后一次,好不好?”
“病了?”女生斜眼瞅着他,冷笑:“昨天你不是说,最近请假是你哪个亲戚病了,而且病得快要死了,你去照顾他么?怎么,今天亲戚就换成你自己了?”
“呃有么?”
“哼”女生昂起小脑袋,一副“懒得再搭理你”的样子,就像个骄傲的小母鹅。
“哦,应该是有了,不好意思,那大概是我昨天高烧烧糊涂了,事实上在这里我还没亲戚呢,以后我要再说这种糊涂话,你可要提醒我喂,吱一声儿啊郝同学,就当帮帮忙,不然老师现我作业没写完,我就死定了你晓得不?班主任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更年期到了,碰到不写作业的就大吼大叫,拍桌子摔杯子,哭天抹泪儿的,无论是为了我个人脆弱的心理着想,还是为了班主任健康的生理着想,我们都不应该给她脾气的机会,你说对不对?”
“不说话?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啊”少年讪讪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