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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笑声稍微小了些——
“我与聂今的年龄相差太大,想法也很不同。所以没有好好地去了解过她,这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令我至今不知该如何表达我对她的感情。也许,如果聂今不是我的妹妹——”聂未想了想,“我会娶她。安慰十五岁的她。爱上二十五岁的她。珍惜三十五岁的她。呵护四十五岁的她。陪伴五十五的她。一直这样下去,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而她现在选择了和鲁明忱先生一起做这件永恒的事情。所以,请你好好对待我的妹妹。她的幸福就交给你了。”
他转过去对妹夫深深地鞠了一躬。
鲁明忱受宠若惊,赶紧回礼:“聂医生……大舅子,不敢当。我们共同进步。”
聂未直起身来,淡淡道:“你应当对她有清醒认识。从今往后,换你包容她所有的自大,自负,自恋,肤浅,庸俗……”
聂今感动的眼泪刚刚溢出眼角,还来不及擦,就又被深深地刺伤了:“聂未,谁自大自负自恋,你给我说清楚……”
“谢谢聂医生精彩的祝酒词!现在切蛋糕!”
第一伴郎虽然心碎了,但没忘了自己的职责,赶紧把蛋糕刀递了上来。鲁明忱大力地牵起聂今的手,一起握住刀柄:“老婆,这是咱们俩结婚后第一件齐心协力做的事情,不要瞪眼睛,刀尖不要乱指……”
当南瓜冷汤上来的时候,大家都还在回味聂未说的话。
真是别开生面的祝酒词啊……
西式宴会不兴敬酒,但宴会结束后的舞会上,还是开了许多支红酒与香槟出来。
音乐声中,新郎和新娘携手走下舞池,领了第一支华尔兹。
接着放了一支新娘最爱的《The wayyou look tonight》。
新郎的第二支舞要和母亲跳;新娘的第二支舞要与哥哥跳,其他人也都纷纷找到了舞伴,走下舞池。
聂今依偎在聂未胸口:“哥。”
“嗯。”
“我永远记得,我问过妈妈,我是从哪里来的。妈妈说我们去买你哥哥的时候,说好了买一赠一,结果赠品十年后才送到。”聂今忧伤道,“你是正品,我是赠品。”
聂未淡淡道:“聂今,你是高知女性,有点常识行不行。”
“少一本正经!”聂今轻叱,“今天咱们就感性一回——智晓亮不爱我,弃我如敝履;鲁明忱爱我,视我如珠宝;哥哥你呢?你这个天才爱我吗?”
她抬起头来望着聂未:“我即使在所有人面前是女强人,在你面前也只是个妹妹。我就算喜欢扮家家酒,你也是我第一想嫁的人。”
聂未柔声回答:“我当然爱护你,珍惜你。”
这是他第一次承认爱这个会传染愚蠢给他的妹妹。也恐怕是唯一一次。
“……不要说下半句。不要说。永远不要说。”聂今一边忍眼泪一边笑,“一说我又要发脾气。”
“好。我不说。”
“……你还是说吧!”跳了两个小节之后,聂今先忍不住了,“不然我晚上睡不着!”
“我爱你,聂今。”聂未乌沉沉的眼睛望着妹妹,“没有下半句。”
“二十六年,你才对我说了一次你爱我。”聂今心满意足之余又惆怅满怀,“你以后找的老婆惨了。”
那心理得多强大,才能忍受自己有一个强大的老公,唯独不会示爱。
聂未一怔:“……什么意思。”
“其实我也觉得你应该是爱我的——尤其是那次遇袭,你从医院飞车回来,就像走下神坛的哥哥担心着妹妹,我真的很感动。”
(突然想到《废物们》这本书,台长也好感动,呜呜呜……)
“但是很快你又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天才。为了我这种平凡人所不能明白的责任感,每天发了疯似地工作。什么温柔什么体贴都是做梦。我很怀疑,”聂今担忧地看着哥哥,“你到底会不会爱?对一个陪了你二十六年的我,说一句我爱你都这样艰难,更别提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了。”
“一想到未来哪一天,你会和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变得密不可分——简直天方夜谭。”
“哥,在你天才的生命里,有没有寂寞过嘛。五姑娘不是万能的啊……喂,舞还没跳完,不要放手!”
一直到跳完这支舞,聂未都没有再回答聂今的问题。
“聂医生,赏面跳一支吧。”
“或者,喝一杯嘛。”
“美女们,不要调戏我冰清玉洁的哥哥。”伴娘们真的缠上来时,聂今倒是拦在了前头,“我改变主意了,你们找伴郎去吧。”
不断有人来邀请闻人玥跳舞。她跳了一支,觉得不太自在。
不知道是自己多心,还是对方确实轻佻,索性不跳了,坐在自嗨二人组旁边听他们讲笑话。
灌着酒的沈最和林沛白正比赛讲荤段子。
“我来讲一个女朋友和理万机……”
“你那个烂透了!听我的五指山与万泉河……”
闻人玥喝着香槟,眼睛却在舞池里梭巡了一遍又一遍——小师叔怎么不见了?好像伴娘也少了几个……几个?!
她正心惊肉跳,黯然神伤之际,却收到小师叔的短信。
我在湖边。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大一章,大家也该表现一下了喂~!
☆、第二十九章
一对酒鬼聊得眉飞色舞,并没有注意到闻人玥放下了酒杯,悄悄地走出宴会厅。
“沈医生,其实我想和你打个赌。”
“放马过来!”
“但是打赌需要双方对立……我怀疑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可能持同样观点。”
“废话真多啊你!怪不得一对助听器都送不出去!讲!”
“你说,师父他会不会还是处男?”
“……哈哈哈哈!小林,这个笑话好!我服了!来,干了!”
音乐声愈来愈远,心跳愈来愈猛,脚步愈来愈飘。
湖边那么大的范围,但闻人玥很清楚自己该乖乖地往哪里走。
猛然耳边响起一把女声,清幽地叹着气:“你真傻。”
闻人玥一惊,心想这人怎么知道我的心思!
再摸一摸自己身上,居然失魂落魄到什么都没带就出来了。
那女声又悠悠地补了一句:“男人嘛,勾勾食指,你就连滚带爬地扑过去,真是不要白不要。”
闻人玥颓然停下脚步,这时候才发现那透窗而来的呜呜风声,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是一个女孩子在窗下哭泣。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痛诉:“……他说他爱我……”
还是那把悠然淡定的女声,闻人玥甚至嗅到了一丝清冽的烟味:“你要知道。男人为了哄你上床,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的。”
“到了床上,为了哄你夹紧一点,说爱你疼你,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好平常的。偏你听进去了。”
“那怎么办?”那女孩子仍在哭,“我真的好爱他……”
那女声竟笑了,笑着笑着又叹气:“把孩子打掉吧。你还这么年轻。下次记得做好防护措施……别走我的老路。”
每个人都有伤心事。
闻人玥心内恻然,默默地站了一会儿,抓了抓耳背,悄悄地离开。
聂未正站在湖边低头察看手机。
这里远离婚宴现场,夜色与湖色皆是一片朦胧;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光映着他的脸庞与双肩,那高大而萧索的背影仿佛有一种魔力,吸引着闻人玥不自觉地挪动双腿,走了过去。
这是她曾经哭过,被安慰过的地方。
现在,大概是小师叔需要安慰了。
聂未亦闻到了晚香玉的香气,听到了簌簌的脚步声,于是关掉手机,转过身来。
她伶仃地站在夜风中,脸庞怯懦,双肩紧缩,身形纤弱,裙摆萧瑟,好像随时会飞走。
他嘴唇有些干,但又不是想要喝水的感受。
不知道怎样的一眼甘泉才能解渴。
“小师叔是不是有点难过。”闻人玥听见自己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发出,“……妹妹结婚了。”
聂未抿了抿嘴,没作声。
她觉得自己多嘴了:“我……”
“不是难过。”聂未慢慢开口,乌沉沉的眼睛看着她,“我想……我有一点寂寞。”
今夜的皓月还差一点她的甜蜜就圆满。
他看着她,又走近了两步。
闻人玥。真的是寂寞,不是剂末。
你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就像八年前那样。
这句话是在暗示在挑逗?还是她又在乱想?
那种悸动太熟悉了,更熟悉的还有如影随形的挫折与气馁。
闻人玥没敢往冰山之下的真相潜去,怕会冻僵沉底。
“如果哪天阿玮结婚了,我也会有这种寂寞的感觉。”她低下头去,摸着手臂呐呐道,“毕竟一起长大,突然要和另外一个人更加亲密——没关系,还有小林医生,沈医生,他们都很热闹,很欢乐,小师叔不会寂寞的。”
对于闻人玥的回应,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