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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倒后镜里看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有什么话你倒是说啊。”
车流稍有松动,他把车子发动起来,紧跟前车。
“我还等你说呢。明天系里肯定得问我怎么回事,你先跟我交代一下吧。”
交代?我还等着谁给我个交代呢!
“你问卫燃去吧,谁知道他怎么惹了人家。我也是正好在那儿不能不帮忙,不然我有病啊大十一的趟这混水!”
他漂亮的眉毛一跳:“哈?不是你惹的事啊!”
我咧!我脸上写着不良少年呢么?“你凭什么觉得是我?就算是我好了,我找谁帮忙不好我找卫燃,我真是吃饱撑的了!”
他笑了:“怎么这么说人家。”我撇嘴。
他说话的语气有点像我爸,第一次见他我就这么觉得了。
车子又停住了。
半晌没动静。我探过身子把广播打开。97。4兆赫在放一首歌,有点熟悉,可我费了好大的劲也没想起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正在我费脑子的时候,装一船忽然把手伸过来抬起我的下巴。我受惊,下意识躲开。
“你干嘛!”
他不满地眯起眼睛:“你躲什么躲?我看看你的脸。你那伤口的血怎么不凝固?”
我抬起手不甚在意地随便蹭蹭,有血沾在手背上。
“我一直都这样,等会儿就好了。”
他不死心:“你没去医院看看?可能是凝血机制有点问题。”
我心里一动。
他好像一定要等到我一个答复,我不说话他就不走。
后面的车开始摁喇叭。
我说:“行了你甭操心了,该干嘛干嘛吧。”
我知道他人随和,可也不是那么容易跟人亲近的人。
§
星期三的时候我又在系里碰到装一船。那时候我和卫燃刚因为前几天打架的事被老师教育了一下。大概是装一船说得比较轻描淡写,处分什么的全免,就被系主任口头警告两句完事。
我被装一船叫住的时候看到卫燃被他妈也叫到楼梯口去了。
“你妹妹今天来电话说她这两天有点头疼。”
头疼?凌肥肥?没搞错吧?我昨天刚被迫和她吃了三千里,她那副德性怎么看也不像有病的样儿啊!哦,对了,大概是再强悍的女生也得偶尔装得弱一点。我懒得拆穿她,可是姓庄的你居然真的看不出来么?
“我跟她约好周末去宣武医院看看。”
去就去喽,这也要跟我报备?我正这么想着,然后关键的来了——
“你周六别安排事,跟我们一起去采个血。”
我当时差点破口大骂。我想说你丫闲的吧!操这么多闲心图什么啊!你惦记我妹妹你就直接约她,没听说跟女朋友约会还带上大舅子的!
可是我当时心里惦记着卫燃——刚才跟她妈走一对脸儿,她妈一脸丧样,不知道这会儿怎么教育儿子呢——就随口应了他。咳,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不去就成了。
一上午没得着工夫跟卫燃说上一句话,一直到午饭才又逮着机会。
下午没课,沈阳回家了——这小子自打正式开始上课以来基本跑读,每天有事没事就往家折腾,他家那私家车买得可真划算。管臣杰跑去北航陪他女朋友上课。宿舍就剩我一个人,我想补个觉,连食堂也没去,跟学校楼下随便买了点凉皮带回宿舍吃。
我刚把一次性筷子掰开卫燃就回来了。我递过去一双筷子。
“你怎么才回来?吃饭了么?一块儿吃点吧。管臣杰刚才电话里说他晚上带麦当劳回来,让咱们跟宿舍里等着。”
他“啊”了一声,接过筷子。
我张牙舞爪地吃开了,一边吃一边忙里偷闲问:“你妈怎么说你?”
他“啪”地掰开筷子,挑起一根凉皮含住,吃相跟个小姑娘似的。他那种无比文雅的吃法让我自惭形秽,不觉减缓了速度。
“说话啊,问你话呢!”受不了他磨磨唧唧的性子,有时候我真想撬开他的嘴把他的回答挖出来。
“说什么呀,她没说什么。我跟人打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我的兴趣上来了:“哟!行啊你!看不出来你还有点儿历史!哎,那帮人到底干嘛找上你啊?”
他安静地吃着凉皮,一口也要嚼上二十分钟。我是下定了决心跟他杠上了,摆开阵势拿出装一船的看家本领——直勾勾地瞪着他。
卫燃总算嚼完一根,擦擦嘴,淡淡道:“我跟原来的高中同学分手了,那帮人是来帮那个人揍我的。”
喔~~~~~~~~~~~~~~~塞!!!
我血液里的八卦因子一个一个冒上来。这个卫燃真是大有可Y!
我凑上去搭上他肩膀:“你女朋友够可以的啊,分手就分手居然还专门找人上门寻仇。你不会是把人家怎么着了吧。”
他推开我,缓慢地把锥子一样的下巴抬高——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看上去高傲又不可一世。我于是无论有怎样的龌龊想法都不敢在他面前说了。
扔掉饭盒回来的时候我看到卫燃已经先爬上床了。
我轻手轻脚也上了床。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有好一会儿酝酿不出困意。我觉得刚刚卫燃好像没跟我说实话。不是对方寻仇的理由……是什么来着?刚刚让我有一瞬间别扭的感觉……
静谧的宿舍里忽然有微弱的音乐声。是卫燃的mp3。原来他也没睡。
那个旋律何其熟悉。
我终于想起前几天在庄传一车里听到的广播是什么歌。
是那个叫chara的日本女歌手唱的《my way》。
§
星期五晚上我计划得好好的,星期六一早就出门,免得让装一船找上门来躲都没地方躲。可是世事总是难以预料,躲得开姓庄的没躲开姓凌的,第二天早上还不到七点凌肥肥就上我们家来踢馆了。
我给手机上的闹钟七点整的时候震动着在桌子上转圈,我一下子就乱了爪儿了。
“我操!这人怎么这么没素质!大礼拜六的这么老早八早就上人家来堵被窝儿来!真是吃饱撑的没事闲的……”
然后我的出逃计划在凌肥肥的干扰下没有成功,七点半我被迫穿戴整齐跟凌肥肥一起坐在我家客厅里等着装一船来拉我们去医院。
我托着下巴鄙视地看着凌肥肥:装病你也装得有点职业道德嘛,这么红光满面春风得意的哪里像是头疼得要去看大夫的样子。
八点半了装一船还没有信儿,凌肥肥坐不住了,不断地给装一船的手机打电话,对方总是“暂时无法接听,请您稍后再拨”。我幸灾乐祸地一边抱着笔记本玩“是男人就下100层”一边对她抱以讥讽的笑。
又过了十分钟,凌肥肥已经往外跑了五六趟。
“是不是路上堵车了啊?那也不应该打不通电话啊,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她那后半句话让我有短暂的不适。
“你那乌鸦嘴就不能念点好咒儿?……”
九点的时候装一船终于出现——居然是跑着来的。
他接过凌肥肥的书包,眼睛却看向我。
“对不起刚才在公主坟跟人追了,车给交通队扣了。我怕你们等着急,留了一手机号给那孙子哪天再去定损。走吧咱们打车走。”
原来真的是出了事。
凌肥肥一溜烟钻出去。
庄美人伸手过来胡撸了一下我的头发。
“犯什么傻呢,快走啊。”
他的手腕上有一种我很熟悉的香水的味道。是我喜欢的Coolwater。
~~玖~~
§
打的去医院的路上凌肥肥不知道脑子长了什么东西,不仅主动要求坐在后排跟我挤一个座儿,并且一路上快乐无比,跟吃了蜜蜂儿屎似的。我终于忍无可忍扒到副驾上。
“哎,她平时跟你在一块儿的时候也这么闹腾?”
庄美人回头微微一笑,没说什么。他那几十年如一日的优雅作风和伪君子嘴脸让我看了就来气。我今天是图什么来了!
到医院挂号的时候装一船不知道从哪里看到说今天有个老专家坐堂,建议凌肥肥挂一专家号。我气~~~~~敢情他那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就为一个装病的女人挂一100多的专家号,这不是有病么!
算了,反正钱也不是我出,我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排队挂号的时候我幸灾乐祸地对凌肥肥说:“查吧,好好查查,最好让老中医给你开个颅,脏东西都拾掇拾掇!”
她冲我做鬼脸,不甚在意。跟她比起来我倒像一个幼稚的女人。
老中医帮凌肥肥号脉的时候我忍不住四处溜达——看个病而已,用得着打狼似的来一大家子么?况且她和我根本一点事也没有,这姓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