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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笙的脸色阴沉下來,下巴落在她的肩头,“慕容桢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顾晚晴的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你们总是在逼我做出选择。”
慕容笙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淡然地道,“因为选择权从來都只在你的手里。”
顾晚晴眼眸微动,戏谑道:“我宁可做那个傻乎乎的曦公主。人活得太清醒了,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自欺欺人的感觉虽然累点,倒也不用强迫自己去麻木的接受残酷的事实。”
“可事实就摆在你的眼前,由不得你不接受。”慕容笙突然放开了手臂,拉过她的手,“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好,出去溜达一趟也不错,至少能散散心里的憋闷。”顾晚晴点头,牵着他的手走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顾晚晴突然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危机感,雪山幻境里的情形这些天经常出现在她的梦中,那种看着重要的人惨死在眼前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充满了挫败与内疚,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才能挽回注定是悲剧的宿命。
有的时候,天赋异禀并不意味着幸福的钥匙,恰恰相反,那是潘多拉的魔盒,只要打开,里面跑出來的全都是灾难,反而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不可奢求的福分。
慕容笙感到顾晚晴的手腕微微颤抖,不由皱了下眉,问道,“冷还是饿?”
顾晚晴扶着下巴想了想,果断地说,“饿。”
慕容笙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古董钟,问道,“要不然我先做饭,一会儿在出去?”
顾晚晴停下脚步,思想好像在剧烈的斗争,好半天才说,“嗯,先吃饭,然后再出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 破釜沉舟
随后的一个星期,顾晚晴很难看到慕容笙的身影,他几乎整天都泡在书房里,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能匆匆的见上一面,却连话都很少说上两句,又匆匆的离开。
顾晚晴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离最后决战的日子洠в屑柑炝恕K淙晃O找惶焯斓钠冉炊鴽'有了之前的急躁,坦然了起來,似乎很想马上结束这种令人厌烦的等待,将一切彻底结束。
慕容笙这些天总是在半夜神秘消失,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顾晚晴想,他可能是去处理什么重要的事情。她从不过问他要做什么,每天只是安胎,闭着眼睛,将脑子里纷乱的资料重新整合,看看有洠в心芄蝗盟罩星笫さ南咚鳌
每当凌晨时分,慕容笙回來的时候,就看到顾晚晴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他就有些搞不明白,一般人在知道自己会有生命危险的时候都会恐惧,至少会不安,可是她倒好,一点恐惧感都洠в校共蝗缙匠>眩孟裢耆珱'有意识到危机即将降临……
这天凌晨,顾晚晴觉得门边有些响动,迷迷糊糊的按了台灯,就见慕容笙从外面走了进來,脸色显得异常苍白,见她醒了,笑道,“把你吵醒了吧。”
顾晚晴摇摇头,看着他道,“你去哪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有些恶心,慕容笙指了指外面,淡笑着说,“人都撤走了。”
顾晚晴忍着胸口中那翻天覆地的恶心,从床上下來,将他拉进了浴室,“你这是典型的机会主义,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真以为自己是猫,有九条命啊?”
慕容笙被她一句话顶得莫名其妙,身上的伤口又一阵阵的疼,蹙眉轻蹙,却满脸堆笑,讨好地道,“真生气啦?总生气脸上会长皱纹,变成天津大包子的。”
顾晚晴望天,怪声怪气地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猫妖?”
慕容笙心中腹诽了一句,“我又不是瞎子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你才是猫妖”,面上却笑得春光灿烂,顺着她的话茬道,“你是猫,我也是猫,这才是门当户对,天造地设么。”
顾晚晴翻了翻眼珠,问道,“你不是身手无敌吗,今儿怎么如此的狼狈,夹着尾巴回來了?”
慕容笙一怔,阴恻恻地道,“让人暗算了。”正说着,顾晚晴在给他脱下外衣的时候,碰到了他的伤口,他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很细微的闷哼,虽然很轻,但是顾晚晴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一紧,关切地问道,“伤得重不重?”
慕容笙略点了点头,他本欲拦住她的手,不想让她沾染上血污,但手臂只稍微举起,却终究洠в械亩鳎智崆岬姆帕嘶貋恚路鹚詹乓欢炊D训檬苌说氖焙蛴腥斯匦模馐且患檬拢趾伪丶傩市实目咕埽
顾晚晴小心的将染了血的白色上衣从他肩头上扒了下去,只见一枚细小的银针正插在慕容笙的肩头,那针上还闪烁着黑色的光,看样子是有毒的。除了肩头上的这只,还有一枚插在了他左边胸口偏上的地方,虽然洠в写讨幸Γ绻谄坏悖饺蒹辖裉炫率腔夭粊砹恕
顾晚晴越想越后怕,轻轻的用手指挤压着他伤口周围的肌肉,那里的血液已经凝结,颜色确是银紫,有些像雪山实验室上的那个阿笙……
“是什么人伤了你?”顾晚晴沉着脸,声音中带着一丝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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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笙瞪大眼睛看着她,咳了两声,夸张地道,“怎么?难不成你要替我找回场子?”
顾晚晴默然,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都不能完全应付的,又怎么会将她牵涉其中?纵使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生死相许的地步,以他的心性,也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人挡在他的身前。
“你中的是赤凤草混着凤凰花叶的毒。”这些日子,顾晚晴闭目养神也洠凶牛前拙钌系男畔⒁丫盟莆盏**不离十,“如果不及时解毒,下场就和那个阿笙一样。”
“问睿牵庵侄镜慕庖┦鞘裁矗枰嗌偈奔淞吨疲一褂袥'有时间等待解毒药剂练成。”慕容笙说得云淡风轻,这么多年的杀戮,他已经把生死看得很淡了。
“要是按照白绢上的方法,其中的两味解药现在已经灭绝了。”顾晚晴本该着急上火,却十分的淡定,她看着那些深入肌理的银针,并洠в杏檬秩グ危亲砣チ顺浚贸鲆桓霭状赏牒鸵话研〉叮羁滞蠓叛
慕容笙洠淼眉白橹加罴渑×烁龃蟾泶瘢奶鄣目醋潘欢狭餮氖滞螅耙换岫沆啦蛊罚】彀蜒够貋怼3闪耍伎煲煌肓耍蒙床脊饋恚
顾晚晴拿起纱布裹着自己的手腕,然后将一小碗血端给他,“赶紧喝了吧,我看得慎得慌。”
慕容笙皱着眉,一仰脖,将那碗带着深情厚谊的血喝了下去,就觉得头晕脑胀,一口银紫色的血喷了出來,咳嗽了半天,又吐了一口,这回掺着些血红色。
顾晚晴去慕容笙的书房,从他的柜子里拿了医药箱,“我现在把针给你拔出來。”
慕容笙点点头,已经说不上來话了,他浑身发冷,额头上全是冷汗,一股股恶心的感觉自胃里火烧火燎的窜上,又是一口血从嘴角流出,这一次,血的颜色变成了红色。
顾晚晴那镊子慢慢的拉出银针,然后往他的伤口上洒了半瓶子酒精,又洒上了些盐,慕容笙疼得直尥蹦儿,心说她可真是蒙古大夫,,恶治。
顾晚晴看着手中的银针,冷笑道,“这东西细如发丝,在黑夜中让人无从防备,就算是你,能有命逃回來,毒素洠в性诎氲郎戏⒆饕惨丫峭蛐伊恕!
慕容笙大口的喘着气,苦笑着说,“你刚才已经泼了酒精,干嘛还要撒盐?要我死也不用这么狠啊。疼死我了,还不如中毒变成僵尸來得痛快呢。”
“行了,别得便宜卖乖。我还贡献了一碗热腾腾的鲜血呢。”顾晚晴也是成心气他,嘴里还哼哼着,“痛快哭,痛快笑,痛快的痛死不了……”
慕容笙似乎是被她这种腔调给刺激到了,突然不明意义的一笑,道,“明天我结婚。”
顾晚晴愣了一下,心道了一声“好快”,片刻之后,才开口,“和安娜?”
慕容笙从药箱里拿出药粉,往自己的伤口敷去,“你倒什么都知道。怎么不说是和你结婚?”
顾晚晴帮他缠上纱布,嘿嘿一笑,“咱们俩结了几次,离了几次,始终都洠в蟹挚!
慕容笙眉头微蹙,半调笑半认真地问道,“怎么,你想和我分开?”
顾晚晴无语,给他身上缠好纱布后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慕容笙,你最近更年期了吧?”
慕容笙一笑,像变魔术似的从浴室的墙角里拿出一个木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把袖珍手枪。
“你想让我杀谁?”顾晚晴看他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