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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除去自己的累赘,男人便当如是,对这几个儿子,他从来都是这么教的,只不过今日之事也有上他惊奇的地方,袁摄素来以人缘亲和着称,他还常常觉得不像他,可现在看来,竟像足了十成,这样才配做他袁北望的儿子。
不过……想到刚刚的奏章,他眼色更沉,欣慰是一回事,可要有人不知好歹,想要做出挟制威逼之事,他也断不会手软,哪怕是他的儿子。
“王爷。”一道稍偏阴柔的声音响起,“江太医求见。”
顾晚晴瞥了一眼,见说话的正是无间道喜禄,见她看过去,喜禄微一欠身,似乎还冲她笑了笑。
“传。”早在顾晚晴主动提起刘侧妃的病情之时,镇北王对她的说辞便已信了八成,病这种东西只要派亲信太医去看便能水落石出,做假不得。
喜禄便传了江太医进来,江太医并未上前,只在门前处跪下,低声道:“刘侧妃病情不轻,需要静心调养,最好能远居人群,方能有所起色。”
此言一出,镇北王疲惫的目光陡然精厉起来,“这贱妇。”太医之言虽然隐诲,但都是心腹之人,他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活着也是多余,喜禄。”
喜禄当即上前一步,柔声道:“二公子正在外劝慰刘侧妃,是否等晚一些……”
镇北王眉梢一挑,“他倒是关心他娘。”说罢哼笑一声,目光落到案上的那份奏折之上,“他们母子情深,本王怎能不成全?罢了,便让他侍奉他娘服药吧,再召刘光印回京……为其女所犯丑行面壁思过。”
喜禄这次没再多言,默不作声地去了。
镇北王扫一眼仍站得笔直的顾晚晴,突然没了难为她的兴致,随便挥了挥手,“授儿回京之前,你便留在宫中,没有我的命令,不得与人相见。”
没空同情刘侧妃,顾晚晴轻轻地舒了口气,垂手退出,一声也不出,生怕又触到了这个变态王爷的哪根神经,让他改了主意。
顾晚晴的住所是喜禄安排的,一个极为偏远冷清的宫殿,那些宫人们也都得了喜禄的交待,除了送饭送菜,根本不来靠近,只有在她想要出去的时候尾随上来,劝她回去。
顾晚晴明白自己这是被软禁了,不过比起丢了性命,这样的结局好太多了,是不是?左右都得等镇北王的气消了,她才能出宫为袁授继续谋划,既然现在出不去,又何必做无用的反抗?
既来之,则安之,转眼顾晚晴在这破落的宫殿中已住了三日有余,这天实在忍不住,去御花园里转了一圈,时值初春,一些嫩芽已现,看起来倒也有些景致。
因为身后有人监视,顾晚晴不可能安安静静地欣赏,便只是随便转转,正打算回去的时候,忽见不远处的假山之侧闪过一个人影,起身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没过多久,一道黑影又在那边闪了闪,好像特地闪给她看一样。顾晚晴低头沉思一会,叫过身后跟着的一个宫女,“那边似乎有人,你过去看看。”
第155章 暗号
那宫女并没有犹豫太久,除了她,顾晚晴身后跟着四五个人,再说在这宫里,顾晚晴也根本没法跑掉。
那宫女去了,顾晚晴就站在原处等着。看到那个黑影的时候她本还心中一动,以为会不会是袁授,可没一会就笑自己太笨,且不说袁授正在千里只外,就算他回来了,他既能潜入宫里,何不直接去她的住处见她?怎么会在这么多人面前鬼鬼祟祟的?
既不是袁授,在这宫里顾晚晴就没什么认识的人了,对方明显是想吸引她的注意,但现在正是非常时期,她自保尚有问题,怎会再随便招惹事端?再说她身后跟着这么多人,只要有一人看到她岂不麻烦?故而她派宫女前去查看,将一切摆在台面上,至于对方,她实在是没那么善解人意,在对方身份未明的时候就想着保全了。
那宫女去了没一会就匆匆回来,身后又跟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也做宫女打扮,十分恐慌的样子。
“回禀侧妃,这是长公主身边的怜夏。”
长公主?顾晚晴微感错愕,先前为太后医病的时候,她与长公主每日照顾太后于榻前,自然认得,但也并无深交,长公主怎会差人来找她,还用得这么鬼祟的方法?
看了看怜夏,顾晚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长公主身边的人,我多日未见长公主,她还安好么?”
怜夏办坏了差事又被这么多人盯着,浑身抖个不停,可顾晚晴并未出言责备,反而与她话起家常,连忙答道:“长公主一切安好,只是……”
“那就好。”顾晚晴打断她的话,对于长公主,她是心存好感的,对于长公主要见她一事也充满了好奇,但现在终究不是时候。想了想,顾晚晴笑道:“长公主身边的汤嬷嬷做得云丝糕相当好吃,我也是好久没有吃到了,不知你可否代为转告公主,如果方便,晚些请汤嬷嬷送些过来?”
怜夏一愣,迎上顾晚晴沉稳含笑的目光,心里不觉也安稳下来,欠身应了一声。
顾晚晴身后的宫人有些急了,为首的太监上前道:“侧妃娘娘,这王爷的命令……”
顾晚晴随意一笑,“王爷只是不许我见人,你们只是奴才,送点吃的而己,不做数的。”
这话听着难听,但那太监一想,也对,他们不也每天跟在她面前么?况且喜禄公公嘱咐不准为难顾侧妃,再说将来等世子名份一定,这顾侧妃便是太子侧妃,现在结了仇怨又岂是他们能担当得起的?大不了如实回报给喜禄公公,有什么事自有上头的人扛着。如此一想,他便轻轻一笑,退了下去。
顾晚晴也不再久留,让怜夏回去后,她便回了住处,心里却是在想长公主找她不知所为何事,也不知长公主肯不肯冒险前来。
一直等到暮色初降,顾晚晴用过了晚饭,便听到宫门开启的声音。平时她住的这处宫殿都是宫门紧闭的,除了送饭,也只有她会进出,现在这个时辰……顾晚晴整整身上的衣裳,于暖阁内坐好。
没一会,有太监引着两个人进来,一个是上午见过的怜夏,另一个拎着食盒面容富态的,正是长公主身边的汤嬷嬷。
不是长公主啊……顾晚晴挺直的身形稍稍放松了些,再三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或许长公主根本没有想见她的意思,怜夏也根本不是来找她的。
汤嬷嬷给顾晚晴行了大礼,“公主许久不见侧妃,心有挂念,特让老奴给侧妃问安,又有一事相求。”
这话一出,汤嬷嬷身边的太监诧异地多看了她一眼,又连忙低下头去,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但谁都知道,顾晚晴的一举一动,他全都会如实上报给喜禄的。
顾晚晴也很是意外,汤嬷嬷已又道:“公主近来心烦气躁,太医来给开了方子,但公主总是不见好,差老奴来请侧妃看看这方子是不是有问题。”说罢她仔细想了想,快声道:“那方子里有桃仁、蛇蜕、凤凰衣、园参、千层塔、三分三、石见穿、一见喜……”
顾晚晴皱了皱眉,这是什么药方?简直是乱七八糟,能不能治病不说,吃出问题是肯定的,正想再细问问,汤嬷嬷已又道:“公主说不着急,让侧妃仔细斟酌着……”
一边心烦气躁一边又让她仔细斟酌?想到那古怪的药方,顾晚晴眉头皱得更紧,连汤嬷嬷等人何时出去的都未察觉。
桃仁……蛇蜕……凤凰衣……顾晚晴心里猛然一缩,莫非是逃人?蛇蜕凤凰衣……难道说,长公主是想抛却公主之尊,出逃离宫么那后面的园参、千层塔等物又做何解?
顾晚晴的目光移至汤嬷嬷带来的食盒上定住,略略一想,抬手将那些精美香糯的云丝糕逐块掰开,可一盘下来,并无所获。
顾晚晴不死心,又将食盒仔细翻看,最后,终在瓷盘底下发现了一枚粘在那的钥匙。
看来果然所想不错。
长公主想要逃离出宫,但无门路,正巧自己入宫,她便求到自己头上,若所料不错,后面所列的数种药材定然是一个方位地点,那里应该藏着足以让她“一见喜”之物,做为此事报酬。
太抬举她了。
顾晚晴看着掌中的钥匙苦笑一声,她现在自己也是自身难保,又怎有办法送长公主出逃?不过她倒好奇,听闻长公主是主动入宫的,如今为何又要逃离?
斟酌良久,顾晚晴到案前提笔细书,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些与汤嬷嬷所说药名相似相近的良药,以这些药写了一份正确的安神益气药方,这才舒了口气。
虽然交往不深,但顾晚晴对长公主是极为敬佩的,敬佩她那一身正气,敬佩她有着连泰康帝都不得不信服的人品气度,她是个女强人,同时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