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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殷歌感到头轰的一声,快要裂开了,她马上停止了踢打,“你不能杀我的爹爹!”
“那你听话吗?”
“嗯。”
雪男这才满意,挥手要别人退下。
“那从现在开始,如果你稍微让我不满意,我就砍掉你爹的一条腿,最后没有手脚可以砍了,我就砍他的头。没关系,剩下的还有你的娘,你的朋友。”
殷歌的胸口灌满了岩浆,就要爆裂开了。她咬破了自己的下唇,只能这样她才能憋回快要落下的泪。
雪男似乎十分满意殷歌的反应,他干脆坐在旁边,双手抱胸看着殷歌,命令道:“自己脱衣服。”
“什,什么……”
雪男扬了扬眉毛,似乎在说,不听话就立刻斩断殷武藏的腿。殷歌颤巍巍爬起来,跪坐在床上,经过刚才的挣扎,她的头发散了大半,她干脆抽掉头上的簪子。
“如果我可以选,下辈子当猪当狗都不会当‘纯血良人’。”殷歌觉得屈辱无比,她开始脱衣服,雪男则眯着眼睛,似在欣赏这一幕。
当她脱得只剩肚兜时,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雪男皱了下眉头,起身去开门,殷歌迅速抓起衣服,又把它们穿上了。
“外面在吵什么?”
“周彧竟然勾结契丹人突袭洛州,现在城门已经被攻破,契丹士兵和靖康军全涌进来了。他们烧杀抢劫,现在洛州已是一片火海。”
“什么?”雪男一惊,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吩咐道:“我们离开洛州,不能掺和在凡夫俗子的战争中。你快点准备一下,把那几个人质带走。”
殷歌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她对于契丹人和靖康军进攻洛州也很惊讶,不过也许这是个逃走的机会。她迅速把衣服整理好,绾好头发,又悄悄把地上那把匕首捡起来藏好。
“跟我走。”雪男进屋来,不容分说拉她出门,殷歌看到外面停了三辆马车,还有几个人骑马,很可能爹娘和小悦就在其中一辆车马上。雪男把她塞到最后一辆马车,然后自己也上了车,所有人往街上走去。
雪已经停了,冬天的傍晚,天黑得有点早,街上火光冲天,哭声四起。驾车的人隔着布帘对雪男说:“主上,契丹士兵从东门和南门攻进来,太子士兵从北门攻进来,现在我们只能走西边,西边是山。”
“好。”雪男靠在垫子上闭目养神,似乎洛州的这场浩劫与他无关。
洛州城很多人的想法和他们一样,也许险要的深山可以藏一下,大家都往西边跑。殷歌掀开帘子看,马车几乎被堵得走不动了。就在这时,赶车的孤星抽出长剑,竟砍杀起挡路的人。他砍人就像割麦子,只看到那些无辜的百姓一排排的倒在血泊中。
殷歌又愤怒又害怕,她回过头,看到雪男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她心想:这个人该有多么的残忍啊!其他人都是为了逃命,何必杀绝他们呢!
百姓全都躲闪得远远的,道路通畅了,孤星驾马车一路飞奔。他们进了深山,附近已经没有人烟。沿着山路行走,地势越来越险要,马车也越走越慢。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停住了。
殷歌觉得好奇,白虎王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狭长的丹凤眼里满是戾气,他勾起唇角讥笑道:“他们来了。全是真是笨蛋,不光坏我好事,还在这儿拦我的去路。”
他扫了眼殷歌,威胁说:“你就待在车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不准从我身边逃走,否则我先杀你的爹,再杀你的娘。”
他掀开帘子跳出去,殷歌在帘子垂下的一霎那似乎看到了德华,难道疾风去搬救兵了?外面响起厮杀声,还有各种动物的咆哮声。殷歌觉得马车摇摇晃晃,都要散架了。她小心的掀开布帘子,发现孤星依然守着马车,可是很快有道黑影落到了另外一辆马车前,殷歌还未看清楚他的动作,只见马车已经四分五裂。
“不要!”殷歌大喊,可是马车里并没有人。
黑影再度落到殷歌的马车面前,殷歌总算看清楚了,来人竟是疾风。而且他脸上的伤口居然全愈合了。孤星和疾风交手,殷歌马上跳下车,爬到剩下的马车上,他们三人全都昏睡着,不知道是中了毒还是被点了穴。殷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试着回忆点穴的手法,在娘身上点了几下,可是他们还是一动不动。
莫非是用法术让他们昏睡了?殷歌掀开帘子,一个人正好被打飞到马车边,马儿惊得嘶叫。殷歌跳下马车,用腿压住他的咽喉。
“告诉我,他们为什么昏睡?”
那人被殷歌碰到,顿时失去了所有法力,黎明一剑刺到他的手臂,他痛得大喊。黎明又是一击,那人昏死过去。殷歌觉得自己和黎明配合还挺默契。
“去看看我的爹娘!”
“好。”黎明跃上马车,看了看三个瘫软如泥浆的人,捻动手指,朝他们挥动两下,三人转醒。外面又有白虎家族的人冲来袭击殷歌,黎明顾不得其他,飞出去和那人对打。
殷歌跳上马车,“爹娘,小悦,你们还好吧!”
“这是哪儿?发生了什么事?”显然他们一路被迷昏了,根本不知道前因后果。
黎明掀开布帘,“快,我们往山上逃。”
几个人溜下马车,殷武藏和阮次娘的武器没了,阮次娘去捡了两把剑。还未走两步,一头黑熊挡住了他们去路。殷歌回头一看,白虎王的眼光正好扫过她的脸。她知道,白虎王在警告她。殷歌的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黎明持剑砍掉黑熊,对殷歌说:“殷姑娘,随我来。”
“不,你们先走吧。”殷歌犹豫了一下,如果只是其他人逃走,应该会比较快。
“你发什么呆啊!留在这儿只有死路一条。”殷武藏把殷歌夹在胳膊下,强行带走。
他们往山上跑去,一路有各种各样的动物袭击他们。跑了许久,殷武藏忽然用恐怖的表情对众人说道:“等等,这是什么声音?”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他们只听得到非常嘈杂的声音,由远及近,宛若奔腾怒号的洪水,汹涌的扑来。他们只看得到黑压压的一片,就像乌云碾着地面滚滚而至。原来地面上跑的全是山中的老鼠,而天空中密密匝匝的黑云竟然是成千上万的毒蜂。
“逃不掉了吗?”殷歌几乎站立不稳。
“拜托你带着我的女儿走。”阮次娘哀求黎明道。
“你背着两个人应该可以逃走的吧?”殷武藏也问。
黎明为难的摇了摇头,“我背着殷姑娘就失去所有法力,逃不了。”
“黎明你背着小悦和我爹娘逃走吧,小悦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卷进来,让你留在郑家也许都比现在要好。”殷歌把詹小悦推给黎明。
“那怎么可能!”殷武藏护住殷歌,“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一家三口一起面对吧!”
“黎明可以护送你们先走。”
“说什么傻话,爹娘怎么可能丢下你离开。歌儿别怕!”
殷歌的眼角沁出泪水,她抽出匕首,“我不怕!和爹娘在一起我什么也不怕。”
“你们俩快点走,不然我们全部都要死了!”殷歌没有回头看黎明,詹小悦则哭倒在地。≮我们备用网址:≯
“我很快就回来。” 黎明知道无法带走其他人,于是扛起詹小悦,影子迅速在空气中消失了。他必须跑远一点,把詹小悦带到足够安全的地方,然后他再去对付白虎王。
在白雪的山林中,老鼠和毒蜂如潮水般涌过来,如同死神的爪牙。白虎王悠哉的站在很远的地方,冷漠的看着包围圈里的三个人,轻吐朱唇,“下贱的女人。”
近了,更近了,殷歌握着匕首的手在剧烈的颤抖。殷武藏忽然将身上宽大的衣服脱下来裹住殷歌,把她塞到后背那棵百年大树的树洞里。阮次娘推动巨石,严严实实的堵住了树洞。
“爹娘,放我出去啊!我要和你们在一起。”
“歌儿,乖乖待在里面,不然你会让我们分心。放心,爹娘不会死的!”
阮次娘脱下衣服,用火折子引燃,她想点燃树枝,无奈树枝湿气太重,根本燃烧不起来。她只能拿火衣当武器,烧掉毒蜂。殷武藏挥刀运气,砍杀老鼠。可是毒蜂和老鼠看起来无穷无尽,即使有高超的武功,一直这样耗下去力气也会消失殆尽,更何况殷武藏和阮次娘还受了伤。阮次娘的衣服烧成灰烬,殷武藏的动作也迟缓下来,老鼠爬上他们的身躯,毒蜂向他们发出毒针。两个人沦陷在动物的包围中,老鼠爬满了他们的全身,啃噬他们的血肉。
白虎王洋洋自得,缓步朝这边走来。殷歌忽然听到外面没有声响了,她用力推巨石,可是怎么也推不动。就在这时,巨石竟自己移开了,殷歌爬出树洞,映入眼帘的确是一幅惨不忍睹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