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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庭院外,素问和灵枢从镂空花样的墙砖里往看。虽说她们是白虎家送来朱雀家联姻,但是郑文彦从未真正迎娶过她们,也未与她们同房过。
素问看罢,默默转身,紧紧攥着手里的丝帕,头上的金步摇随着她的步伐叮当作响。
灵枢一阵小跑跟到她身后,两人回到自己住的小院,素问坐在庭院的石凳上,灵枢则走到素问身边蹲下,摇着她的膝盖道:“姐姐,殿下骗我们,他们这样子分明是在调情!难道你不生气吗?”
“谁说我不生气。”
“她只是一介凡人,怎么可以敌过我们。我们只要稍微用点手段。”
素问撩起灵枢的一缕银白长发,“妹妹,你忘了殿下给我们的警告吗?”
“当然没忘。所以我们应该用点手段,不让殿下知道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
灵枢小声道:“其实,我前几天在外面时遇到一个熟人,他是其他家族的。我知道他的能力,正好可为我们所用。”
“这人能相信吗?”
“嗯,此人叫楚白石,和我以前就认识。我们可以如此这般……”灵枢对着素问的耳朵,详细的把计划说了,素问心里一番盘算,觉得不能眼睁睁看着殿下和殷歌发展下去,于是同意了灵枢的计策。
郑文彦母亲的忌日到了,郑文彦穿一身素稿,只带了疾风和出尘随行。殷歌想到阿皎的一段故事,于是向郑公子要求她也去祭拜。郑文彦也未多说,点头默许了。
走在和上次相同的路上,这次的马车没有任何颠簸和不适,殷歌不由感叹有钱的好处。他们清早出发,因为拉车马匹的关系,他们的速度极快,下午时就到了白云山。这几日秋雨绵绵,不见放晴,上山时路难走了些,后来路上树木倒了马车实在过不去,郑公子只好扶殷歌下车,然后要出尘留在这里看着马车,自己带着疾风和殷歌继续上山。
殷歌撑开油纸伞,递给郑文彦,郑文彦却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两个人一起撑一把伞,殷歌红着脸偷瞄一眼疾风,发现他依然冷着脸看向前方,似乎完全没看到他们两个一样。
路上的泥巴太多,殷歌的绣花鞋不光脏掉,还湿透了。
“后悔来了不?”郑文彦问。
殷歌笑着摇摇头。
三人终于到达墓地,和上次来一样,坟头依然一棵杂草都没有,四周开满白色的小花。殷歌就纳闷了,明明都秋天了,为什么还有白色的小花呢?
郑文彦把伞塞到殷歌手里,自己走到墓碑处,轻声道:“爹,娘,孩儿来了。”
疾风把香和祭品递给他,他跪在坟前上完香和祭品,磕了好几个头,又对着墓碑说了些话。因为声音很小,殷歌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他起身,疾风也跪下对墓碑磕了几个头。郑文彦对殷歌招招手,殷歌走过去。
“你也对爹娘磕几个头吧。”
“好。”殷歌想这是对死者的尊敬,她跪在垫子上认真的磕了几个头,在心里念道:阿皎,我又来了。托您儿子的福,我现在寄住在你们家,他也对我很好。
磕完头,郑文彦从疾风那儿拿来手绢,仔细的擦她的额头,然后又替她擦了擦被雨沾湿的头发。殷歌只是对着他傻笑,心里感觉暖洋洋的。
擦完后,郑文彦对着空无一人的方向叫道:“出来吧!”
一个人影慢慢的从不远处的林子走出来,把殷歌吓了一跳。走出来的是一位老者,胡须荏苒,双眼却十分清澈。
郑文彦转身对殷歌和疾风说:“你们在那边等我一下。”
殷歌便和疾风走远了一些。郑文彦看到老者,表情有些悲伤和忧郁,他问:“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老者回答:“也就在两个月前吧。”
“你怎么不告诉我?”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即使是我们,也逃不过的。呵呵,殿下不用感觉到悲伤。老朽也走到尽头了。只是殿下以后得另外找个人照看主上和夫人的陵墓了。”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殿下说什么话呢,我是心甘情愿在这里看守主上和夫人的陵墓,在这里我感觉很快乐。等我化为灰土后,殿下就把我撒在墓地附近,让我永远陪着主上吧。哦,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要禀告殿下,是关于刚才随你来的那位姑娘的。”
郑文彦和老者说完话,他对老者行礼后,老者就离开了。他又对着爹娘聊了一会儿,才向殷歌走来。殷歌还以为他淋了半天的雨,全身应该湿透了,结果等他走近一看,他头发衣服都是干燥的。她觉得纳闷,正要问,郑文彦却笑着接过她手里的伞,问她道:“你之前来过这里。”
很明显不是问句,是肯定句。殷歌也没隐瞒,点点头说:“我是来过一次,我还不知道原来有个老爷爷守墓,上次来没见着他。”
“你来干什么的?”
“他没告诉你吗?呃,这个事情嘛,说来有点复杂。”
“我们可以边下山边说。”
路上殷歌把梦到阿皎,以及捡到玉鸦钗的事情合盘托出,不过她故意漏掉了遇到正太的一段,她害怕让郑公子知道她差点毁掉清誉的事情,还有自己那些囧到掉渣的事情,说出来丢脸。
“原来你是过来送钗子了。辛苦你了,歌儿。”
殷歌红着脸,把手摆得跟拨浪鼓一样,“没事没事,因为郑公子对我很好,所以我也应该对你很好。”
“那天楚……他送你回来时也没对仆人们多说,原来你是为了这事儿。你可以等我回来告诉我,但你却先想到他,让我有些郁闷。”
“这,这是偶然,偶然遇到,哈哈,哈哈。”殷歌打了几个哈哈,又想到那个冒充月哥哥的家伙,心里琢磨着:不知道他回容美镇了没?
时间本来就不早了,加之下雨,天有些晦暗,他们走到刚才马车停留的地方,可是却不见出尘的人影。马匹栓在树上,有些烦躁的打着响鼻。
“出尘姐姐,我们回来了。”殷歌当出尘是在车上打盹儿,一边快步往马车走去,一边叫道。
郑文彦忽然喊道:“殷歌回来。”
话音刚落,马车碎成几大片,其中一块巨大的顶盖从天而降正好砸到殷歌所站的地方,殷歌慌忙闭上眼睛,以为自己会被压扁。奇怪的是她并不感到痛,睁开眼睛一看,郑公子不知何时移到她身边,臂膀正顶着那块马车华盖,上面镶嵌的锐利的饰物刺破了郑文彦的左臂,左臂已经渗出血来,滴在殷歌的脸上。他的另外一只手正好揽住殷歌,将她护在胸口。也许雀羽华盖真是太重了,他的身体有些颤抖。
“快爬出去。”
“可是你……”
“快!”
外面有兵器拼斗的声音,殷歌弯□躯,哆嗦着爬了出去。郑文彦松了口气,运足力气,喝一声掀翻顶盖,顶盖飞到半空,裂成碎片。
殷歌没料到自己这么倒霉,她刚爬出华盖,就被人捉了。两把冰冷的刀架在殷歌的脖子上,一左一右,殷歌马上举起双手。劫持她的两个人蒙着脸,但看的出来是一男一女。
“为了减少痛苦,你最好别做挣扎。”站在她右边的女人厉声道,动了动手里的剑,殷歌感到脖子冰冷。
“我不挣扎。”流年不利啊,她的脖子更是多灾多难。她到底倒了什么霉,每次出来一趟就会遇到劫持她的人!难道江湖上的人已经知道“夜光石”的事情了?
有好多个蒙面的青衣人在和疾风打斗,疾风以一敌五。郑公子从华盖中脱险的瞬间,这两个人架起殷歌,施展轻功往树林飞去。身后传来郑公子的呼唤声,而后又有什么东西发出的巨响,空气中全是呛人的气味。殷歌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女人拿了块帕子捂住殷歌的口鼻。
这两个人轻功相当了得,几乎是足尖点着细细的枝干轻盈的往前飞。身后的巨响却越来越近,似乎是树木纷纷倒下的声音,又像是狂风在咆哮。在他们面前的树终于倒下了,两个人不得不落回地面,脚刚一沾地,地面的石块就全部掀起来了。
前方是陡峭的山崖,看似已经没路了。殷歌转头看,发现郑公子居然已经赶来了。他左袖被鲜血染红了大半,可是他看起来一点也不落魄,甚至有一种骇人的压迫感,殷歌觉得自己看到了他身后升腾起一团黑气。就在这时,埋伏在附近的数十条黑影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密集的向他攻去。
这两个人拉着殷歌急急往后退,三个人往后一翻,居然从千丈崖上落了下去。殷歌很没用的狂喊,心脏差点骤停。可是很快,这两个人拉动身上的机关,两只巨大的风筝从他们身后展开,他们一路滑翔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唔啦啦,我又更新了,真是太勤快啦
难得入V了收藏还在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