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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不好意思,就算您跟财务部长是好朋友,可这是涉及到我们的国家安全,现在谁不知道你们家七姑娘跟那个东晁大元帅狼狈为奸……”
小八承翔一听,上前挡住了刘四舟的脚步,沉声怒喝,“对不起,刘先生。你没有真凭实据,就请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我这艘船是在英国注册的,而且,现在港城还是英属。现在东晁人被你们打跑了,我们做为英国公民在这里享有基本的公民权利,私有财产不受侵犯。
如果你要搜船,就请拿出亚国政府征得英国大使馆同意的搜索令,那么我这全船上下可以随便你搜。否则,我就可以告你侵害我们的私人财产,也许您丢得起这个脸,但是不代表你的上司,以及您上司的上司,就真的丢得起这个脸,跟咱们打这场国际官司!”
轩辕承翔一声令下,突然从船舱下涌出一批带枪的保镖,立即就和刘四舟的人杠上了。
刘四舟气得满脸扭曲,想要硬闯,却被身边的副官给制止了。
正在这时,一道高傲的女声插了进来,“谁敢未经允许,就搜我英国贵宾的船?”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瑟琳娜公爵夫人,她穿着一身华丽的蓬蓬大摆裙,打着小洋伞,风姿卓越地走了上来,目光不屑地扫过了瞬间变得目瞪口呆的刘四舟。
连个正眼也没给,就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轩辕先生家是我们英国皇家特别邀请到英国,做纺织行业交流大会的尊贵嘉宾。早前已经向你们的姜大总统打过招呼。这可是咱们两国近百年来,第一次进行友好的行业交流,这有多么重要的意义你懂吗?要是得罪了我尊贵的客人,你丫头上的乌纱帽就等着洗白玩完吧!”
最后这几句,当然是轻悠教好友说过的地道亚国话。
刘四舟又急又气,又无可耐何。
然而,这一炮声音还没歇下,大海里就响起了一串嘹亮的汽笛声。只见一艘战舰从海面上迅速驶来,船头上负手而立着一位英姿勃勃的将军,白色的军服,白色的军帽,在蓝天白云下,圣洁,又庄严,让人不由肃然起敬。
姜恺之的到来,无疑为这场争论做了最后的结案陈词。
“刘处长,我是代表大总统,特地来送公爵夫人,以及轩辕先生到英国参加纺织品交流博览会。本将以名誉保证,这船上都是我们亚国最顶尖的纺织行业专家,要是你坚持要搜,却搜不出人来的话,会引起什么样的外交争端,可不是你一人能担待得起的。”
也不管刘四舟是什么脸色,姜恺之给下属打了个眼色,多余的人立即被清理了出去。
刘四舟恨得不行,他哪里知道自己追杀的到底是哪位东晁大将,一闷头地想立军功,当看到轩辕家的大船时,他虽有些猜到,可是毕竟追了这么久,要他立即放弃根本不可能。他也没料到,这家人的后台那么硬,竟然连英国公爵夫人和国民政府海军总司令都撬得动。
现在,他可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追了半天的军功到头来得罪了一大圈儿人,这回乌纱帽可掉定了啊!
……
终于,轩辕家的大船安全驶离港口。
看着远远离去的大船,瑟琳娜转头问姜恺之,“大将军,你可真舍得啊?”
姜恺之目光拉远,淡声道,“有舍,才有得。只要她好好的,我们终有见面的一天。”
瑟琳娜口气直发酸,“轻悠就那么好?凭你堂堂亚国第一海军元帅的身份,真不想再找个女人照顾你一生了?”
姜恺之看了眼三八兮兮的女人,说,“凭夫人您堂堂大英帝国贵族公主的身份,也该找个好男人照顾你一生。”
瑟琳娜瘪瘪嘴,心说,这些亚国男人怎么都那么闷骚阴损啊!不好玩。
哼哼一声,转身走人。
白衣白帽的男人,却站在码头边,望着大船消失的方向,久久不动。
轻悠,能送你这一程,我还不算太没用吧!
那天你离开时,也叫我找个女人过日子。
可是,你知道吗?
我不想将就,我也是男人,我的要求也很高,我也想像织田亚夫一样,照顾自己最爱的女人,一生一世。
……
大船上
直至深夜,艾伯特和安德森终于出了船舱。
那时,小宝儿正睡在外婆怀里,明明已经睡着了,却不知为什么,或者真是亲人之间的感应,他一下就醒了。
揉揉眼睛看到两位外国叔叔,立即跳下外婆怀怀,扑到两人脚下,急问爸爸妈妈的情况,仰起的大眼睛里,立即蒙上了一层水雾,心疼得众人都不知该说什么话来安慰。
“幸好有那件防弹背心的保护,你爸爸妈妈身体上没有受致命伤。你妈妈已经渡过危险期,只要醒过来,就没问题了。只是,你爸爸……也一样,你可以进去看看他们,暂时不要吵他们。”
“谢谢艾伯特叔叔,谢谢安德森叔叔,我去看爸爸妈妈。”
小宝儿强打起精神一抹眼泪,立即跑进了船舱,当他看到被包得像粽子一样的父母,还是害怕得直掉眼泪,他一迳告诉自己,织田小社,别忘了爸爸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不准哭。
他吸了又吸鼻子,轻手轻脚走到两张床中间,轻轻将爸爸妈妈已经被包扎好的手,握在小手里。
众人看着他的模样,都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小绿端着一个小板凳悄悄进了屋子,坐在小宝身边。
悄声说,“小宝哥哥,别难过,小绿陪你。神父说,上帝会保佑他们的。我爸爸妈妈告诉我说,你妈妈当年救过她,你爸爸当也年救过我爸爸,你还救了我。你们都是大好人,上帝会保护大好人的。”
然后,小木头和小月亮也悄悄摸了进来,默默地陪在好友身边。
小宝儿点点头,乖乖地坐在父母身边,等待奇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几个孩子们就睡在一堆。
大人们为他们掩上被子。
清晨,船外一片风平浪静,海鸥的鸣叫声飘进船舱。
小宝儿突然从梦中惊醒,吓得大叫一声,睁开眼。
“妈妈……”
轻悠竟然已经醒了,正在喝三娘喂的粥,她勉强向儿子挤出了一个笑容。
小宝儿激动地扑进妈妈怀里放声大哭,宣泄忍了整整一晚的担忧和不安。
然而很快,他们就发现亚夫一直没有醒来。
一连三日,轻悠已经能坐起身来,她其实只是皮外伤,更多的伤害都落在了男人,和那个永远留在了大坑中的人身上,南云卫。
原来,南云卫在战场上被炸昏过去,醒来后就已经被自己的心腹下属救回了城,他当时只想找到织田亚夫,救织田亚夫离开。
没想碰到轻悠和亚夫一起杀敌,不顾生死。炸弹落下时,他就冲了出去,想替织田亚夫挡去冲力,没想到地面塌陷,大火高腾,他只来得及抱住织田亚夫,就落下了洞。
也就是说,轻悠被织田亚夫保护得最好,只受了一些烧伤,而所有下落的冲力都被南云卫挡掉了,十一郎夫妇赶到时,就是被他的叫声吸引过去,才救了轻悠和亚夫。
南云卫只有一口气,叫两人送亚夫和轻悠离开亚国,走得越远越好。
他一直看到织田亚夫被顺利拉出洞口,才断了气,那双执着的眼眸被十一郎合上了。
对此,众人听后都嘘吁不矣。
一边为亚夫能有这样忠心耿耿的属下赞叹惋惜,一边又为一直不醒的亚夫担忧。
在第三个夜晚,黎明时分,艾伯特和安德森担忧地宣布,要是天亮亚夫还不醒来,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也许肉体暂时不会死,但极有可能因为之前的重撞击,伤到了脑子,而变成植物人。
轻悠流着泪,看着亚夫被白布绷满的脸庞,只露出眼睛和鼻子,嘴巴。
小宝儿听到医生叔叔们的话,顿时吓坏了。
他抓着爸爸的手,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爸爸,你醒醒啊,爸爸,小宝儿错了,小宝儿保证以后再也不调皮,惹你生气了……”
“爸爸,你答应过要带小宝去看大海,现在我们就在大海上,你睁开眼看看,好不好?”
“爸爸,你这个大骗子,你明明说好未来还要教小宝练武士刀,保护妈妈。你已经睡了好久好久了,你要再不起来,就会长长鼻子……”
“爸爸,你醒醒呀……呜呜,小宝好怕,小宝和妈妈不能没有你……呜呜,爸爸,小宝要爸爸,要爸爸……呜呜……”
“亚夫,你醒醒,求求你……别丢下我们……”
大手和小手,同时握住了男人缠满绷带的手。
一声笛鸣,太阳从东边的海平线上,一跃而出。
窗口里落下一缕阳光,正好投到男人紧闭的双眼上,打亮了那长长的睫毛,宛如清晨舒展羽翅的蝴蝶,轻轻抖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