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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静子和小木头的陪伴,轻悠心情大好。
这食欲也好了,笑容变多了,不过一周多的时间,体重就增加了,原来尖溜溜的小脸,终于又见丰腴。
瞧着这情形,亚夫的心情也大好,于是这个冬天北平的东晁新年,过得尤为丰富多彩,整个北平都洋溢着祥和的气息,跟淮南的尸骨遍野,乌鸦满天,大不相同。
这样的情形被洋记者拍到后,便在国际舆论上又掀起了一场新潮。
有位大胆的英国特派记者请求采访光德亲王,同僚们都嘲笑他,说他异想天开。
早前因为国外媒体故意大肆渲染东晁在亚国的侵略暴行,遭到了亚国外交部的激烈抗议,从而致使光德亲王公开发表声明,拒绝一切怀揣“不友善”态度前来采风的记者和媒体。
这位作风强悍、传闻俊美无匹的东晁亲王殿下,厌恶爆光,憎恶媒体,可是在各界出了名的,谁敢触及逆鳞?!
可令人惊讶的是,这位大胆的记者竟然意外地获得了一次采方的机会。
当他问到,亲王殿下何以能摒除掉欧美各国在海外殖民时,总会遭遇太多的种族冲突,将北平治理得如此井井有条?
亲王殿下给出了一个极富浪漫主义色彩的回答,一时让这个新年的欧洲文艺界,都十分艳慕而好奇。
“亚国的圣人曾这样说过,一屋不扫,何以治天下。我心爱的妻子能在这个冬天,渡过她一生最大的苦难,春天我们即将迎来一个可爱的新生命,代表着我和妻子的爱和意志的伸延。我很幸福!
正所谓,家和万事兴。我也希望我们所在的这个国家,这个城市,这里的每个家庭,也同我们一样。”
不过,在这篇文章被大量印刷后,在整个亚国都遭到了狂轰烂炸。
很显然,在应天府的大屠杀事件还没有完全落幕,华南的大地仍然血流不止时,这篇“极其自私自利”、“以自我为中心”的幸福宣言,成为众矢之的。
这位幸运的记者,立马就变成了很不幸的记者,被姜啸霖为代表的亚国政府,强行驱逐出亚国。
虽然,他只是尽到了记者的职责,实话实说,报道实情。
虽然,在这个元旦,织田亚夫拿出大笔私人资金,用以救助流离失所的人,并颁布一项免费医疗的法令,以及取消了曾经的强制学习东晁历史的同化教育令等等,真正对亚国人有利的政策法仅。
但是,历史永远不会谱写失败者的功绩,这些仁举德施,最终都将随着时代的变迁,被淹埋在历史洪流之中。
……
不管怎样,这个时候的轻悠,绝对是幸福而满足的。
经过母亲的主持,百家衣终于准备好了。
看到铺了满满一大床的布头笔了棉团子,五颜六色,花花绿绿,轻悠高兴得不得了。
彼时,白白胖胖的小木头穿上了轻悠送的小花袄子,在布团子里滚来滚去,乐呵得抓着棉团子就往嘴里喂,惹得大人们直笑。
轻悠一高兴,就给小木头拍了很多照。
三娘瞧着女儿的模样,就直说轻悠这一胎,一定是个男孩儿。
静子也说轻悠的肚子显怀后就是尖尖顶儿,按亚国的传统来说,这就是生男孩儿的相。
轻悠却不依,抚着肚子说,“才不要。我要给小木头生个小妹妹,以后咱们就可以结个娃娃亲啦!”
女人们捂嘴笑个不停,都说轻悠自己夫妻和顺,倒巴不得全天下的男女都和和美美。
静子抚着儿子圆圆的小脑袋,笑道,“要是你干妈生的是弟弟,小木头当哥哥就得好好保护弟弟哦,知道吗?”
小木头这时也不过才两个月大,却眨着眼睛咯咯直笑,仿佛听懂了似地,就往轻悠怀里滚去,小手直抱着轻悠的大肚皮,叭叽一下亲了一大口。
顿时,女人们更乐得不行。
轻悠捏捏小家伙的脸蛋儿,说,“要是真生弟弟,就结拜为异姓兄弟吧!都说冤家易解不易结,咱们下一代,总该有一个新希望新形式,对不对,静子?”
静子从女子温善的眼光里,读出了对上一代恩怨的释然,和渴望和解的心愿,心底一阵感动,点了点头。
恰时,亚夫从外面回来,也听到了这一句尾音。
轻悠便问丈夫,自己这主意好不好。
亚夫看了眼床上又滚过来抓他武装带上的手枪的小肉团,目光闪了闪,说,“要做我儿子的兄弟,那也得有足够的本事才行。你们要是舍得,就让他跟小小宝一起学习吧!”
后一句,自然是对静子说的。
而这话里的“你们”,自然也包括了林少穆。
两个女人一听,心下都是一松,相视一笑,泯却前尘旧怨。
……
众人说笑不停,便没注意跟着亚夫一起进屋的轩辕瑞德,神色之间有些异恙,当一起用过晚餐后,便称累拉着三娘先回了屋。
一份报纸被放在三娘面前,轩辕瑞德的神色更为沉重了几分,眼底也更加无法释然。
“瑞德?”
“他的人,太残暴了。我……你看看,整个应天府真的被屠城哪!就是亚国近代,前皇朝入关时,也没有如此残暴不仁。你看看,那些士兵竟然专杀老幼妇儒,特别是针对那些妇女,简直是……简直就是令人发指!”
三娘拿过报纸,口中一异,“妇女?”
发现满篇关于东晁士兵在应天府一代恶行的报道中,有一小则新闻称,死神少将荣泽英杰最喜欢虐杀妇人,尤其是寡妇一类的妇人。有一日,竟然用名为“开天丸”的武士刀,屠杀妇人达三百多人,甚至还当众烹煮活人,令得众多观看的妇人发疯自杀。
总之,其形其状,光是看着铅字都让人背脊发寒。
夫妇两曾在轻悠的手术室门外,见过那传说中的男子,当时印象只觉得男子俊秀斯文,根本无法跟这报纸上的邪恶死神联系在一起。
不得不说,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今天,我问了他!”
轩辕瑞德已经无法直称其名了。
“瑞德,他是宝宝的丈夫,也是清华的……”
“不!”
轩辕瑞德低吼一声,扒着脑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内心的矛盾和纠结让他找不到发泄口,看到桌上的杯盘扬手一挥,砸得满地碎瓷,惊得屋外小厮连声询问,却被喝令在门外不准入内。
“瑞德!”
三娘一把抱住丈夫,低声劝慰,“不管怎样,他也是我们的亲人。至少,在轻悠生下孩子前,咱们忍一忍吧!”
“唉……”
最终,轩辕瑞德抱头长叹。
……
“静子,你已经在宫里住了一周多了,你不想见见林少穆么?”
这天清晨,吃过饭后,轻悠便和静子一起,给两个小家伙做百家衣。
静子出神扎到手,轻悠便忍不住问出一直搁心里的疑问。
静子还是沉默不语。
轻悠又问,“是不是你们为我的事,还在吵架?静子姐,你瞧我都已经好了。当时林少穆不也来救我吗?当时差点儿被林雪忆的炸弹炸飞……”
轻悠为林少穆说起好话来,让静子心里又心疼,又不好意思。
“轻悠,你太善良了。林少穆他,根本就是活该!”
静子终于将两人那几年的夫妻生活,说了出来。
轻悠听后,虽早有所料,但还是不胜唏嘘,当静子说到林少穆竟然要将她送到军营当军妓时,轻悠也忍不住骂了两句“男人就是贱东西”的话,教刚要掀帘子进屋的亚夫,给骂了出去。
说完后,轻悠握着静子的手,感同身受般地说,“静子,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想当初啊,亚夫那个坏蛋,也说过同样的话。不过,他就是吓唬我,怕我抛弃他跑掉。”
静子瞠目。
轻悠不好意思地吐舌头笑笑,又说,“那都过去啦!他也为此付出了代价,认识了错误,现在不也被我调教成好丈夫好爸爸了嘛!”
说这话时,还颇为得意。
静子噗嗤一声笑出来。
轻悠叹息一声,“静子姐,其实你心里还有他的,对不对?”
静子别开眼,“早就没有了。从我怀孕时,他还是对我又踢又打又骂,我就心灰意冷了。我想,这一次踏出林家大门,死也不会回去。”
“可是,你不是说你救了林仲森……”
“那,那只是意外。”
轻悠心下暗叹,女人总是心软,也总爱口是心非。
“静子,当年我离开东晁时,也想过老死也不再见他了。可是,他竟然还是追来了。要是我真的不爱他了,我想我会原谅他,跟他好说好散。不过,心里总是不甘心。越是不甘,其实,我想我还是爱他的。只是误会太深,伤痛太重,需要时间去淡化……”
“你们的第一个孩子……”
“是呀!我是恨他竟然对百合子说,绝不会让我有孩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