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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管、煤槽各器皆备,与大车无异。但玩具火车是以燃酒代煤,令水沸腾,带动车轮驰绕于轨道之上。
即使在当时盛产地德国,以及发明此机的英国伦敦,对于普通平民来说,也是极为奢侈的东西,可谓是传说中的东西。也可以说,大汽车可以看着满街跑,这种玩具,倒非是一般人能见的了。
不怪轻悠这跳蛋的性子见了,也爱不释手。
当走过花园时,轻悠一眼又发现园子里多了一座藤编的“秋千”,立即走了过去,伸手抚了抚漂亮的雕花铁栏扶手,回头坠入男人宠溺的眼神中。
“亚夫,谢谢你。”
这个秋千,还是她离开前,某日下午茶时,她打电话跟他要的。
想必在她离开时,他就叫人做好了,可是她这一走,却去了两个月,回来时,真有些“物是人非”,这秋千倒真是正应了时需,当时她就梦想着自己怀着宝宝,可以坐在这里读英文故事,给宝宝听。
一进屋子,便又是一番新气象。
连着家具、窗帘等等,竟然都换上了新鲜粉嫩的颜色。
“呀,那是什么?好漂亮的球啊!这么软,还会飞。亚夫,再多弄几个,是不是可以把咱们带上天呢!”
轻悠接过管家送上的礼物,一个漂亮的大蝴蝶结上系了十几二十个球状物,而这些五颜六色的球都自然垂直地飘在半空中。
没错,这便是现代随处可见的氢汽球。
但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这也是一个相当奢侈少见的玩具。
“哇,原来这就是氢汽球。哦,氢汽球不是点燃了会炸的吗?那会不会伤到人呢?”
一想到此,她立即扔掉了汽球,跑回男人身边。
男人笑斥她一句,“点燃爆掉汽球,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玩的游戏。我们的小小宝要是连这点儿胆量都没有,还配当什么世子。”
“谁说是小世子了,我觉得这胎应该是小世女才对。”
夫妻两立即就“是儿是女”一事,拌起嘴来,上了楼,先到了已经准备好的宝宝屋。
在这里,轻悠又看到了一大堆的木头玩具,还有剪纸玩具,以及竹笺制玩具。
在新奇完一番后,她还发现了幼教书,竟然全都是东晁影印版,一时就有些不乐意了。
“怎么都是你们东晁的呀!它有一半还是亚国的呢,怎么也该弄一些亚国的玩具,还有幼教书啊!”
织田亚夫抱着女人坐在了小小的摇椅上,耐心解释,说,“这些积木,都是从德国早教专家那里买来的。现在就是亚国的许多上流贵族的孩子,都玩这个。至于早教的教材,我东晁也是早从德国引进而来,经过检验,其教育效果绝对优于你们老家的那种满山放养方式。”
轻悠立马就嚷嚷了,“满山放养怎么了,你现在还瞧不起我这个被满山放养出来的女人了吗?!”
门口,传来十郎和十一郎的噗嗤声。
轻悠不地瞪过去一眼,瘪着嘴揉男人的大手。
织田亚夫发现自从女人怀孕后,这孩子心性更旺盛,动不动就耍小脾气,让人哭笑不得。
“那你就不知道了,早在你们前皇朝时期,开办的幼儿教育所,就是真接从我们东晁搬过去的,连同幼儿园的建院章程。还有这些玩具,开始译为恩物,也是音译。所以你要用现在亚国这套,还是我们东晁那套,有什么区别。”
她一边翻看书,一边嘀咕,“也许没什么区别,可是,我还是觉得不怎么靠谱儿。至少也该教咱们的三字经,道德经,唐诗三百首……”
念了一堆,都是她幼时被轩辕清华给逼着背下的。
男人看着女人的小模样,只觉得好笑,遂将书本一嗑,说是时候吃东西,不能饿着儿子。
女人就非嚷着一定是女儿。
两人吵吵闹闹回了餐厅,又边吃边争论起未来儿女的教育问题。
女人突然灵光一闪说,“我决定了,为了咱小宝儿未来的健康成长,我要做一套新的育儿教材。”
男人便说,“如果你有兴趣,回头就跟我的教育部长聊聊。即时我给你安排时间……”
女人应下,但心想的和男人以为的差距颇大。
也因为这一个小小的推己及人的事件,新国家的儿童教育体系都进行了一次重大革新。当然,这些还是后话。
女人吃饱喝足,又开始困觉,可又舍不得男人,偎在一张榻榻米上腻乎着。
男人正在批改送来的公文,女人的小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两点,三四点,突然又抬起,揉揉眼,看着男人认真工作的模样,心里就会觉得很安心很踏实,又低头绣娃娃鞋。
“宝宝,想睡就睡,别撑着了。”
男人实在看不过去,揽过女人的小脑袋搁在自己大腿上枕好,拉过佣人送上前的薄被给女人掩好,说不会离开。
女人这才放了心,睡了过去。
然而,过了没半个小时,就有电话来找男人。
男人悄悄放下女人,转到隔壁间听电话。
“把人严密监视起来,我要人脏俱祸。如果不抓个现场,以向北皇这样狡猾的性子,估计还会借机挑起事端,反咬我们一口。我不希望之前那些游行示威的事再发生,明白么?”
那头,正是荣泽英杰。
揭完电话,男人立即回到房间,发现女人已经翻了个身儿,身上的被子也被踢开了。
不由温柔一笑,又重新为女人掖好被子,坐下继续看公文。
手指不时抚过女人柔润的小脸,女人皱眉瘪嘴打呼噜的小动作,都让男人宛尔。
……
一连几日,轻悠都特别腻乎亚夫,而且情绪变得很奇怪。
有时候,吃着东西,突然就会哭起来,这一哭就容易孕吐,吐得唏哩哗啦后,心疼得亚夫根本没心情办公。
好不容易把女人哄睡了,他能做点儿正事,但被女人一发现他不在身边就会胡乱发脾气。
起床气大得不得了,发完了之后还委屈,又哭又道歉,就是收不住。
而且,饮食习惯变得很古怪,深更半夜摇醒人,说想吃某街头的老字号炸油条和豆浆,而且还必须在半个小时内吃到。
由于别墅距离沪城城区至少有半个小时路程,男人不得不亲正带着女人,深更半夜地去敲别人的店家大门,吓得店主衣衫不整地出来给炸油条,做豆浆,脑门子还得顶着一竿枪。要是没按时间做好,就得见阎王。
事后,女人也会特别苦恼,纠结,自责,又委屈得直抹眼泪。
男人嘴上哄着,暗暗把这笔帐记在了儿子头上。
当然也询问过妇产科医生,几轮诊断都说一切情况正常。
后来在姜母的回信里,说这孕妇怀孕期间,会有性情大变的情况,实属正常,只要过了这段时间,家人好好伺侯着,生了孩子就好了。并且还戏剧化地暗示,准妈妈的古怪情绪,有时候可能是肚中宝宝发射的一种信号,说未来宝宝也许会有类似小性子云云。
准爸爸一听,完了。
小小宝还在妈妈肚肚里,就被爸爸仇上了。
深夜里,被折腾得没能睡好觉的男人,帖着肚子训斥儿子,“臭小子,等你出来我再教训你!”
这时候,男人完全不知道,这“臭小子”的孕育和降生,会成为一场惊心动魄的幸福灾难。
直到男人实在不能再在家待着,不得不哄了又哄女人,必须回司令部上工,女人也很不好意思,自然出门这天还是非常配合,没有闹什么性子,只叮嘱中午一定要通电话。
如此,准爸爸第一次觉得,离开家是一种享受了。
等到男人一走,轻悠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周人也不觉得奇怪,只是紧张着女主人是否又有新的花招要折腾人了,没料到之后在收到一通百货公司的电话时,说是有新到的婴儿用品,便决定出门去看看。
众人松了口,立即通知了男主人,一应配置安排妥当后,便出了门。
……
那时候,同轻悠同行的十郎和几个保镖都不知情,此时身为沪城第一大豪门的向家,正经历了着这一个世纪以来,最严酷的命运转折点。
砰砰——
一连数声枪响后,护卫在向家大宅门口的看守,纷纷倒地,鲜血立即污红了柏油路,在坡道上滑下一串蜿蜒的血痕,教人立即嗅到了死亡的威胁。
织田亚夫一身黑色军服,冷颜肃目,由众多警卫簇拥着,大步朝大宅走去。
沿途,枪声不断,嘶杀不绝。
然而所有的这一切,似乎都与男人无关。
那时,在大宅的地下室里,向家父子三人正激烈地对吼着。
“我不走!我他妈一把老骨头还有什么好逃的,你这个臭小子,你把我的老朋友全都害死了,我这回非出去斩了那个东洋鬼子不可!”
向老爷子这前后几个月,可被憋曲坏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