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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她父亲和小叔,让他们以后好好管教一下。”
林雪忆沉默下去,盯着精致食盒的眼神,复杂沉黯。
……
林家兄妹离开后,轻悠坐在廊檐下,久久发呆,脑子里反复回放着这一日所得。
国破家亡,战乱病祸,亲人离失。甚至……
——殿下很喜欢斗犬。斗兽堂里收集了来自各地最凶悍的斗犬,其中最凶残的就是土佐斗犬。听说为了培育这种斗犬,殿下曾亲自到西欧等国收集良种犬回国培育。最近新育出的一批土佐的战斗力非常强,一只能斗过两个成年男人。土佐平日看似温纯沉静,一旦斗起来不死不休。
——最可怕的是,为了培养它们的凶残本性,经常会饿上几天,用人为饵食。我听说,宫里犯了重罪的人都被送到那里去了……小姐,您没发现之前伺候过你的人都再没出现吗……
——好像送来的那批人就是用来斗犬的。
啪的杯子打落地,女仆急忙上前打理。
“呀,您嘴唇流血了。快止血,不然被殿下知道我们伺候不周,就怕……”
“元子,对不起。”
名叫元子的女仆算是轻悠来荻宫后第一个深入交流的东晁人,关于斗兽堂的事也是元子帮她打探来。
“小姐,您别胡思乱想了。只要伺候好殿下,其实日子挺好过的。”元子察觉到女孩的情绪,蔼声安抚。
轻悠摇头,沉默叹息。
元子怎么能理解,身在敌国沦为“亡国奴”的恨?!
大家都以为她小不懂事,龙村治也因此为她向那魔鬼求情,而雪忆似乎也当她是孩子,可她再愚蠢也懂得——国耻,用鲜血也无法洗刷!
小叔教导她,以死保节,忠君爱国者最易做到;然,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敢下地狱者,不轻生不易志,即使身陷敌营仍忍辱负重地活着图谋反击,才是最不易。
也许,她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
也许,她只是贪生怕死。
可她很清楚,自己绝不是他的奴!
元子还想说什么,门下传来响动,昭示着那个男人的到来。
轻悠立即拿起小几上的饼,咬了几大口,咀嚼咽下,这熟悉的来自家乡的味道,一下让她红了眼眶。
好想回家……
------题外话------
咳,忘了说,本文的人性描写可能有些阴暗,筒子们顶住哦!
当然,配配们越阴暗,主角们就越光明,哈哈哈!
俺滴故事就是极端的强烈冲突和对比。
亲们,懂滴?
正文 33。霸道的独占驭
织田亚夫进屋来,看到坐在淡淡余晖下娇小柔美的身影,心头的浮躁顿时一扫而空,变得像她身旁的满园美景,沉静安详。
他走上前,在她身旁坐下,顺手将她揽进怀里,俯首就吻上那张让他想了一日的小嘴儿,竟是想不到的芳香甜蜜,似乎是刚才吃了什么点心,让他一偿再偿。
“小东西,你真甜!”
真想就此将人压倒,狠狠爱上一番!
只可惜,现在她还承不起他的索求,想到这才过了一两日,还有十来日必须忍奈,真让人郁闷。
半晌,他才将人放开,满意地看着她迷朦绯艳的小脸,低头拾起掉落在两人交缠的衣袂上的点心。
“刚才你吃的就是这个?哪里来的?”只能如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了。
“这个,是雪忆他们来时带给我的,家乡的玫瑰糕。”
“用玫瑰做的?”
他就着她的缺口,咬下去,细嚼慢咽,轻轻蠕动的唇型都美丽优雅得让人移不开眼。
“在家里,每次心情不好,妈妈就会做玫瑰糕给我吃。说吃了玫瑰糕,心情就好了。”
她的声音飘乎,眼光拉远,看着庭外为樱花树拱织的一片蓝天,流落出淡淡的落寞。
他吃完了饼,勾过她的小脸,口气沉下,“今天他们跟你说了什么,心情就不好了。既然如此,以后不准他们再来探望。”
“不,他们没有说什么,你不要为难他们!”
看着那紧攥着黑色袖幅的雪白小手,口气更恶劣。
“或者,我该直接让他们从东晁消失,省得你在我面前,还敢三心二意!”
他冷笑,斜阳在他绝美的侧脸上投下淡影,打出冷酷至极的条线,那双森亮的黑眸中全是狂妄霸道的独占欲。
她的呼吸一紧,突然觉得眼前这张绝色,竟是如此丑陋卑鄙,令人憎恶。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情绪,他眉峰一挑,冷酷道,“说,他们今天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如果你不说,那本王就请人去问问他们。”
“不……”
“小东西,你该清楚,现在的审讯处就是地狱大门,有进无出。”
他轻佻肆意地捻揉着她嫩嫩的下巴,为了怕她难受疼痛而忍耐着欲望不动她,已经很让他不满,她还敢给他闹“心情不好”。
自从那日狠狠拿捏她一番后,这两日倒也听话不少。不过,越瞧着她柔弱娇小可怜巴巴,他就越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欺负她的冲动。
呵,真奇怪,可他挺喜欢看她脸蛋儿又皱成包褶的小模样。
在如此恶劣卑鄙的威胁下,轻悠不得不避重就轻地将当日聊天的内容告诉了男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男人的反应。
男人一脸漠色,目光高深,很难分辨喜怒。
“我没有三心二意,我只是……只是想我娘了。”
她急得红了眼眶,诺诺地说完,垂下了头。借口实在不好找,好似那双沉静的眼眸有穿透射线,总能透析她的心思,想来想去,她忆及他是孝子的事实,便拿母亲做借口,也许能平息他莫名其妙的怒气。
他看着衣角上滴落的一颗小水珠,满身郁闷似乎一下消散,伸手将小身子搂进了怀里,用下巴轻蹭着柔软馨香的鬓角,淡淡叹息。
“可怜的小东西……”
她先是僵了一下,随即感觉到危机解除,才慢慢放松下来。心里却将男人又诅咒了一万遍,刚才狠戾无情,转眼又柔情蜜意,真是阴阳怪气,不知所谓——大变态!
就这样静静地抱了好一会儿,天边的霞光终于为夜色倾吞,园中宫灯次递点亮,莹白的灯光柔润轻盈,引来扑愣的小虫子。
恬淡静谧的气氛,勾起轻悠对故乡更深的怀念,想着这个时候在家后院的池塘上,入夜了总会有数不清的萤火虫,她就爱兜好多装在小叔送的西洋纱巾里,那薄薄的蕾丝花比最上乘的织帛还要透光,淡淡的莹色将那繁复精美的西洋花纹映得神秘瑰丽,投映在粉墙上,美得惊人。
她便忍不住手痒,拿着笔墨到粉墙上勾勒绘画,玩得不亦乐乎。就算事后总被姐姐们告状,被大妈责打,甚至隔日就有工人将那些漂亮的花纹都刷掉,她还是乐此不彼。
不知何时,起伏的呼吸合而为一,亦不知是怀抱太暖或气息太美,都有些昏昏欲睡。
直到仆人见屋中太暗,打开了头顶的白炽灯。
轻悠率先直起了身,从男人怀里挣了出来,他没有强迫,松开了手,只是低下的眉宇间有一丝被打扰了好梦似的不悦,问:
“饿了?”
她摇头,看着他沉静却威赫的面容,不知突然哪来的勇气,问:
“如果,哪天你厌倦我了,可不可以,放我回家?”
他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脸上闪过一抹明显的诧异,她生恐触怒他,口气更可怜讨好,“就算,算我伺……你,那么久,能不能,放我回家?我听说,殿下您其实很讨厌亚国人,我,并不适合一直留在这里。”
她甚至连伺候他几个字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竟敢跟他要求离开了?!
“不可能!”
企图谋杀皇族,屡次冒犯他,还想离开,简直愚蠢至极异想天开!
他不杀她,已经是她运气,还将她圈养在宫中好吃好住又给她疗伤,更是天大的荣宠,她竟敢想着离开他?!
该死的,她若离开荻宫,只有死路一条。她的命是他的,她凭什么想要离开?
绝无可能!
他冷漠的面容迅速阴黯下去,本已经放松的手一下扣住她的后腰,用力按回他怀中,眸色瞬间鸷亮如火。
她虽然有所预料,可他如此干脆利落地拒绝还是吓得她一抖,躲开那锐利的目光,可他偏不随她意,大手紧钳住她的下巴,迫她迎视。
她哆嗦着嗓子问,“那,如果你厌倦我了,你会怎么处理我?你会杀了我吗?”
其实,直接杀了她,她并不害怕,不过眨眼功夫。
“杀了你?”他微微一愣,眼底光色变迁,似乎捕捉到她心底的秘密,“不,像你这么愚蠢的小笨蛋,杀掉太浪费了。”
“你,你什么意思?”
她吓得瞪大眼,他俊美的面容像最美的樱花在眼底妖艳绽放,却让她惊恐无比。
“如果不想落到被本王厌倦的地步,就乖乖听话,讨好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