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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除非你回到我身边,做我的女人!”
“不可能,你明明知道,我已经是他的未婚妻,我们早就……”
“我刚才说过了,我不介意你跟他的过去。我只要你,回到我身边。”他突然冲上前抓住她手臂,目光如刀,“只要你心里有我,总有一天会忘了他。我,可以等!”
“不——”
她狠狠甩开他的手,退后几大步,“恺之,不可能了。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我知道我要什么,我选择了他,我不会回头,更不会轻易放弃。”
他赤红的眼仿佛要滴出血来,“轻悠,你这是在告诉我,宁愿不顾他的个人安危,也要跟他在一起么?”
“如果你想让我恨你一辈子,那我就陪着他一起死!”
有什么,还是不一样了么?
还是那张娇俏可爱的小脸,不,比起初识时,她清瘦了不少,削去了那份可爱的婴儿肥,渐渐展露出女子的娇美,仿佛半开的芙蓉花,不拒风霜。
还是那样倔强固执的表情,不,比起初识的莽撞,她聪明多了,她早就料到自己舍不得,不忍心,才会说出这样强硬的话来。
他在心里狠狠地嘲笑自己,优雅睿智的姜三少啊,你竟然如此无能,栽在这么个小女人手里,她不是最美的,也不是最可爱的,更不是最讨人喜欢的,她就是她——轩辕轻悠,他偏偏最爱她!
“你不在乎你自己的命,他的命,那么,你在乎你父母要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会怎么样?你的兄弟姐妹,你最亲的小叔,还有你那个极度保守、一心还向着老皇朝的父亲大人,会怎么看你?”
这果然是一击中的的威胁,轻悠身子微抖,胸口不断起伏着,看着姜恺之阴恻恻的俊容,心头又急又气,百味杂陈。
他终于还是说准了一件事,在织田亚夫身上做文章,不一定就能成功。因为她相信亚夫不是那种任人鱼肉、没有准备的弱者。她也打定主义,先安抚住姜恺之,回头就让亚夫离开芙蓉城,回港城去。
可不管怎么算,她的家人,父母母亲,哥姐弟妹们,跟亚夫不同,他们没有自保的绝对实力,要是她真只顾自己走掉,那就真是天打雷劈,死有余辜了。
姜恺之没给她反驳的机会,接道,“我可以给你考虑的时间,你回去好好想想,不用急着给我答复。”
轻悠气得上前一步,“姜恺之——”
“轻悠,算我求你。”
他突然放松了表情,所有的阴险算计,都化为深深的无奈无力,疲惫得只能靠在廊柱上支撑自己的身体,一瞬间,刚才所有的盛气凛人都消失掉。
面对男人忽显的脆弱,轻悠骨子里天生的不忍,还是挣脱出来。
他不是她的敌人,他曾是她少女时期的一个美丽的梦想,虽然已经褪色不复初始,可她从不想否认他的存在,她也希望他能一直存在于那里,可惜……
姜恺之按着侧腰,转向院门,边走边说,“我让人送你回去。”
她看着他,才迈出两步,身形一僵就要往下倒去。
当她再回过神时,自己的手已经稳稳地扶住了他的手臂,他回头看她,她别开了脸。
只说,“我自己能回去。你在这里等着,我叫你的副官进来。”
他没动,唇角溢出一丝欣慰,她还是主动朝他伸了手,这说明她心里有他,她对他有不忍,不论多少,情谊仍然,有这个基础,他就不信争不回她的心。
“不用,我没那么脆弱,你放手,我自己能行。”
“你都流血了,什么时候受的伤,你能不能别那么任性啊!”
“轻悠,你心疼了?”
“恺之,身体是你自己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呛着嘴往外走,刚行出主院门时,姜恺之看到跑来的副官一脸紧张色,隐约听到了一道怒吼声,他身子突然一歪就朝地上倒去。
轻悠一直看着脚下的路,脑子里昏昏噩噩的想着许多事,一个不留神就被姜恺之拉扯倒下去,而为怕她受伤,在落地时,他硬是不顾自己腰侧的伤,垫在她身下,手臂将她牢牢护在怀中,双眼紧闭着承住了地上石子的硌痛,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哼。
“恺之,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裂开了,恺之,你说话啊,恺之……”
“痛,别动……”
轻悠吓得立即停止了所有动作,连呼吸声音都调到最低。
姜恺之紧闭着眼,模样十分痛苦,可紧合上的眼底窜过一抹不为任何人所见的狡诈。
当那院门外如狂狮般的男人冲进来时,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静静相拥的男女,女子柔顺地俯在男人怀中,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抗、不甘。
焦急的黑眸中,妒嫉的焰火一下高涨,如锐箭喷薄而出。
下一刻,轻悠察觉到情况不对劲儿,抬头一看,就撞上织田亚夫森黑的眼眸,那眸底酝酿的杀气简直骇人。
“亚夫。”
织田亚夫三步并两步上前,一把掀开副官,拉起轻悠将人圈回怀中,那动作之迅速,之利落,看得副官心下啧啧称奇。
“亚夫,你听我说,刚才……”
“闭嘴!跟我回去。”
“我……”
勒在腰上的手臂一紧,疼得她一下息了声。
当两人刚一转身时,姜恺之被副官扶起身,抛来凉凉的一句,“轻悠,好好考虑我的提议,我会一直等到你答应为止,绝不会强迫你。”
织田亚夫的脚步一僵,回头狠狠瞪向姜恺之,后者一脸从容不迫的笑,仿佛已经稳操胜券,还故意朝他怀里的女人投以温柔的眼神。他拳头一握,就被她抚住。
眼神敌视了五秒。
浓重的火药味儿充斥四周,气氛压抑得让人浑身发凉。
织田亚夫扯了扯唇角,扬声回应,“希望姜三少不会等到海枯石烂,天地合一的那一天。哼!”
揽着怀中的女人大步往外走,才走了几步,就被那群先前为十一郎拦住,后被他甩掉的警卫员围住,数十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织田亚夫的脑袋,唰啦啦一片拉枪栓声响起,森森地令人骨寒。
姜恺之由副官扶着,慢慢踱步过来,绕着两人打转儿,边走边说,“大元帅,这里可不是你占领的港城,可以由你说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织田亚夫看着姜恺之,不置一词。
轻悠讶异地看着姜恺之唇角阴冷的笑,她从不知道,向来在自己面前温润如玉的人,也有如此阴狠的一面。她也终于知道,过去的自己有多么幼稚痴……男人倒没骂错她,她的确愚蠢,要不是她自欺欺人,怎会惹来这许多情债,害爱人和亲人都陷入困境。
“我也真没想到,元帅大人您的胆子如此之大,竟然敢不带一兵一卒,深入我亚国腹地后方。或者,我该佩服您的勇气,佩服您为了一个女人,敢于冒险犯难?又或者……”
那唇角勾得更深。
“你兵行险招,借着女人做掩护,住在民宅中,由轩辕家这当地的名门望族做靠山,即可以接交当地权贵,又方便掩饰身份,查探我西南境区的布防情况。”
轻悠急切反驳,“恺之,你胡说。事实根本不是这样的,是我突然离开,亚夫是为了我的安排才追上我的,他什么人都没带,十一郎还是后来找过来的。你不能这么做,你刚才还答应给我时间,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姜恺之停下脚步,看着轻悠的眼神中充满宠溺和无奈,“好好好,轻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总之,恺之哥哥至始至终都相信你是无辜的。”
目光瞥了眼织田亚夫,满是嘲讽,“好了,你们走吧!”
他摆摆手,口气就像施舍。
轻悠抱着亚夫的手臂,再不看姜恺之仿佛大胜的得意笑容,几乎是半拖着拉着亚夫离开了芙蓉园,直到上车,车门被亚夫狠狠甩上,他没跟她一起坐在后排,绕到前方副驾驶位坐下后,一路上再没说过一句话。
她只能偷偷从后视镜里窥见他黑沉到底的脸色,那氤氲杀气无比熟悉,要是今日没有她在场,也许他早就动手了。
……
当轻悠他们的汽车一离开,芙蓉园对面的一颗大榕树后就探出两个身影来。
“看到了,你恺之哥哥就在那儿,快去啊!”
“不,娘,我不去!”
“你这孩子,早前人没来时你就天天念着要见大将军,现在这人在那儿,你……你又在闹什么性子。不是说要保护娘和妹妹嘛?你又使什么性子,让你做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我生了你,有什么意思!”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要保护你和妹妹,不一定要找姜大哥。其实大哥和四哥也不错,他们不会把娘赶出去的。还有周大哥也可以……”
“你懂什么!你大哥四哥又不是从你娘肚子里出来,人心隔肚皮,你知不知道。周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