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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悠唤了一声,这才露出笑容。
“一闻这香味儿,就知道一定是三娘的手艺了。”轩辕清华立即勺了一碗放在亚夫面前。
“嗯,味道不错。不过看这刀工,应该是轻悠的拙作。”
轻悠立即娇嚷了出来,“你们两个懒虫,吃好的还谈闲呢!有的人给你们切,算你们幸福的了。”
三娘跟着出来,看到三人打趣儿,心下才松了口气。
进亭子就拍了女儿一下,“又贫嘴。你不想想你小时候,你小叔给你打了多少糍粑粑,还吃得晚上积食不出,弄得……”
轻悠一听娘要这种儿时糗事儿,涨红了脸,大叫一声,跺着脚跑掉了。就瞧见小草丘上那两颗樱花树上竟然还有余红残蕊,遂跑去兜拣了一堆在裙子,才乐颠颠地跑回来。
“轻悠,你都这么大了,还辣手摧我的花儿啊!”
“小叔,人家只拣了地上的啦!你不知道,亚夫说最喜欢吃樱花糕,我拣来准备试验做一个出来给你们尝尝。”
轩辕清华立即和亚夫对视一眼,低头喝汤,不说话了。
轻悠一看他们那种“鄙视”的眼神儿,当即又不依了,噘着嘴儿凑到亚夫身边,拖过人家的碗就吃了起来,便被母亲又拍了脑门子骂没规矩,她就嗲着嗓子蹭来蹭去的撒娇,惹得众人直笑。
三娘看着那樱花树,突然叹息道,“清华,算算两颗樱花树的年龄,比轻悠都大了些许。”
轩辕清华抬起头,淡笑着看了过去,“是啊!那年从海上死里逃生回来种下的,算来,已经有整整二十六年了。”
轻悠微讶,亚夫今年就正好二十六岁。
亚夫没有看那樱花树,只拿过了轩辕清华面前的碗,为之又盛了些汤菜。轩辕清华回过头,看着碗,目光微微颤动,没有再多说,举箸吃了起来。
等轻悠感叹完这对父子终于重归于好,就想顺竿爬着问问当年的事,哪知回头一看自己的碗,哀叫起来,“啊,又是青椒,哦,还有苦瓜……亚夫,你又欺负人,人家不爱吃啦,讨厌,我不要……”
说着就把东西往男人碗里堆去。
“你真不吃?”
“就不吃!”
她把头一别,仗着当下有长辈在,他也不敢真用嘴巴喂她迫她就范,心里的小九九转着可乐呵了。
“伯母,小叔,我想和轻悠出去说两句话,很快就回。”
两个长辈淡笑不语。
亚夫攥着轻悠的手就出了亭子,轻悠瞪着眼看着两长辈竟然任他欺负人,刚要嚷嚷着就被拖进了树后封了小嘴儿。
待到一番威逼利诱的调教后,再回亭子里时,轻悠骚得根本抬不起头,闷声不吭地将那些青椒和豆子都吃掉了。
轩辕清华笑道,“还是你有办法。往日里,我们从小打她说她到大,就是不听。从来都是阳逢阴违。”
亚夫也颇为感触,“她这个毛病,想是由来已久,这要根除,就得狠一点儿。否则……”
轻悠怨愤地瞪着两男人,竟然当着她的面说她“坏话”,太不给她面子了。可恶,之前还担心他们处不好,现在处好了,就合着伙地欺负她……呜呜,她怎么忘了这个男人才是最大的白眼狼啊!
“这要半夜起来用筷子给她排积食的活计,我怕做了,半月里也吃不好,睡不好。”
“噗——”
轻悠口里一包汤水,全洒在了亚夫脸上。
“你你你……你活该!”
羞愤已经极的人,跑掉了,留下满亭欢哄笑声。
三人正打着趣儿,又说起轻悠小时候的事,有人上门来。
“锦业见过三娘,小叔。周公子,有礼了。”
来人朝三人一拜,神色端肃,言行恭敬有礼,丝毫不见前两次的爆躁蛮横和任性无礼。
轩辕锦业说是专程来看轩辕清华,为之前的事认错道歉,又跟织田亚夫攀话说轻悠,最后才将请了新司机的事说出来,并请织田亚夫帮忙相相人。
本来这种内务完全轮不到他们三房的人说道,但织田亚夫也没有拒绝。
“四哥想得很周到。毕竟,十一郎只是我的近待,他对芙蓉城的道路也不熟,若有什么要紧事,还怕会耽搁了。”
便约好稍后就一起去考校司机。
轻悠出来时,见到轩辕锦业到来,有些奇怪,后又听亚夫要跟四哥出去,便有些担忧。饭后,亚夫叫她陪着小叔和娘,她想想也乖乖应下了,现在有十一郎跟着,他自己的功夫也是一流的,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四哥,亚夫绝对不能喝酒的。你们别玩高兴了,就胡乱来啊!十一郎,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看着亚夫。”
轩辕锦业好笑地打趣妹妹还没嫁人就当起了管家婆。
亚夫笑而不语。
十一郎非常恭敬地应承下轻悠的要求。
他们这几人刚离开,便又有人找上了门来,这回不是男人。
“三姐,刚才去你院里说您在小叔这边,我就不好意思叨扰来了。”
四娘抚着鬓边的新式丝绸亮片珠花,这正是轻悠送的礼物,笑得宛如夏花灿烂,虽对着三娘说着话,目光却是直往轻悠身上瞄。
轩辕清华便说乏了,三娘叫着小厮扶人进屋。
四娘忙说不用招呼,遂拉着轻悠的说就坐坐,跟七姑娘聊聊外面的趣事儿。
三娘瞧出这是想说私话儿,便帮着收拾盘碗,先离开了。
等人一走,四娘又腆着脸东拉西扯了一些不着边际的事儿,轻悠耐心地应对着。
要说轩辕家里,轻悠最不熟悉的就是这个父亲在她十岁大时,娶进门的娇妻。若说当年最讨厌的,大概就是四房了。因为她一直觉得,正是四房的出现抢走了父亲的爱,现在回忆起四娘进门时,她觉得自己似乎比母亲还要难过绝望。
但四娘为人很不同,即不会像大娘一样跟所有房吃醋使难,也不会像二娘一样争权夺利总一副别人欠了她的模样,当然也不能说像娘一样低调,她跟所有房的关系都不亲不远,表面抹得过去。
想她当年跟二房的人闹得鸡犬不宁,后来也折腾过四房,但相较于二房睚眦必报的性子,四娘却喜欢息事宁人,故而在母亲的责罚下,她也就渐渐淡了对四娘的嫉恨,索性多时都是视而不见的。
只除了,小八弟十分不待见她这个姐姐。
“轻悠,三娘现在真是熬出头儿了,有了你这么出息的女儿,以后可什么都不愁了。对了,周公子怎么不在,这又是忙着去准备订婚宴了么?呵呵,轻悠啊,别怪四娘多嘴,说起挑男人的眼光,你可比小五小六强多了,逮不定儿这比起上头你二姐的官家和三姐的银号太子爷,都要强呢!”
轻悠虚应着,心下愈发狐疑起来。
“周公子跟小四出去了?”
这才变了脸色,还紧张地左右晃眼,才压低声了说,“轻悠,我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说。照理来说,咱们一家人都不该说这些不和睦的话,但是……”
“四娘有什么但说无妨,轻悠晓得分寸。”这就是要透真格的吧!
又扭捏了半晌,才说,“我只是前阵儿上街时,看到小四陪着赌坊的老板娘逛珠宝店,亲热得很呢!只是没隔几日,小叔就出了那事儿,还说是因为小四被追债才弄出来的。我就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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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6。暗中较劲儿
话说织田亚夫帮轩辕锦业考校了司机,司机顺利过了关。
轩辕锦业见时间尚早,便要尽地主之谊,说要给亚夫当导游,介绍他去城里几处玩玩。
亚夫便想带上轻悠一块,就被轩辕锦业打断了,笑得别有深意地说,“亚夫,我听说你就快跟小七订婚了,好歹也要买几身像样的礼服才行。这就当四哥送给你们的订婚礼物了,只不过……有个好地方自不方便女人跟着,你懂吧?”
亚夫先是愣了一下,便斯斯然地拱手作揖,说“任凭四哥指教”。
轩辕锦业着实高兴得很,拉着人就上了车。
两人先到洋服店订做新礼服,店里人见了轩辕锦业,不少人叫“四少”,出来的美人店长见了人更是热情不矣。
轩辕锦业就攀着织田亚夫的肩,洋洋自得地介绍,但当美人店长问到亚夫家世时,一下就卡了壳似的蹦不出豆子了。
当亚夫说只是一介电器商人,美人店长刚才还发亮的目光就黯了下去。后来就叫了一个新手去给织田亚夫量衣服。背着人时,就跟着轩辕锦业聊开了。
轩辕锦业说,“帮我探探他的底,我怀疑他根本不是什么小商人。”
美人店长虽心有不快,却也碍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