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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认穴,他在一旁捻着胡子道:“丫头,为师这么辛苦栽培你,你可别为了一个男子,就把自己毁了。”
我的手一抖,惊讶地道:“师父,这怎么可能?!”
老妖怪叹着气道:“这难说啊。女子是最最软弱的,尤其是心有所属的女子。”
我沉默了半晌,低着头道:“师父,我是不一样的。我只想着,如今我喜欢他,我便什么都愿意为他做。总要让我认认真真喜欢一场才是。”
老妖怪道:“如是不喜欢了呢?”
我抽了抽鼻子,坚决地道:“若是真有那么一天,那便随他去了。不喜欢的人,就算跑断腿我也不会多看一眼。”言罢,我又对老妖怪璀璨一笑,只道:“毕竟重要的不是谁喜欢我。我喜欢谁才是最重要的。师父,你说对不对?”
老妖怪只叹了一声,道:“望你能说到做到。”
中午我又提着食盒去找孙念如。远远地便看到沈一入从他房里出来,面色似有些不悦。我下意识地躲到了旁边的小树后面。沈一入双眼只看前方,却在走过我身边的时候略顿了一顿,似是在思索着些什么。然后便走了,淡紫的贴身劲装,在阳光下显得非常俊秀。
我没有敲门。孙念如似乎在发呆,坐在桌子后面,漂亮的侧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烟尘。看到我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然后便恢复了平静。他只道:“思嘉,你来了。”
第八节:此路漫漫,其修远兮(三)
“嗯”,我走过去将食盒放下,走过去拉他,“念如念如,你来看看,我长高了没有?”我喜滋滋地转了个圈子。
回头看他,却见他目中突然迷离起来,却是笑了,轻声道:“你又在玩什么?昨天半音说你乏得起不了身,我早该猜到是你自己又倒腾了什么的。”
我扁扁嘴:“我到底长高了没有嘛。”
他还是笑,道:“没有。”
“哦。”也是,哪有这么快的效果。我垂头丧气地回到桌前,揭开食盒先把他的汤盛了出来,然后把自己的午餐拿出来放在对面。
我尽力克制地低头吃饭,但是服用三七之后我总是很容易饿,多少还是有些狼吞虎咽的迹象。
孙念如看了我几次,终于忍不住放下汤勺,轻声道:“思嘉?”
我塞了满嘴的东西,抬头询问地看了他一眼。
“你为何……饿成这样?早上没有吃东西么?”
我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眯眼一笑,道:“当然不是啊。我只是想多吃点东西,好快快长大啊。”那个时候你总该正眼看我了。
他只是笑,慢条斯理地把我给他煲的汤喝完。
吃完午饭,我给他检查伤口,却发现他本来已经在渐渐恢复的腿上却又恶化了一些。我皱了皱眉:“你乱动了?”
他不说话。
我生气地站起来,半晌却只吐出一句话来:“你怎么能这样?!”
他怎么能这样?!我把他当成宝贝似的供着,每天亲自洗手作羹汤,为他一夜不眠不休才查到的方子,日日食疗。可是他自己倒一点也不在乎!
他怎么能这样呢……他不知道我每天守着小厨房,弄得灰头土脸,心里却又高兴又悲伤,浑然不知是何滋味。我忍住要把他彻底毒趴下好让他永远留在我身边的冲动,忍着心酸和难过去争取那一点点欢喜。看着他在我的照顾下一点一点好起来的欢喜。他自然不知道,若是他知道了,他又怎么会这样呢!
“思嘉……”
我甩手大叫:“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喊了几声突然泪下,奔着出了门就蹲在刚才我躲沈一入的那棵小树下,哭了起来。
我看着自己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渗入脚下的泥土之中,好像带着热度,只灼伤了我自己的脸。我想我真的就是个傻瓜,傻到一个人像泥孩子一样蹲在这种地方哭。
身后突然传来幽幽的笛声,比起羽竹子的出神入化,稍显稚嫩,却如泣如诉。那声线恍如是一道缠绵的光。我蹲在地上静静地听着,眼泪渐渐止住,心中轻轻地动了动。
我本是个生性薄凉的人,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他狠下心来。
擦了擦脸,我站起来回去了他那里。我不想在这段时间里还给他留下娇气的坏印象,万一他在外面越想越觉得我不好,再也不见我了怎么办。
“你会吹笛?为何我从来不知道?”我状似无意地坐去了他对面,但语气里还是带了几分赌气的意味。
他放下那支青若碧玉的短笛,看着我道:“你从来不曾问过,我也就不曾说。”
我盯着他那被我拆得乱七八糟的腿,最终还是叹了一声,过去给他重新上了一道药,固定好包扎妥当。心里却止不住地发酸,滚烫的泪水又滴落下来,晕染在洁白的纱布上。
他弯下腰,伸手将我扶起来,伸手轻柔地擦去我的止不住的眼泪。我想着这么下去我也还是个讨厌的爱哭鬼,不能让他有这种印象,便想说我先回去了。可是他却拉住我,一下用力,我便跌进了他怀中。我的心轻轻颤了一下,然后把头埋进他怀里,伸手抱住他。他要推我的手僵了僵,最终还是轻轻抱住我,安抚地拍拍我的背。
我低声道:“念如,你当真不喜欢我么?”
他的身子僵了僵,没说话。于是我便也不再问,靠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良久,他突然叹息了一声,道:“其实我是,昨天夜里,同一入打了一场……”
我一惊,马上抬起头来:“你做什么又要跟他动手?难道你自己有伤你不知道么?他又为什么要同你动手?你有伤他不知道么?”
想了想,我又觉得可气,挣了两下想站起来:“不行,我要去找他。”可是他的双臂却突然收紧,我怎么也挣不动。
他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目中又露出那种痛苦的神色,双手紧紧地抱住我,按住我的头不让我看他:“思嘉,不要去,留下来陪我。他没事,我没有伤他,你留下来!”
我的手贴在他不断起伏的胸膛上,右手下就是他如雷的心跳。我有些迟疑,也有些惊讶,直觉告诉他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而我似乎也一直会错了什么意。沈一入到底跟他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难道他们俩是一对儿?我越想心越寒,努力把头抬起来,道:“念如,念如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一入……”
话未说完,我肩头突然一麻,突然堕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朦胧之中,鼻尖好像有什么馥甜的香味,慢慢地钻入我口中,在舌尖流连不去。我本能地贪图更多,卷起小舌纠缠不放,绵长不息。很突然地,我仿佛在睡梦之中被紧紧束缚住,口腔中仿佛有一条灵活的蛇在扫荡,肆虐地滑过每一处柔软的内壁。
然后口中的异物离开,眼睛上却突然一阵温热。我想笑,小舌头伸出来舔舔嘴唇,下意识嘟着嘴,梦呓了两声:“念如,念如……”
有人极轻地答应了我一声,然后我又堕入了云雾之间。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满室已经都被镀上了夕阳的光辉。稍稍动了动,发现自己还坐在孙念如怀里。他正定定地看着我,仿佛还没有回过神来。
难道他点了我睡穴?然后又这样抱了我一下午?
我忙跳起来,顾不得他眼中突然暗淡下来,就先去查看他的腿:“你怎么样?腿麻不麻?”
他一怔,然后却松了一口气,笑了,面上隐隐有些不自然,轻声道:“有一点。”
我试着给他捏了捏,果然僵硬得厉害,他面红耳赤地抓住我的手。我皱了皱眉,将他完好的那条腿抬起来,用凳子垫住。然后亲自去打了一盆热水,蹲下来要脱他的鞋子。
他见我去而复返,面上的光彩一闪即逝,然而我要脱他的鞋子,他却说什么都不肯。
我有些生气,只道:“你做什么?我是大夫!跟大夫也要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么?这里的大夫都是男人,那我以后生病了,岂不是要等死?”况且你抱都抱了,现在还较什么劲。
他僵硬着不说话,我只不管他,蹲下来把他穿着靴子的脚上的鞋袜脱了个干净,小心地挪到水盆里。他受伤的那条腿上穿着拖鞋,还是我让半音做的呢。我给他一并脱了,挪到热水中。他的脚生得极好看,与他身上其他地方的深麦色肤色不同,光洁如玉。肌理匀称,脚趾头的形状也饱满而圆润,一颗一颗整齐地并排着,简直可以说的上是精致。
泡了一会,我给他细细将水擦干。偶尔抬头一瞥,他面上红得简直要滴出血来,想要说话,一张口却先冲出一声低吟:“思嘉!”
我笑了,单脚跪在地上把他的脚抱在怀里舍不得放,半是诱哄半是认真地道:“念如,你知道么,人的踝关节以下有六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