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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从不扫货。不能买自己喜欢的东西,有什么可扫的。
一双温热的手捧住了我的脸,大拇指轻轻拂去了我的泪水,我这才发现自己竟已经哭了。我抬头看了那人一眼,喉头愈发酸涩,遂退了一步,从怀中掏出丝帕胡乱地擦着脸。孙念如一直静静地看着我,一言不发。目中有关切,却没有疑惑,淡然如水。
绿冉在那边大叫:“思嘉,念如!快来!”
我回过头去,他们已经同店小二说好了寄存马的事宜,远远地在阳光下看着我们。我深吸了一口气,对孙念如露齿一笑:“念如,走吧。我今天要败家败个痛快!”
“嗯。”
于是雍城的大街小巷,我化身土匪。只不过小贩看到土匪要大叫,看到我却要大笑。地摊货,名牌货我通通不放过,价格我也都看也不看,看到喜欢就抓。青夫人给我的钱都在孙念如身上,他就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付账。连凌云隐都臭着一张脸给我捧了一大堆东西,我还乐此不疲地到处乱钻。
到锦绣坊去看了我未完工的舞衣。看到漂亮的款式我又喜欢了,便仔细钻研,让老板细细地给我改几个小细节,照着我的尺寸做了五六身据说都是今年的最新款改造版。我可不想跟别人穿一样。然后我又突发奇想,抓了一个裁缝指手画脚地画了一张韩装的图纸,挑了几个颜色,让他们做四身。青夫人和谢鸢天的尺寸他们有,半音就照我的身量做,反正韩装宽松,应该能穿。巴巴手指算一算,我竟定做了十来身衣物。
绿冉哈欠连天,凌云隐一脸不屑地瞪着我像只小蜜蜂一样在店里窜上窜下。沈一入笑容依旧,孙念如面无表情。最后我凶巴巴地拉着老板,警告他不许给别人做我改出来的衣物。如若不然我拆了他的店!
老板对韩装很不屑,倒是对我改的那几件衣服很感兴趣。但是听我这么说,只得作罢。毕竟谢家也是大客,得罪了谢家可就在贵族圈里坏了名声。
出了锦绣坊走在大街上,已经时近傍晚了。渐渐有些商贩开始摆夜市。看来大晋的经济还是比较发达的,起码可以赶上前世的唐宋时期了。凌云隐黑着脸提着一大堆东西,哼道:“真不知道以后谁那么不幸会把你娶回去,整个一败家女。”
我也不同他争,看见不远处的小摊上的几件事物,不由得来了兴致,快步走上去捡起一件来看。手感还算好,我笑问道:“小哥,这可是剑穗?”
小贩看见我们的时候也愣了愣,倒是沈一入在一旁笑道:“这的确是剑穗。”
我看了一眼他别在腰间的剑,好奇地问道:“为何你们从来不用剑穗?”
凌云隐鄙视地看了我一眼,道:“这么女里女气的东西,我们才不用。”
我眯起眼睛,愤愤地道:“我也没想给你买,自大狂。”说着,我就在摊子上捡了几下,挑了一青一白一红三色的三件剑穗。孙念如去付钱,我绕到他臂弯里,将青色剑穗替他系在剑柄上,一边低着头道:“你老是冷冷清清的,青色最适合你了。”
有的时候,他的眼里会微微泛出青色的光彩,好像两颗温润的青玉。
孙念如的身躯晃了晃,低头看着我不说话。
我将白色剑穗递给沈一入,红色稻穗递给绿冉。看他们手上都是我今天买的东西,便走过去替他们一一系上,诚恳地道:“你们从不用剑穗,'。 '我也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你们今天陪我出来,我很感激。”
绿冉有些不自在,哎哎了两声道:“思嘉,你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
沈一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剑,笑得温温柔柔。
我笑了笑,一眼瞥见一边凌云隐俊俏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得哼了一声:“算了,你们四个本来就是一堆的,漏了你别人要说我居心不良。”我左看右看,挑了那个最醒目的金色剑穗。凌云隐脸色依然很臭,但也没拒绝。
之后我们问了路,找到了雍城里最大的首饰阁,名唤月光台。我取出怀中的赤玉项链,让人给我捡了一块火炉里的冷炭来在宣纸上弯弯绕了半天,将心中想了许久的那件额饰画了出来。这里的额饰大多是边饰,偶尔有点缀额心的饰品,也多是极小一粒。我画的便是一件精巧的额链,巴洛克式的镂空花纹,中间缀以我带来的这颗赤玉,端庄华美中不失妩媚。
我丢下碳块,拍了拍乌漆抹黑的手,笑道:“老板,这个东西,你们可做得出来?”
老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大胡子,此时他正瞪大着眼睛,看着我面前这张图纸,咋舌道:“姑娘这件额饰,在下前所未见,却精致异常……”
我笑了笑,在店里的侍从端上来的盆子里洗了手,一边擦手一边道:“你只说能不能做。若是不能,我便要找别家了。”
“能做,自然能做”,老板一叠声地道,复又有些骄傲地抚着胡须道,“若是我月光台都做不出来,雍城里又有谁能做得出来。”
“如此最好”,我从怀中掏出赤玉项链,道,“额饰中间的明珠,便用这颗吧。请老板去立个字据画押吧。”
老板答应了一声,迅速立好字据,殷勤地笑道:“姑娘看看可还有什么要添的。”
我将字据递给沈一入,他看了看,微微颔首:“价格公道,条款也无不妥之处。”
“老板真是厚道”,我微微一笑,偏头想了想,又道,“这字据,需再加一条。老板以后会不会模仿这个样式我不管。但是我绝不允许有人戴着与我一模一样的额饰。”
老板一愣,眼前顿时发亮,许是想通这是一个商机,马上道:“这有何难。姑娘年纪虽小,却举止淡定从容,颇有大家之风。不知在下是否有这个福分,请问姑娘芳名?”
我笑道:“我乃剑宗谢家二娘,小字思嘉。老板谬赞了。”
一听我的名讳,老板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但是最终还是谦让了几句,便将字据照我说的改好。我猜他心中所想的,当是谢思嘉十三年的傻名在外之事。我也不点破,只歪歪扭扭地签了名,然后从怀中取出小印印上。
老板伸长脖子一看,笑道:“谢小姐三天后来取便可。”
有昂贵的赤玉项链相抵,押金就不用了。我将字据收入怀中,客套了两句,便离开了月光台。
绿冉伸了伸懒腰,道:“思嘉,可还要买什么?若是不要,我们便去将这些东西都送去齐伯那儿,让他明天给我们送上山吧。”
齐伯?我正要问,沈一入已经笑道:“谢家在山下还有些营生。齐伯便是替谢家管理钱庄的。也负责替武馆采购日常用品。我们下山买了东西,若是多,一般都是请齐伯给我们送上山的。”
我看了他们手上那些东西,不由得吐了吐舌头。今天的确是疯狂了点。遂跟他们一起去了齐伯府上,结果正赶上人家一家人吃晚饭,好不尴尬。
齐伯是一个胖胖的中年人,一双眯眯眼笑起来像弥勒一样,显得十分亲切。他听了介绍,知道是我,似乎有些惊讶,但礼数还是很足。齐伯欲留我们吃饭,被沈一入婉言谢绝了。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折腾了这一整天的,我也累了。沈一入他们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似乎十分轻松,遂集体兴致勃勃地杀回醉香楼去又吃了晚饭。这回我实在没扛住,吃着吃着就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间似乎听见有人在说话,悉悉索索的:“怎么又睡着了?她今天怎么一吃饭就想睡觉?”嗯,这是绿冉。
“现在怎么办?”这还是绿冉。
“背她回去吧,难道把她丢在这里。念如,来。”一听这恶声恶气的,准是凌云隐没差。
孙念如没出声。一双温暖的大手将我扶了起来,我被搂进一个有淡淡香味的怀里。不是孙念如,他身上不是这个味道。
沈一入的声音似乎就在我头顶,他压低了嗓子道:“还是我来吧。”
朦胧间,我被抱上了马。马儿开始颠簸的时候我稍稍清醒了一些,然后一只手将我的脑袋轻轻地按去怀里。我又睡了过去。
第六节:华丽的序幕(一)
。这几天谢宅热闹非凡,大量外人进住。那是因为除了我十四岁生辰,十天后还有一场盛事。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咳,扯远了。就在十天以后,莲花盛放之际,有一场天下剑客都重视的比赛。地点当然选在剑术之宗,也就是我家,号称莲宴。
任何一个在江湖中称得上号的用剑的门派,无论是剑宗分支还是自立门户的外派,都会将门中能排的上号的弟子送来此处,与宗主的弟子或是其他门派较量。角逐出的前十,名扬天下。这也是剑宗内部每年决定弟子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