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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这么猜测,找到你们中的无论哪一人,她都会知道我便是你们的师父,她了解为师胜过为师自己,自然看得懂你们使用的手法是出于我的教导,这时候,你们中有人受伤或她受伤都不是我希望预见的结果,所以,你可以放出假消息说我传予你金钥匙,里面有至关重要的秘密,以此,她便不会衍生杀机,如果可以,最好拖个十年八年……但是,如果到时,哪一天,没有办法了,你真的累了……如果到那时候,你就带她到你常师叔的墓地……你常师叔住在那里,我住在那里,你把她带来,将一切告诉她……此生我负她,愿来生再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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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chapter 10
半途,还未到可供休息的客栈,何沁舞已不能等。
赫凡只好就地将她放下,让她背靠树干而坐。
数日滴水未进,只顾着与晚魔婆婆纠缠,其实,他的体力也几乎透支。
林立的树丛在头顶交错,天逐渐黑了,阳光残落下斑驳的影子。
起初,什么问题都没有。
赫凡想以自己的内力加以针灸封住何沁舞的内力,就在他以为会大功告成之际,何沁舞的内力忽然回冲反导进赫凡的身体,胸口一阵气闷,只是转瞬之间,那疼痛便在赫凡的胸口处越积越深,猛地,他吐出一口血。
红色染红了青石。
他试着运功调息,却没有丝毫用处。
晚魔婆婆将近乎毕生的修为无条件的传授给了何沁舞,其深厚,连他也望尘莫及。
这是多少武林人士耗费半生都求而不得的修为,却被何沁舞捡到了便宜。
真不知,这究竟是所谓幸,或不幸。
赫凡垂下眼,用眼睫遮盖住黑眸中的深沉。
可他并未来得及细思,何沁舞便如发了疯似的在林中四处乱窜,身影叠叠。
赫凡站起,黑眸更加黯沉。
何沁舞没有目标,更不知道自己的速度正越来越快。
赫凡的体力早已大不如前,他的步伐开始凌乱,甚至逐渐跟不上前方一抹飘忽的倩影。
“何沁舞!你给我停下来!”他的五脏六腑如火焚烧,胸口尖锐一痛,他停了下来,又吐出一大口鲜血,溅满岩地。
何沁舞听到了,她很想停下来,可她停不了,她的体力有一股力量促使着她,那股力量破胸而出,而她却无法控制。
体内的血液激烈地沸腾,她的目光也因而变得疯狂,手随心动,她猛然跃高,折下一根枯枝,木枝疾如闪电,快似迅雷——
枝风无影,四周的落叶却轻轻荡起,迎风旋舞,极为惊人。
赫凡神色木然地看着,心惊不已。
如此短的时间,无任何教导,她便无师自通,将功力为己所用!
枝木被何沁舞弄得一片狼藉。
赫凡飞身向前,想要制止她,何沁舞却朝他冲过来。
赫凡一时怔忡,躲闪已来不及。
那一刹那,何沁舞手中的枯枝没入赫凡的胸口。
那是很熟悉的味道,那是一种让人莫名亲近的香味,清清爽爽却隐含药香……
那是双很熟悉的眼,湛黑如水,沉静而深沉……
没有任何力量可以与人的意念相衡。
愣愕,何沁舞的神智从癫狂状态全然清醒。
她像连呼吸都停止般僵直,如木偶般停顿住所有的动作。
赫凡花了好一阵子才从那股冲击中缓过劲来,一片黑暗的眼终于恢复些许视线,然后,他看见何沁舞震惊慌张的神情。
胸口像要爆开来,她的泪水一滴滴地落到地上。
她这才知道,在他的黑瞳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只看到自己的身影,原来可以这么震撼,又这么忧伤。
倾刻间,她的声音痛苦而充满无力感,“我……赫凡你……流了好多血……我现在可以做什么?……我是怎么了……我刚刚到底是怎么了……”声音哽咽,她甚至无法将话说得完整而清楚。
赫凡猛地将没入胸口的枯枝拔出,扔掉,随着这个动作的牵扯,他才感觉到一股近乎麻痹的撕痛从胸口处传来。
胸口一凉,鲜血浸染了他的紫衣。
他的右手食指如风,在自己的颈下,胸前迅速连点几处大穴。
原本不断在紫衣扩散的鲜血立刻放慢了速度,渐渐地,也不再扩展了。
“别哭了……过来扶我一下……”他的声音轻轻地,只因他只要喘气重一点便会痛至心肺。
何沁舞忙胡乱地拭掉脸上的泪,跑过去扶住他,发抖不停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撑住他。
不……
赫凡不能死!
一个非常非常强烈的念头,凿进何沁舞的脑海里。
“你忍着点!我……我这就背着你去找大夫!”
赫凡还来不及反应,何沁舞已把他扶到自己背上去。
一声闷哼从赫凡口中传出,疼痛让他闭上眼。
他几乎没有办法做稍微大一点的动作。
初背着赫凡时,何沁舞还能勉强应付得来,“你不能死……不能死……”她一直喃喃念着。
可,真的举步维艰。
才走几步,她便觉得背上的重量越发沉重。
他想笑,笑不出来。
他想说,努力好几次才道,“我自己就是大夫,我不会死的……”
他的气息拂过耳畔,她的心一酸,泪如雨下。
他看不见她的泪水,却听见她的抽泣声,心暖乎乎的,他轻问,“你很怕我会死?……”他死了不好吗?他死了,她就可以活着。
她不停抽泣,咬着牙,一步一步往前走,难过到说不出话来。
他微微一笑,不再为难她,“照我说的做……深吸气,气运丹田,将那股力量聚于足下……”
她听了,照做。
他说,“现在,我只给你半个时辰找客栈。”
她不解,回首,他的长睫覆在眼睑。
心慌来得措手不及,她屏气,一颗心悬在喉头。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在半个时辰之内找到客栈!
她背着他,越跑越快,越奔越急,一直地冲下山去。
何沁舞实在无法记忆自己是怎么样在日落之前,把赫凡带到客栈的客房的。
将赫凡平放在床上,她的人便像支离破碎,全身的器官都已失灵,完全凑不全似的,只有一颗心在咚咚乱跳。
她顾不得休息,只想快点把大夫找来。
才转身,她的手就被抓住。
她惊诧地回头,却不经意望进赫凡那漆黑如墨般深沉的眸子。
“你醒了!”她惊喜交集,美目刹那迷蒙。
赫凡转动黑眼珠,她额上的汗,混和着泪水,流了一脸。
“真难看。”他的声音轻哑,“一个姑娘家这样子,还真难看。”
她震了一震,想起他曾说过的话,自卫道,“我知道自己无法跟殷姑娘比较!”
他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去梳洗一下吧,顺便帮我带身洁净的衣裳回来,还有包扎伤口的白纱,一根细针,一条丝线……”
“可是……”她不敢走,“你的伤……我必须要去找大夫。”
他虚弱一笑,“除非我自己想死,这样的伤还奈何不了我,难道……你认为还有哪个大夫会比我更出色?……”
“这……”她顿了一顿,“别逞强,你也是人啊,也会有需要大夫的时候。”
“你还要在这里跟我磨菇吗?”赫凡道,“那么,我如果死了,你要负全责。”
“我……”她跑出去,“你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赫凡盘腿而坐,他缓缓解开沾血的外裳,然后是内裳,内裳因为与伤口摩擦又与血相连,干涸地粘在了肉上,一片血肉模糊……
何沁舞很快折返,推门而入,即刻,怔在原地。
火光在赫凡的俊脸上跳跃着橘黄的光泽。
“把门关上。”赫凡头也没抬,继续用被火烧过的刀处理伤口,“我让你带回来的东西呢?”
何沁舞赶紧把门关上,来到他身边,心揪缩成一团,不知是什么滋味。
“东西呢?”见何沁舞没有动作,赫凡抬起脸来。
何沁舞直觉地把手中的东西递上前,一双眼睛呆呆地看着赫凡胸口上的伤,眉头都快皱成一团了。
然后,她看见自己买回来的针线穿过赫凡的伤口。
针线血淋淋地穿过皮肉,看得何沁舞心口翻绞纠结,只感觉全身无力。
何沁舞的视线往上移,看向赫凡的脸,他认真的样子仿佛只是在绣花。
“你……”何沁舞颤抖地问还在缝胸口上伤口的赫凡,“你不痛吗?”
赫凡这才抬眼极快地扫了何沁舞一眼,然后又继续缝着,“也不想想是谁做的好事。”
何沁舞涩涩地凝视赫凡的伤口,“对不起……”
赫凡很仔细地缝好伤口。
“帮我将浴桶倒上温水。”赫凡吩咐。
何沁舞还不能恍过神来,他缝的针线很整齐,他连女红也会?
“何沁舞!”赫凡叫她的名字。
“嗯?”何沁舞这才恍回神,“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