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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官!川上家连火野最后一个人也不放过,我甚至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琉璃子颓然地跌坐到地上,她被这一突然的变故击倒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从来都不曾这么说过的!我们都那么地喜欢你,你不是也喜欢哥哥吗?”火野岚笑了,笑得很无奈:“是啊,我没想到会后来喜欢上你哥哥,为了他最后连给一族报仇的心都没了。现在的我,大概只会想着怎么帮他,也许我也只是个为主公做神官的命。”琉璃子带着哭腔叫起来:“你不想报仇了为什么还要叫他做这么多坏事?哥哥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他是那么善良!”神官走过去,扶住琉璃子的肩膀,令她不致于瘫倒下去,“琉璃子,你体会过强大的诱惑吗?只要尝试过它的人是不会放弃的。你的哥哥,只有在追求最强的时候才会看帮助他的人啊,”火野岚说,“我们是被血联系在一起的,现在不是我不让他停,是他自己停不下来,既然这样,如果帮他向前走能够让他实现变强的愿望,那么下地狱我也心甘!”
“你是该下地狱!”秦海青愤怒地拔出长剑架在神官的脖子上,“这么多人的死去,这么多人的痛苦,竟仅仅是因为你那可笑的报仇欲望吗?”“不然你以为是为什么?难道世上每一件事都需要有伟大的理由才能做?如果真是那样,那些大明的谋士千里迢迢去助东瀛的藩主大肆杀戳,不是更加卑鄙!”火野岚在剑下狂笑起来,“你总是以那样一种正义凛然的口吻来斥责我们,但却让我更加鄙视你!你什么也不知道,因为你从来看不见大明人在东瀛做的坏事!”她猛地站起,因为站起而被长剑划破了脖子,血流下来,神官浑然不觉,“如果不是那些大明的谋士,我们还在各自的藩国过着平静的日子,今天什么都不会发生,可他们,他们需要用战争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如果不是他们互相的争斗,川上怎么会失去自己的藩,火野又怎么会灭族!”火野岚凶狠地盯着秦海青,眼里满是仇恨,“把你那些好听的正义收起来吧!你杀过来,我杀过去,我们两族的仇恨就是这样的,永远都是血的联系!”
“我不管什么血不血的联系!”秦海青手背上慢慢有青筋绷起来,“我也不想谈什么正义!这辈子我还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恨一个人恨得要死,火野岚,我不明白一个人的偏执怎么可以造成这么多人的痛苦,但我知道你死掉一百遍也是不够抵偿那些错的!”她举起手里的剑,向火野岚颈中砍去。
突然间,一声巨响从崖壁处传来,大地开始剧烈地摇晃,随着轰隆隆的飞沙走石声,整个崖头带着崖上的五个人向下方的海面崩塌下去!崩塌中传来火野岚的狂笑,秦海青被及时跳开的池玉亭捉住手,悬在一块未被炸落的石块上时,看到神官在随着碎石落向海中时望着她笑,“你们什么都做不到!”她轻蔑地笑,血从她划破的脖子和被石头砸破的额角飞向空中,绽成一幅妖艳的画。
当四周围平静下来后,秦海青和池玉亭发现他们原先所站的地方已经完全不见了,他们孤零零地悬在断崖的一块大石上,海浪在脚下乱石间拍打着海滩。
涨潮了,十五的大潮,来得迅速,已经淹没了大岛与小岛之间的窄道。
断崖下的碎石间躺着六槐和琉璃子,灰散尘定之后,六槐一瘸一拐地爬起来走过去看琉璃子,“她没事,要治一治。”他向崖上的两个人摇摇手,大声说,然后,把琉璃子抱起来。
“你会水吗?”池玉亭大声问。
“会。”六槐回答。
“我看见肖家军的火光过来了,你带她游回去,他们很快就到。”池玉亭说,把秦海青拉上大石。秦海青向海面看去,没有神官的影子,虽然整个崖头都崩塌入海,但死的却只是她一个,不能不说是天大的讽刺。
“火野岚并没有碰过什么东西,怎么会炸起来呢?”秦海青十分奇怪地问,于是,她和池玉亭设法摸到断崖炸开的地方。炸点是连环的,当下山的路被炸光时,崖头火药的引线就被点燃了,就是说火野岚在推动石块炸掉山路时已经启动了崖头的火药,崖被炸掉只是时间问题。
“为什么不一起炸掉?”池玉亭有些奇怪。
“大概是为了防止出现一些意料不到的情况,留给自己充足的逃走时间吧。”秦海青猜测,“但我们盯得太紧,她又怕我们中途跑掉,所以不得不留下来用谈话困住我们,而且把我们全都引到会炸掉的地方。”
“这个女人,为了帮助川上淳可以死掉。”池玉亭叹口气。
“应该说是为了达成目的什么都会干吧。”秦海青说,攀住头顶的石块,开始向上爬,“执着得可怕的女人。”她说,用足尖点了点下面仍在看着海面的池玉亭的肩头,“走啦,别看了。”
池玉亭跟着向上爬,他没有解释他看的不是神官消失的海面,而是带着琉璃子游回大岛的六槐。不管琉璃子和六槐怎么去面对将来的事,他们的事只能靠他们自己解决,无人能插上手的。
走了几步,秦海青停下,在一块窄石上坐下来。“怎么了?”池玉亭问。“有点累。”秦海青回答。是的,大家都有点累了,身上是,心里也是。池玉亭便在她身边站下,他没有地方可坐,遍地荆棘。“再有两步就到了。”池玉亭说。“不要紧,先休息一下,累了没胜算,反正也没有下去的路。”秦海青说。在他们脚下,是断崖和乱石,她说得对,已经没有退路。
海风在他们身边轻轻地吹,最高处的平顶上传来川上淳幽长的哼唱,唱的是祭典上的和歌,他还陶醉在召唤强大力量的仪式中。
“我们已经输了,”吹了一阵凉风,池玉亭说,“因为你在害怕。”
秦海青没有回答,悬空的双腿在窄石下前后摆动。
“你怕什么?”池玉亭问。
“不知道。”秦海青小声回答。
“是没有自信,”池玉亭笑起来,“你一直在推测川上淳现在的情况,想得太多了。”
“你能不想吗?在听了看了这么多事后。”秦海青反唇相讽。
“至少我开始不去想赢不赢。”池玉亭回答,“川上淳的厉害是因为他根本就已经把自己当神,没有自己的影子,所以没有杂念,你想这么多,怎么跟他比?”
“抛开一切?说得容易……我没有办法暗示自己。”秦海青无可奈何地苦笑,“虽然是抱着必死的心,但似乎还是不行。”
“那个杂念,并不是有关生死的吧?”池玉亭说,他顿了一顿,拍拍她的头顶,“你想是的能不能赢,因为赢了我能活下来?”
秦海青没有回答。
“现在劝你不要考虑我也是不可能的吧?”池玉亭缓缓地问。
秦海青仍然不做声。
“那么,我来帮你丢掉这些杂念。”池玉亭向秦海青转过身,将她从窄石上拉起,秦海青还未明白过来,他已经将她拔转过身,从后面用双臂将她抱住。“你……你这是干什么?”池玉亭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秦海青臊红了脸。“你还顾忌什么?”池玉亭的语气里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可……可是……”秦海青感觉到池玉亭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她的心跳得很厉害。“你听好,我想到怎么对付川上淳了,”池玉亭很认真地在她耳边说着话,“你什么都不用想,只管盯住他出刀的动作,我会象这样用硬功护住你的心口,就算你开始跟不上他的速度,只要能挡上一挡,我想你完全可以利用这一停顿的时间夹住他的刀。”
秦海青的心开始慢慢平静下来,她想得太多,老头儿只是在考虑怎么去决斗而已。
“我的手是你的盾。”池玉亭在她耳边说。
“但是,川上淳那把是宝刀,你的手可能会废掉,就算不是这样,以他的力道,我也可能夹不住刀身。”秦海青摇摇头。
“我会把内力传给你,我不相信凭我们两个人的力量夹不住那把刀。”池玉亭的话里充满自信。
“可是,如果川上淳不是攻击心口而是攻击其它地方呢?这种姿势大家行动都不便,你想和我一起变成肉串吗?”秦海青笑道,“算了,老头儿,我知道你不想我出事,可是这法儿不合用。”
“合不合用试过才知道。”池玉亭放开手,退回去靠在石壁上,“自信过了头是自负,川上淳如果连自负都过了头,不会仅因为看见有阻碍就放弃习惯的攻击方式。当然,如果我算错了,要串一块儿就串一块儿吧。”
“就是说连输赢的事都不用想了,反正死活在一块儿?”秦海青问。
“对。”池玉亭简短地回答,他脸上浮起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