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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五也不吱声,知道有人会开口,果然琉璃子嘻笑着凑上前来,“六槐君别生气,我把工钱陪给你好了。”
六槐停了扇子,瞧着琉璃子的眼神象瞧见一个瘟神般,“你!烦死了!!”他恶狠狠地用扇子指着已做好的那盘鱼,“鱼都快凉了还不端上去!”
“嗨!”琉璃子笑着蹦跳着过去托着鱼盘跑了。
厨房里的几个人仍然不吱声,阿五摆弄着把锅里的鱼弄熟了,装好盘,提着六槐用的锅子去看菜单。六槐突然站起来,扔了蒲扇,踢开小凳,上前抢过锅子将阿五挤开了,“闪一边儿去!管好你自己的灶!”
阿五嘻笑着让开,“真要是讨厌那个小丫头,为什么不赶她走?”他怪声怪调地问,小工们也发出一阵窃笑。
六槐瞪阿五一眼,用勺挑起一块板油放锅里准备炒虾仁,“谁说我不想赶?没见着我多忙,顾不上!”
“六槐!六槐!”琉璃子却又一路鬼叫着冲进了厨房。
“你又跑过来干什么?”六槐用铁勺敲着锅沿叫道。
“那个秦姐姐来了哦!要找你呢!”琉璃子脸上因为兴奋而红扑扑的。
“是吗?该不会又是来吃白食的吧?”六槐楞了楞,既而笑道,“请她等一下,我这儿正忙着,呆会儿给她做好菜吃。”
琉璃子不走,脸上笑眯眯的。
“还有什么事?”六槐觉得她高兴得有点儿过火。
“我告诉你,”琉璃子脸上是满意的笑,“秦姐姐身边有个很帅的公子跟着。”
“是吗?”六槐楞了楞,“那又怎样?”
“看上去很不错的大哥。”琉璃子笑得诡诡的。
“啊?”
“笨蛋!”突然,琉璃子收了笑,气呼呼地转身跑了。
“搞什么嘛!”六槐没来由的被骂,刚平下去的心火又被挑着了,一股子火气全往锅里炒,炒得虾仁在锅里直打转转。
“傻瓜!”阿五在旁边炒着白菜哈哈大笑,“上次你左拥右抱地喝花酒不是挺快活吗?”
六槐一锅铲劈过去,“你这话什么意思?”
阿五用手里的锅铲架住了六槐的铲子,好歹他也是福兴楼的大厨,“说你笨你还不信,”他坏坏地笑,“小丫头是对那个什么秦小姐放心了,你还看不出来吗?”
琉璃子对六槐的反应很不中意,不过她心情却是极好,老远见着秦姐姐和一位公子朝这边儿来就急匆匆地去报给六槐听,也没和秦姐姐说上话,这时便跑回前堂去找话说。
秦海青见了琉璃子,很客气地微微笑,见她尽拿眼睛去瞅池玉亭,便介绍给她认识。“我叫川上琉璃子,也是秦姐姐的朋友。”琉璃子抱着托盘躬身行礼,池玉亭忙搭手微微躬身还过,口中客气道:“听大小姐提起过川上小姐,今日得见,十分荣幸。”
“池哥哥真客气。”琉璃子听了这话,嘴角抿着笑,脸上浅浅的酒窝似蕴了一泓蜜汁,“你们是来找六槐君的吧?他现在很忙,不过我已经告诉他秦姐姐和朋友来了,你们等一等好不好,他说待会儿就给你们做好吃的。”
“哎……等倒是不打紧,我是来找琉璃子的。”秦海青道。
“找我么?”琉璃子出乎意料之外,眼珠转了两转,“秦姐姐,你找我……干什么呢?”
“聊聊天不好吗?”秦海青从怀里掏出琉璃子送她的那个护身符,“这次出海,见着你哥哥了,不想问问他的情况?”
琉璃子脸上的小酒窝不见了,她眨眨眼:“哎呀,我这阵子也忙着呢,要不呆会再谈。”说着话,脚尖向外,闪开身。
“我们不急,等你。”秦海青将护身符收了回去,端起茶杯。琉璃子稍停了停脚,没有应声,仍是往后面厨房走。
“会不会心急了一点?”池玉亭端坐在桌子的另一边,也是手端瓷杯细品香茗。
“急了吗?”秦海青吃了一惊。
“有一点,”池玉亭点点头,“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过问事情还是最好不要把情绪带进去。”
秦海青点点头,手指沿着杯边轻轻的摩了摩,“说起来,你倒是冷静得很,总是这样无动于衷。”
池玉亭淡淡一笑,将话题挑开,“那便是川上淳的妹妹吗?看上去还是个天真的孩子。”
“的确,看见她很难想像琉璃子竟有那样凶暴的哥哥。”秦海青叹了口气,“说起来六槐也是与琉璃子一般的性格,想来这样他们也是因此而成为朋友的。”
“你说六槐对川上淳的事知道多少?”池玉亭很放松地坐在那里,边喝茶边看楼外的风景。安海县境内有条窄窄的小河汇入大海,小河在福兴楼所在的街道绕了个弯,从福兴楼头拐过去,往入海口延伸。池玉亭这会儿望着出神的,是河面上一个卖米酒的船家,把从岸边楼上吊下的竹篮中的铜钱收起,把装满米酒的小罐放进篮去。
秦海青注意到池玉亭的眼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那卖米酒船家已收好钱,将船慢慢划开。池玉亭发觉她的注意,回过头微微一笑,接着问道:“如果六槐和琉璃子都与屠村的事无关,又该怎么办呢?”
秦海青答道:“我并没有觉得六槐和琉璃子一定与屠村的事有关,不过,总不会白来吧。”
“你指什么?”池玉亭提壶将秦海青放回桌上的杯子斟满,抬眼望着她问道。
“不管琉璃子是逃出来的也好,被赶出来的也好,与川上淳终归是兄妹,既然到了一个地界上,断断没有毫无联系的道理。”秦海青用手轻叩桌面示谢,一边低声回答。
“说的也是,琉璃子既知道你出海可能会遇上川上淳,那么她多少知道一点兄长在什么地方。”池玉亭有些赞同秦海青的分析,“但那也许是因为她听到了些消息,猜到是她的哥哥在附近海上。”
“不,川上淳虽然凶恶,但却善待自己的妹妹,”秦海青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比划了一下,“你没看到,但我看到了,川上淳见到琉璃子的护身符时微笑了一下,出于内心的笑。我看得出来,就算是吵架,他们兄妹的关系也很好。他若知道琉璃子的落脚处,不会无动于衷。”
“这样啊……”池玉亭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听上去我们在利用琉璃子,如果她的确是无关者,这样下去我们的作法可能会有点卑鄙。”
秦海青扭开头去,冷笑道:“反正不是江湖人,不必守着江湖上的臭规矩。老……亭哥,你好像教过我,公门人有时候不能拘于俗礼,不得已时也可以恶制恶吧?”
“我是说过,你也一直这么照做的。”池玉亭笑了起来,“算了,反正我什么人也不是,随便你了。”
“啐!”秦海青回过头来瞧池玉亭,却是一张臭脸,“你又摆出一付老好人的模样,随在我身边,只怕你这次也脱不了做恶人的嫌疑。”
池玉亭看她的一张臭脸,轻轻地笑出声来。
那个时候,从几天前那惊天动地一掌以来,笼在两个心头的阴霾似乎就在这臭脸相和轻笑声中悄悄隐去了。
琉璃子收拾了几张桌子,端了一摞碗碟向后走,走至门口斜睨一眼,见秦姐姐还在微微笑着看自己,也不作声,稍稍点个头,咬咬唇便进了后堂。
灶间仍是热闹得紧,六槐与阿五手上不停,嘴里亦是口架不断,见琉璃子悄没声的溜进来,住了口,各自埋头忙自己锅里的事。
琉璃子不理他们,将碗碟放入木盆,推推正在洗碗的伙计,“小哥与我换换,我来洗碗,你去前堂吧。”伙计看看压根儿没拿正眼往这边瞅的六槐,再看看闷不作声的琉璃子,应了一声,擦净了手往前堂去。
琉璃子不作声,六槐更不言语,一时间灶间只有勺刮锅底和切菜剁肉之声。
“小白菜一道——”阿五把锅里的菜装好盘,提声叫道,前面伙计应了,进来端菜。阿五慢悠悠地走到琉璃子身边,一手提锅,一手抓铲,在她耳边“当当”轻敲两下,“喂!琉璃子,什么时候变成苦瓜脸了?”他没事找事地撩逗道。
“五哥哥,我想和六槐君说句话……”琉璃子抬起头,脸上的神色有些慌乱,有些紧张。阿五冷不丁地看到平素总是笑嘻嘻的琉璃子露出这种脸相,要说没吓一跳那准是骗人的话。
“哎……哎……你那是张什么脸嘛!”阿五惊得嘴角一抽一抽的,琉璃子不说话,仍是一张苦脸。阿五瞧瞧天,瞧瞧地,“嗨,我这叫管的什么事呢?”他垂头丧气地回灶边,“六槐,给你一道菜的时间,我先帮你管着锅里。”六槐翻翻白眼,手里不停:“她说要讲话我就去讲了?也不看现在多忙,客人等着呢!”阿五放下自己的锅与铲,走过来劈手夺过六槐的家伙,“你以为你是谁?福兴楼就你一大厨子?瞧你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