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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亭隐身的地方折了过来,一手向腰间长刀摸去。“这里的守备果然不一般。”池玉亭不无赞赏地想,没有动,屏住了呼吸。家人走了过来,显得有些犹豫,他再仔细听听,四周只有连根针掉下地都能听见的寂静。然而这个负责的家人不打算放弃,扶着刀又向前走了几步,已经走到池玉亭藏身的树下。池玉亭微微一笑,他的确很欣赏这个执着而又大胆的家人,现在这样忠于职守的人已经很少见了,虽说他如果再细心一点会更好些。池玉亭曲起指头,轻轻一弹,一不做二不休,将一股指力凭空弹向树下那人颈部的穴道。家人似乎已经听到了指风的破空之声,也很及时的抬起头,但他的动作已被计算在内,指风很精确地点在了他的穴道上,家人立刻软了下去,手中的长刀拔出一半,也向地上落去。池玉亭已在这一刻跳下树来,手一操,在长刀落地之前接住它放回鞘内,一边提住向地上溜去的家人领口,复一提气,又上了树,将昏过去的家人放在树上。这一切做完,一丝儿声响也没发出,池玉亭很满意,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飘下树来,闪身藏进了房间外面家人曾经隐身的那片黑暗之中。
蒙珠尔嘎站在一个白发的老者面前,那个老者披着长衫坐在桌边,面前摊开一本书卷,看上去,是个挑灯夜读的儒者模样,那正是淮阴居士,一举一动都透着雍容的气度。
“你回来了?这次有没有成功呢?”淮阴居士慈眉善目地望着蒙珠尔嘎,示意她在桌子的另一端坐下。蒙珠尔嘎没有动,板着脸开了口:“不是你让冯吉杀我灭口的吗?怎么会不知道结果呢?”淮阴居士脸上立刻满是惊愕之色:“什么?杀人灭口?冯吉居然敢私自行事?”蒙珠尔嘎冷冷一笑:“是不是你指使的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你一直在利用我出面杀人,我也在利用你的力量复仇,我们彼此彼此。”淮阴居士和蔼地笑笑:“你要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你去休息吧,我们再找机会。”蒙珠尔嘎突然上前一步,拔出剑来搁在淮阴居士的颈中,瞪眼说道:“你我都明白你并不是因为同情我才帮我复仇的,但我一直懒得问你为什么要杀冯年瑜,现在我要问了。”淮阴居士面不改色:“你拔剑干什么?我不会武功,逃不走。”蒙珠尔嘎迟疑了一下,的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淮阴居士是个纯粹的文人,这个人从来都是用脑而不是用手来管理他的人。但蒙珠尔嘎没有收回剑,因为面前的淮阴居士,不拿剑并不等于他没有置你于死地的能力。
“你这是在犯上,蒙珠尔嘎!”淮阴居士面对着长剑没有任何惊慌的样子。蒙珠尔嘎桀傲不驯地笑了起来:“犯上?犯什么上!”她用空着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虎符甩了过去,不屑地说:“就凭这个东西你就自认为是管我的人了?告诉你,别美了。我不会被任何人管,特别是官场的人。”淮阴居士皱着眉头把虎符拿了过来,就着烛光,可见虎符上有个圆环,中间有个篆书的“西”字。“是吗?当初你接这个符的时候好象不是这么说的。”“那是因为我不傻,我既然接了巴特尔的兄弟做部下,当然就得连他那见不得人的另一重身份也接下,因为我不想有一天被某个手下从背后用马刀劈成两半。”蒙珠尔嘎的眼里有一种野性的东西在闪动。“少罗嗦!你倒底说不说?”“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因为我后悔了。”“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不能怎么样,”蒙珠尔嘎冷冷地说,“如果有道理就算了,如果是有人在捣鬼,我就杀了那个人为冯年瑜报仇。”“奇怪,你杀人从来不会后悔。哼!大概冯年瑜临死前给了你什么好处吧。”淮阴居士脸上有些怀疑的神色。蒙珠尔嘎突然古怪地笑了起来:“哈哈!要什么好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来瞧不起我们这些蛮族不是吗?那你就该知道我们这些当马贼的蛮族是很容易变卦的。”淮阴居士脸色有一点发白:“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我也许并不同情你,但是偶尔为部下行个方便似乎并没有什么不行。”
蒙珠尔嘎在淮阴居士的对面坐了下来,手中的剑没有挪地方。“你犯不着跟我装傻,虽然你辖着我们西边的人,可是没有上面的意思,也不能把我随便朝这边调。冯年瑜大概是上面要除的,你的上头没几个人,他一定是得罪了京里的谁。”淮阴居士看着蒙珠尔嘎,惋惜地叹道:“蒙珠尔嘎,蒙珠尔嘎……难道你不知道‘难得糊涂’这句话吗?既然你这么聪明,何必问我呢?如果你一定要知道,告诉你也没什么,只是你恐怕承担不起后果。”蒙珠尔嘎眉毛一挑:“承不承担得起我并不在乎。”淮阴居士瞥了瞥肩上搁的长剑,道:“但我在这种状况下没有办法谈话。”蒙珠尔嘎犹豫了片刻,还是慢慢收回了剑。
淮阴居士站起来,踱到窗边。“你这样会死得很快。”他阴森森地说。听了这话,蒙珠尔嘎心中一凛,突然觉得自己收回架在淮阴居士颈上的剑是做错了,果然,淮阴居士的话音未落,一条人影突然从房中的屏风后闪了出来,直向蒙珠尔嘎击来。
人影的出现如此突然,以至于蒙珠尔嘎几乎根本没有还手的可能,她只能下意识地举起长剑去挡。那人的掌拍在长剑剑身上,将长剑拍了回去,和着他的掌一块儿击在了蒙珠尔嘎的胸口。“啪!”的一声,长剑断成两截,被击中的蒙珠尔嘎身子横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了屋子的另一边。
蒙珠尔嘎嘴角流着血,从地上半撑起身子,看清了突袭者的脸。“冯吉!该死的……”她吃力地骂道。“杀了她。”淮阴居士冷冷地命令道。冯吉铁青着脸一步步走过去,蒙珠尔嘎摇摇晃晃地想爬起来,冯吉却已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白发,另一只手掌向她的太阳穴击去。
“住手!”一声断喝从窗口传来。冯吉吃了一惊,回过头去,见淮阴居士木然地站在那里,他旁边的窗口站着一个蒙面的男子,那蒙面人伸出瘦削的手来,长长的手指扼在淮阴居士的脖子上。“你敢碰她一下,我拧断这个人的喉咙。”蒙面人冷冰冰地说。“放开她。”淮阴居士脸色极为难看。冯吉放了手。“夫人,请过来。”蒙面人缓和了口气,很明显是在对蒙珠尔嘎说话。蒙珠尔嘎勉力地撑起身子,扶着墙一步步捱到窗边,当她走到蒙面人身边时,那人突然一翻掌,将淮阴居士猛地推向冯吉,一把托住蒙珠尔嘎的胳膊,带着她瞬间便从窗口消失了。
冯吉伸手接住被猛推过来的淮阴居士,扶他站稳,冲到窗边,见蒙面人正带蒙珠尔嘎直向院墙而去。几个黑影从不同方向跳了出来,直追过去。蒙面人稍稍一回身,手一抬,“啪啪”几声,什么东西突然爆开,发出刺眼的亮光,追杀者连同冯吉都禁不住抬臂去挡那光线,等放下臂来再看,蒙面人早已携蒙珠尔嘎撞开院门而去。
“没用的东西!”背后传来淮阴居士的声音,“很简单的事现在弄得如此复杂。”冯吉转过身来,看到淮阴居士的脸。“没想到杀冯年瑜的时候许年和姓秦的会来,”冯吉试图辩解,“他们把计划都打乱了。”“而你越试图修补越混乱!”淮阴居士狠狠地说。“是。为将功补过,我已经亲自动手。”冯吉垂首恭敬地说。“哦?”淮阴居士瞥了他一眼,“那么做得怎么样?”冯吉行个礼,退到屏风后将一个木匣捧了出来。刚才才进屋,还未向淮阴居士禀述便被蒙珠尔嘎打断,只好先在屏后回避,带来的东西也没有交给淮阴居士看,这会儿便拿了出来。
冯吉打开了木匣的盖子,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淮阴居士伸过头去,看到匣中端放着一个长发的女人头颅,虽然面颊苍白无血色,但仍看得出秀丽的眉眼。“这就是冯夫人?”淮阴居士问。“是。”冯吉没有表情地回答。淮阴居士点点头:“很端正的女人,可惜了。”他抬起手摇了摇,“我不喜欢血腥味,扔掉吧……”
第十三章
烛泪慢慢地流了下来,秦海青缩回印在许年背心的手掌,收了功,站起来走到桌边,剪了剪烛芯,屋里变亮了一些。
秦海青稍稍扭过头去看崔元,见他仍然面色焦急地在屋中走来走去。“崔元,别急。”她和颜劝慰道。崔元看了看她,听话地走回来坐下,但眉宇间仍是一团愁云。
“青姐姐,我是不是太没用?”崔元小声地问。
“那依你看什么又叫有用了?”秦海青反问。
“如果……如果我有青姐姐、池大哥或者许先生的一半本事就好了。”崔元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