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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就只能叫门了,您不会把我挡在门外吧?”
我摇摇头,她就笑着飘然而去。
吃过晚饭,我听到两个在天井里乘凉的小丫头议论起珊瑚的事,我正好也一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害我,所以就静静地听着。
一个女孩说:“看她平时也怪老实的,没想到恁狠心,帮着外人害咱们奶奶,咱们奶奶对咱们咋样,她不清楚?咋就是个胳膊肘往外拐,吃里爬外的人呢?”
另一个说:“你道是她怎么起了歹心?”
“不知道啊,我还纳闷呢!想想,要不是被逼的,必然也是有隐情的。”
第一个接着说:“我听府里头人说,她之所以这么做,确实是被逼的!”
“那是,咱们好歹也是姐妹一场,该啥是啥,她心里有苦,这是肯定的!”
“这话还得往早了说!你知道她是咋进的孙府?”
“听说是叫她爹卖进来的。”
“可说是呢,她从小就没了娘,可爹呢又是个不务正业的混混儿,整天的掐鸡斗狗喝酒赌钱!你说,就那种小家小业的,哪经得起这个造啊?没几天就把家底子给败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就这么的,她爹为图眼前小利,就把她卖到孙家,换点小钱。她恨她爹,发誓不再与他来往,所以在府里这些年,多暂也不曾提起。”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别人还回回家,看看爹娘,她咋从来也没告过假。”
“这不么,前个她爹又因为几个小钱跟人打架,把人给打伤了,人家不依不饶,告到县太爷那,县太爷知道他是泼皮无赖,二话没说,就投到狱里去了。没几天他就托人给珊瑚捎了个口信,说是好歹想个办法弄他出去。”
“哟,这会想起闺女了。”
“咱家老太太不知怎么的知道了这事,就把珊瑚叫去……珊瑚也正为这事愁呢,你想啊,就是嘴上再说不亲,那也是亲爹啊,能不急吗?”
“也是。”
“老太太说:‘我知道你爹惹上了官司。’她一听,立刻跪下磕头,说什么看在她在府里当了多年丫头的份上,救她爹一命。老太太也确实是为这事找她的啊,这一听可乐呵了,于是说:‘这事倒也不难,不过是花些银子罢了。不过……’老太太把话一转,说:‘能不能救你爹还得看你了。’珊瑚也不明白啊,就又磕头求了半天,老太太摆摆手,叫了身边的婆子,那婆子便对着珊瑚的耳朵‘这么着,这么着’的说了一通。珊瑚一听怕了,可是老太太不乐意了,沉着脸说:‘自然你已经知道了,可就没得退了!’珊瑚又跪着求,说是咱们奶奶对她恩重如山,她万万做不出害咱们奶奶的事。老太太一听,更恼了,说:‘那不成,你都已经知道了,你不去,万一说出去呢?’她又哭着保证说绝不会说出去,婆子说:‘那谁知道啊,除非是个死人!’她一听,更怕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跪着哭,老太太见她软和下来,就又叫婆子劝了一番,最后说:‘你也就把她引过来,其他的都不用管,她就是恨也恨不到你头上。’老太太这么软硬兼施,她一看不答应也不行了,于是就委屈着应了。”
“唉,没法说……”
“可不是么,一边是亲爹,一边是主母,正所谓‘忠义’不能两全啊。”
我听了,心里很沉重,突然觉得一口气没上来,猛咳了几声,两个女孩知道我都听到了,于是赶紧跑进来,问道:“奶奶不碍事吧?”
我脸朝里地躺着,轻轻摆摆手,她俩看了一会,就带着门出去了。
第一百零四章
第二天,孙正阳过来看我,我看着他却不知道说什么。他坐到我床边,跟我说了会无关紧要的话。其实我心里很矛盾,因为怨恨与感激互相交迭,分不出彼此,也就无从偏向开哪边了。不过说真的,这也是我头一次认真地看他的脸,看久了,觉得好像也不那么讨厌了。他显得很憔悴,心情也不好,他跟我说他已经叫人把府里我用过的东西全搬来,而且还叫了几个平时照顾我的丫头过来服侍我。
这一天,他过来陪我吃饭,我在床上靠着看着他吃,见他低着头不说话,便想打破沉默,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于是胡乱提起几个人问问。
我说:“红玉和碧莲怎么样了?”
他舀着汤说:“在家呆着呢,挺挂念你的。”
我又问:“怎么没见珊瑚?你可别难为她!”
哪知,他一听“珊瑚”这两个字立刻就恼了,并且把碗筷摔在桌子上,把我吓了一跳。
他吼着说:“少他妈给我提她!”
我觉得委屈,看了他一眼说:“你发什么火啊?我也就是没见着她,觉得奇怪罢了。”
他却霍地一下站起身,指着门外大骂起来。
“她把你害成这样,你还惦记着她?”
我听了,不禁担心起来,于是焦急地注视着他,说:“她是被逼迫的,你可别难为她!”
“别给我提那贱人!”他气得直挪拳。
看他那样恼怒,我不由得更加担忧起来,我试探着问:“你……你该不会已经把她……”下面的话我没敢问,因为我怕听到令人难受的回答。
他看了我一眼,冷漠地说:“你甭管了!”
我不想再追问下去,也不想再多想,我好害怕,也好伤心……
孙正阳隔三差五地留下来过夜,白天离开的时候,就从外面把大门锁上。我总是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有时候看着点点和香瑞在天井里玩,有时候就闭上眼,想些心事。听府里过来的丫头说,孙正阳因为这事已经跟他老娘闹翻了,孙老太婆气的大病了一场,娘俩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说。
不过他也不再提要将我扶正的事,大概是这事的确让他觉得很不愉快,但是有一天,他还是突然跟我说:“等你给我生个儿子,我就把你接回府里去。”我不吭声,装着没听见。
过了很长时间,他一直没有露面,我觉得心里好空,就好像缺失了什么,所以我整日无所事事地陪着孩子,但是不管干什么都专注不了。其实有时候想想,他也很懂得温柔。甚至连自己都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于他的爱抚而不再反抗了呢?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的每一个亲吻都给予本能的回应呢?也许感情就是这样在不知不觉地积累起来。
身体渐渐调养好了,我也渐渐有了精神。这天,我正呆在屋里,就听见有人叫门,而且敲的很急。我叫人拿了小蝶给的钥匙从门缝递出去,让外面的人帮忙打开,一看却是小蝶,只见她拎着裙子跑向我,神色很慌张。
她一见我就喊:“不好了,公子出事了!”
我不禁问:“怎么了?”
她说:“公子叫官府给抓了!”
我一听就呆了,她怕我受不了,赶紧抓住我,然后劝了一阵,见我缓了些才接着说:“姐姐别太挂念了,孙家跟官老爷们都有交情,兴许是有什么误会,拘去问问,澄清了也就放回来了!”然后说:“姐姐先歇着,我这还有事,只要一有消息我就来!”说完就匆匆地走了。
女孩们听了都存不住气了,一个个神色慌张,有的甚至还落了泪。我搂住点点回到屋里,悄无声息地拍着他入睡。
过了两三天,管家匆匆跑来,一见我就跪下大哭,我只听孙正阳叫他老忠,却不知道他姓什么,于是搀起他,问道:“老忠,怎么了?”
他颤抖着说:“大爷……大爷叫人给抓了!”然后就痛哭起来。
我因为已经听小蝶说过了,所以并不惊讶。
我说:“老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凭白无故地就被抓了?是因为姓白的那件事吗?”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倒不是那回事,而是另一当子事……您可记得咱们爷曾经抢了个民女到府里,结果夜里她就投井死了?”
我点点头,说:“我听说过,是他从路上抢来的姑娘,说是因为长的像我,那天他又喝多了,就把人家当成我……结果姑娘想不开,就自杀了……”
老忠老泪纵横地点点头,说:“就是那当子事!谁会想到,她还有个兄弟在京城当了大官,现在竟作了河南河北两省的巡抚。这不么,巡抚大人回来接妹子,听说已经死了,就彻查此事,正巧咱们府里送去两个偷盗的贼,官老爷拷问他们,于是就把府里抢占民女的事给供了。这官老爷一听就火了,立即派人把咱们爷押了,宅子也叫给封了!”
“那老太太呢?怎么不想办法?”
“老太太已经没了……”
我不禁诧异,忙问:“怎么没了?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
“老太太是因为着急上火,一口气没上来,就……”他说着,又呜咽起来。
我看他一把年纪,如此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