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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待一番,便准备离开。
我使尽全力地抓住他的袖子,他赶紧转回身,握住我的手安慰着说:“歇着吧,我有点事,明儿再来看你!”
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控地大哭起来。
我说:“孙正阳,我求求你,把点点给我带来!我一辈子都感激你!”他听了,没说什么,甩开袖子走了。
香瑞跪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那天晚上一出事,老太太就叫人把大哥哥儿给卖了!这都走了好几天了,还到哪去找啊?”
我立刻觉得头上挨了当头一棒,于是身体一软,昏了过去。
香瑞始终守在我身边,后来还有一个身影出时常出现,身段婀娜,香味扑鼻。又过了不知多少天,有一天,我似梦非梦地听到有人喊我“娘亲”,我不禁潸然泪下,以为这是弥留之际的幻觉了。可是,我突然感到一双又软又热的小手在摸我的脸,我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做梦,于是猛得睁开眼睛,眼泪立刻涌了出来。
“点点!”我紧紧搂住他,早已泣不成声。我吻他的头,吻他的脸,他的嘴,他的小手,恨不得吻他的全身。我把他拢到心口,没几分钟,又担心自己看错了,于是再把他推到眼前,反复地看着。我哭一会,笑一会,再哭一会,再笑一会,简直像个疯子。
孙正阳在一旁站着,身上风尘仆仆满脸倦容。他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直到我的情绪稍微缓和些,才扬了扬嘴角浅笑着说:“你满意了?”
我搂住点点的头,贴在自己的心容里,眼泪不住地往下淌。
“好好歇着吧,我还有事去办!”孙正阳说完,又向香瑞交待几句,便匆匆走了。
第一百零三章
点点回来了,我的希望也就回来了。经历了这次生死离别,我和孩子更是难舍难分。我在孙正阳的这座秘密别苑里呆着,一刻不离地守护在点点身边,因为我知道我太脆弱了,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了。
一开始,我还无法从那夜的惊恐中解脱出来,一到晚上就感到害怕,所以整夜整夜地点着蜡烛。香瑞很乖巧,把我照料的很周到,我下不了床,她就在一旁哄点点玩。点点身上没什么大碍,只是有几处不大的瘀青,脸蛋也比以前瘦了些,不过这都没关系,日后都会恢复的。有时候我真的情不自禁地落泪,一想到我差点就失去他了就特别难受。
孙正阳走后的当天下午,我正躺在床上静养,点点侧躺在我身边睡着。屋外有人推门进来,还没进屋,我就先闻到一阵浓香。我知道不是香瑞,便侧过脸看着,只见一个娇美的女郎穿着紫色的纱裙,轻飘飘地绕过屏风走了进来。我见了,只觉得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那女郎见我正看着她,不由得笑出声来。我这才想起来,是那天在街上见过的小蝶。我强撑着想坐起来,她看我吃力,就忙过来扶我。我靠在床边,看着她。
“姐姐没事了,我也就放心了!我还怕我那人参大补丹是假的呢,这两天还说要找那送我的客人理论呢,没想到你可就醒了!”
我听了,方知自己的这条命是人家救回来的,于是感激地冲她点点头,说了声:“谢谢你救我。”
她听了,又是一阵爽朗的笑。
“我可不敢当,要谢就谢你那痴情的郎君吧!我本来是记恨他那天在街上亏待我呢,哪知他那样求我,我这心啊也就软了!你说我这人儿也是,哪有这样帮人忙的?居然帮着客人救起他媳妇来,这叫哪门子事儿啊!”说着又掩着嘴笑了笑。
我说:“姑娘是个好人,以前我对姑娘不礼貌,还请姑娘别计较。”
小蝶笑了笑,坐到我的床边,看到我身边躺了个小家伙,就伸手摸了摸,然后满意地努努嘴说:“多好的孩子啊,难怪姐姐像命一样爱着!”然后就看着我,乐呵呵地说:“你们家老太太也真是的,居然让人把孩子给卖了,你说这孩子乖巧可人的,碍着谁的事了?她倒是不依不饶的,连个孩子也不放过!唉,也真是,咱们女人,好不容易嫁了人,却还要看着婆婆的脸色,也真够苦了!”
我不禁低头摸摸点点,一面给他掖被子,一面说:“点点是我唯一的希望。”
她在一旁笑了笑,又跟我唠起嗑来。她很健谈,我听着,有的赞同,有的不赞同,但一次也没打断她。
后来,她又说:“这不吗,孩子也丢了,孙爷就来求我,说我认识的人多,知道的路子广,非叫我帮着打听打听!我说,”她看看我,尴尬地笑笑,接着说:“您可别生气啊,我也就是个直肠子人!”
我点点头,她这才接着说:“我说:‘哟,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么猴急地想着一个人儿,还是头一回吧?你说,那孩子又不是你亲生的,瞧你慌的那熊样!’”她说着又扑哧一声笑了。
“你猜他怎么着?他当即就给我跪下了,哭的跟泪人似的,我都快笑死了!我戳着他的脑门子说:‘哟,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可好,全反着来?你啊你啊,真是个缩头乌龟,窝囊废!’他听了,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你就别拿我取乐了,我这都快急死了!’我又问:‘急个哪门子啊?人都已经醒了,还急个啥啊?’他搂住我的腿,跟小孩似的撒娇着说:‘你也知道你嫂子那人,把那小子当命似的揣着,要是不把那小子给她,她的命也只捡回来半条。这都三天没吃没喝了,再不抓紧,这人就完了……’说着说着他又哭了,我心想,他那天在街上对我那样薄情,现在有求于我了就好话说尽?那不行,我得让他尝尝老娘的厉害,于是就故意逗弄他说:‘哟,谁是我嫂子?我这无依无靠的青楼女子,啥时多了个哥,多了个嫂子?’”
“他听了,跟泄了气的球似的,见我不肯帮,就站起身,抹着泪走了。我一见,心也就软了,赶紧走过去把他拉回来,一而取笑一面说:‘说你是个呆头的鸭子缺筋的鹅,还真是没错!我这还没使个性子逗逗你,就当真了!’他听了,立刻又跪下,我说:‘成,就看在你给我磕了这三个响头的份上,我帮帮你!唉!我小蝶也真是够贱,这是何苦来的呢?’”
“后来,我从客人那打听出那孩子的下落,说是被人贩子买走后又转手给了一个戏班了。再托人打听,那戏班正朝北,往河间府地界去了。不过好在那戏班行进缓慢,走出多少天去,也没走多远。这不么,刚把信告诉他,他就跟驴似地冲出去,跨上马就走了。我还站在楼上骂他:‘这没良心的,连句好话也不说就走了!’”
“不过倒是好的,孩子算是给找回来了!没什么大碍吧?”她说着又看了看点点。
“没什么事,只是身上青了几块。”
“回来就好,旁的也不能太苛求了。唉,咱们女人,可不就只有这块心肝肉吗?还能想啥?孩子好就万事大吉了!”
我点点头,又不由自主地摸了摸点点。
她见我有些疲倦,知道我的身子还很虚,于是就站起身,像要告辞似地说:“姐姐好生歇着吧,我过两天再来。哦,瞧我这记性!”她说着轻拍了一下额头,然后在腰带里摸索起来。
“姐姐倒是替我守着,别让他知道了,他这人是个过河拆桥的白眼狼!用着我了,什么也应着,用不着了,就把我撵得远远的!你说这个该挨天杀的,我都帮了他这大的忙了,还防我跟防贼似的,生怕我跟您见面,把他那些破事全抖落出来。可我身上又没有坏疽,我还能把姐姐的地方染脏了不成?再说,”她一面说,一面拿出一份地契来,掖到我的枕头下,接着说:“头前他给我买了这宅子,写的是我的名,说是跟我暗约偷期用的,可我有去处,多暂也不往这来,他也不常来,于是就这么一直空着。”
“这不出了事,他想着府里容不下,所以就又支吾着跟我商量这事,说是把宅子借他用用。我听了,心里暗笑,没去理他,他就自当是默许了,就把您接来了。这不,我是帮他,他却防着我,交待我不许这个不许那个的!我火了,叫他立刻把人搬出去,他倒是从我那走了,却不肯把姐姐搬走。我这回来啊,也不为别的,一是来看看姐姐,二是把这契约物归原主。”
我刚要阻拦,她便紧接着说:“姐姐也别让了,我跟姐姐一见如故,不想把姐姐当成外人,姐姐就替我收着,只当是捏了他一个把柄,不叫他知道就是了!”说着笑了笑,又从袖子里摸出一把钥匙,递给我:“下次再来,我可就只能叫门了,您不会把我挡在门外吧?”
我摇摇头,她就笑着飘然而去。
吃过晚饭,我听到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