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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剜了他说:“你以为啊!”
我们的船顺水轻游,慢慢滑向下游,河上还有很多游船,都是歌舞升平的。四周空气清爽,两岸的闹市却与河面宽广的恬静形成对比,然而,因为这两种矛盾调和的协调,所以并不觉得别扭。
酒席已经撤下,换上了一桌果品,我靠在船帮上让心情随舟荡漾,觉得再没有这样悠闲了。
那三个男人不知道又聊起了什么,说的热火朝天,我看看他们,决定还是不加入,直到孙王八叫我,让我远离风口,我才不情愿地坐回到他们中间。
他们在聊几年前的一件往事,我只得支着耳朵听着,孙鳖真的很能说,他那张嘴简直就跟机关枪一样“嘟嘟嘟”说个不停,吕榕有时候还插两句,枊吉却总作听众,我有点替他抱不平,于是说:“晨晚倒是不太爱说话哦?”
他笑笑说:“听他俩说就行了!”
吕榕说:“二哥就是这样,平时也是我说的多!”
孙鳖说:“这才叫深藏不露呢!”
枊吉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说:“就是,不像某些人,简直就是话痨!”
“说谁呢?”
“说谁是谁!”我把脸抹开看向船外。
这时附近一艘小游船从我们身旁划过,只听船上有个叹着说:“美哉,四少年!”
孙正阳很恼火,跳到船边指着那人便骂,吓得人家连头也不敢露了,吕榕去劝他,而我则不解地问枊吉说:“这有什么的?说就说呗!”
枊吉叹了口气说:“这世上太多的轻簿子弟!”
第九十二章
在洛阳呆了好几天,每天都游山玩水,孙正阳总是兴致勃勃,就像吃了“笑蛋”似的,而我却一心惦记着点点,实在没什么心思。到第四天,我再也忍不住了,大哭了好几次,孙正阳问我怎么了,我吵着要回家,于是他不得不改变他的计划,提前结束了旅行。
一路上晓行夜宿,也不是很赶,也不耽误时间,没几天就到了荥泽。我原本以为一进门就能见到点点他们,可是到家一看,发现他们还没回来,心里憋屈得慌,克制不住情绪,又嚎啕大哭了一场,孙鳖没办法,赶紧叫人到开封看他们启程没有。我堵气不吃饭,他哄我说他们其实已经在路上了,就是不知道为啥在路上耽误了,我捂着耳朵,骂他是猪。
孙正阳邀请晨晚和如秀到家里住几天,他们答应了,所以回来以后,就住下了。孙正阳离不开他的朋友,搬到外宅陪他俩住客房,时不时打发一个小丫头到葵园看看我的动静,头两天我是想点点,弄得寝食不安,心里不痛快就总想找别扭,但第三天当我看到孩子的时候,火气也就消了。
孙鳖不屑地说:“多大点事啊,整天要死要活的!”
我没顾上理他,因为我觉得点点瘦了,正为这事心疼呢。红玉说,我不在身边,孩子总是闹人,吃也不好好吃,玩也不想玩,每天都拉着小脸,可不高兴。说得我眼泪都掉下来了。
我说:“你们俩也真是的,当时要是跟我说实话,我肯定不去!弄得这,我也想孩子,孩子也想我,可怜死了!”
红玉说:“不是我们不想说,实在是不敢说,他那脾气您也不是不知道。”
我一边哭一边骂孙正阳,正巧他派一个小丫头来,刚到门边听见我正骂得凶,连进也不敢进,调头就跑了,要不是碧莲从外面进来,我还不知道呢。
红玉忧心忡忡地说:“不好了,那小蹄子肯定要去告状啦!”
我说:“管他呢,叫他来才好,我当面骂他!”红玉劝我,让我消气,我就又讲起我刚到家,姓孙的非逼着我去跟孙老太太和金小姐请安的事。
我说:“现在说起来我还半恼呢!还没刚进门,脚都没站稳呢,他就非让我去请安,说什么作小的,就得给老太太和太太请安!我说:‘谁是作小的?你才是作小的呢!要去你去!’你猜咋的?他就这么捞着我啊,搜住我就往外走。我说:‘你让我歇会行不行?’他说:‘早去早完事!’我也没法啊,只能去了。那天吧,金小姐还不在老太太屋,我给老太太请个安吧,请也就请了,可是那王八蛋还非叫我去找金素秋,说什么让我懂点规矩,不想去也得去意思一下。你说我能去捧她的臭脚吗?我才不呢!更气的是,孙王八都不想进她的屋,还偏偏叫我去。我当时就说了:‘要是让我去可以,你得在我之前进,在我之后走!’他推了我,还指着我说狠话,我也不理他,扭脸就走!你看,把我的胳膊都掐青了,烦死了!反正我管他呢,我才不去呢,到现在我也没去呢!”
红玉笑笑说:“您跟他别扭啥?让咱去就去呗,嘴上说几句好话,也不值顾啥!省得弄得他发火,害咱们吃苦。他那人吧,吃软不吃硬,顺着他啥事也好说,要是有一点不顺着,那可就掀了锅!”
“我就是不喜欢姓金的,做那多坏事也不心虚?要是我,肯定连饭都吃不下了!”
“谁又吃不下饭了?”孙正阳边问边往屋里进,我听到他的声音就半烦。
红玉和碧莲起身相迎,我继续搂着孩子玩。
“哟,没谁,闹着玩呢!”红玉笑呵呵地应付着。
我问:“吕榕他俩呢?咋不陪着人家?”
他说:“这都把我骂的狗血喷头了,我还不回来看看?”
红玉忙说:“小蹄子说的话您也信啊?”
孙正阳没接红玉的话,转向我说:“我说你,咋就这没良心呢?那天你去给娘请安,我没帮你说话是咋的?”
“你帮我啥?我看你妈也没少骂我!什么我没把她儿子伺候好,害她儿子都瘦了!说了没有?你说你都两毛多的人了,还娇的跟啥似的,真让人受不了!”我狠狠剜了他一眼,在凳子上转了一个圈,搂着点点背朝向他。
“你也是当娘的,没跟小瞻分开几天,我看你也没少掉眼泪,咋你懂得疼人,就不许我娘疼人?”
“点点小啊!你都多大了!”
“再大我也是我娘的儿子啊!”
“懒得跟你说话!”
碧莲笑着把孩子接到一边,红玉给孙正阳献了一杯香茶,他拉了个凳子坐过来,凑近了我问:“你刚才骂我啥啦?”
“我骂你是猪!是话痨!怎么的?不满意?”
他刚想说什么,红玉就飘飘然走过来,孙正阳看出她有话说,便直起身子。
“有话讲吧,别掖着藏着了。”
红玉答应一声,捧着袖子说:“有件事一直想跟您说也没机会说,正巧您这会儿道空……”
“嗯。”孙鳖一面翘着二郎腿,一面向后靠在桌子上。
“您可别怪妾自作主张,没及时问您的意思,那会儿事儿正逼到面门子上,妾就抖胆作了一回主……”
孙正阳皱起眉,没说什么,红玉闭了口,也不敢再多说。
“说吧!”孙正阳转回身端起茶碗,轻轻刮着碗盖。
红玉吓得一哆嗦,仍不敢开口,孙正阳不耐烦地瞪了她吼道:“叫你说你就说!”
“哎……”红玉镇定一下情绪,这才接着说:“您从老宅子刚走没两天,官府就去人了。那天妾正和莲儿在屋里唠嗑呢,就听门房说来了两个当差的,满脸沉沉着,问啥啥也不说,只催着要带人到衙门里去回话。门房说您不在家,家里只剩下不管事的小仆人,那也不行,非要立即就把人拘了去!那门房是个小厮,一听也慌了,这才来找妾讨个主意。”
“妾是个妇道人家,哪有什么主意,只恨奶奶也不在身旁,连个可商量的人也没有。妾就想这官府的人可万万得罪不得,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好汉还不压地头蛇’呢!这些个当差的不好惹,妾就琢磨着他们是不是看咱家阔气,想借故讨些酒钱,如果是随便拿几个钱去也就打发了,如果不是,也要问个明白。”
“这么的,妾就让人摆了桌酒席,把这两位官差好吃好喝地给伺候着,吃完了,又一人塞了几两银子,这么的,才跟咱们交了底。原来,那姓白的也使钱,官府也就关了他一天,第二天就给放了……”红玉偷眼看看孙正阳,发现他气焰不对,就不敢再往下说了。
“妈的!”孙王八猛一拍桌子,吓了我一跳,“这帮狗官,吃完原告吃被告!妈的,王八**的!”
红玉吓得直往后退,我站起身走去哄我的孩子,我注意到他也被吓得不轻,看着好可怜。
“说下去!”
“哎……”红玉吞咽了一下,然后看看我,那眼神似乎在向我求助。
“哪知,那个短命的回家没两天就死了……”
“该!王八蛋!妈的出去也不叫他活!”孙正阳恶毒地骂着。
红玉又停顿下来,直到孙鳖让她讲才敢讲。
“他家里不服不愤,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