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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想到当年朱金铃也是小时候遇见的周志,误以为那就是天底下最最俊秀聪明的人物了,哪晓得,后来周志就发了福,个子也没怎么见长。
想想丫头还没朱金铃机灵呢。
丫头可不知道,朱氏那么一会儿脑子里就转了这么多。
她仔细绣着,偶尔停下来,把针插在一旁,端详一会儿绣的图案,不满的摇摇头,又拆了些重绣。
“姐姐,抱抱。”妞妞吐着口水爬到了丫头腿上。
丫头这才放下手上的东西,把妞妞抱了起来。
兴许是小时候的大病,再加上马氏也没好好照料过她,妞妞和同龄的孩子相比要瘦小的多。
这边逗弄着妞妞,那边马氏又登门了。
“大嫂又做的什么呀,真香!”马氏夸道。
“就是热了点火腿,前几天不是给你送去了?”朱氏说道。
“还没尝出个味儿来就没了。”马氏可惜的咂咂嘴,“要不,嫂子你再给我点儿?”
马氏摸了摸已经有些显怀的肚子:“这胎肯定是个男娃,专**细的食物。”
啧,还真有脸说这个话,朱氏忙进了灶间免得再被马氏给恶心着。
“妞妞来,娘亲抱抱。”马氏又怀了孕,对妞妞倒也没了以前那么多的恨意,想着总归是自己的女儿,想抱一抱她。
妞妞紧紧的抱着丫头不撒手,她有些怕马氏。马氏自讨了个没趣,骂了声白眼狼也就不再瞧妞妞了。
腌火腿闻起来就有一股子让人勾起食欲的香,朱氏不知怎的就觉得这味道有些腻人,隐隐的有种想吐的感觉。难道真被马氏给恶心着了?
快快的切了一盘子,朱氏给马氏端了过去。马氏接过盘子说了声谢就回自家屋去了。
朱氏干呕了几下,心头才稍稍畅快一点儿。
“娘,您没事儿吧?”丫头关切道。
“没事,可能前几天吹了风吧。”朱氏答道。
“娘,您也当心着点儿,那么大人了都。”丫头说道。
朱氏乐笑了:“我也是你说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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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楚文江跑到船边趴在那儿吐了个彻底,擦了擦嘴角,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
“给。”老船员递了碗水。
楚文江接过,道了声谢。
“你是哪家的后生啊?晕船咋还到船上来做活?”老船员问道。
楚文江只支支吾吾的答道:“家里住的偏远,船上给的工钱高就来了。”
“唉,晕船可有你好受的喽。”老船员说道,他觉得楚文江定是家中穷苦,瞧着工钱高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来了。
楚文江苦笑,他竟有些想起做乞儿的日子来了,虽然被人打骂,可也不至于那么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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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色的荷包,丫头足足绣了有半个月的时间,虽说绣的还不算太好,可拿到集市上卖个两文钱却也是足够的了。
“喏,给你的。”张希夷正捧着本书在读,抬头一看,是一个青色的荷包。
张希夷诧异:“给我?为什么?”
“今天不是你的生辰吗?”丫头反问。
“是吗?”张希夷张大了嘴,样子有些可笑。
好像是今天吧。张希夷想到。
往年,娘亲总是提前几天就开始筹备…没了娘亲的长寿面,自己竟是连生辰都忘了。
“谢谢。”张希夷道。
保也候拿了把小木剑:“我不知道是你的生辰,也没什么东西送的,这是我自己刻的,你要是不嫌弃,就先收着吧。”
张希夷看了保也候一眼。
“你这是什么眼神,怎么跟见了鬼似的,你爱要不要。”保也候怒道。
“没,这木剑挺好的。”张希夷回答。保也候从来都看他不顺眼,现在突然送了礼物,任人都会有点呆愣的。
果然是个呆子。保也候心想,自己跟个呆子较劲那么久,真是无聊。算了,以后就勉为其难的照顾他一下,免得那么呆,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
“那荷包是你绣的啊?”保也候问丫头。
“是呀。”快夸我吧,夸我吧。
“真丑。”保也候做出评论。
丫头瞬间就炸了:“你什么意思?又不是送你的,你怎么那么多话?”
“做的丑,还不让人说啊。”保也候鄙夷道。
“保也候!你给我去死!”
那野丫头过来了,哼哼,打架爷不怕。
只是,出拳?不行,不行,那丫头看上去那么瘦,别被我一拳打死了。出脚?不行,不行,那两根麻杆似的脚,说不定一下就得被我踢折了……
保也候青了只眼,头发凌乱的出现在了保家饭桌上……
“和人打架了?”保连云问道。
“恩”保也候点头。
“谁啊,那么猛,你练了也有些日子了,都能被打成这样?”保连云疑惑道。白水荡还有那么个高手?
保也候低头猛扒饭,不说话。
卢三好埋怨:“咱儿子被打成这样,你也不说心疼心疼,问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
保连云也低头猛扒饭,不说话。
一旁的张希夷憋笑憋的肚子都抽筋了,也低头扒饭。
保奶奶疑惑:今天做的饭有那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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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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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氏去市集上买了点苹果,马氏嚷嚷着要吃呢。
白水荡山少,果树也少,水果可是个稀罕东西,都是从外边运来的。
黄氏买了俩,花了五百文,还是讨价还价快半柱香的结果。要不是想着马氏肚子里的大孙子,黄氏怎么都不会舍得的。就这样,黄氏还在心里暗暗咬了牙。
苹果红彤彤的,看上去就很甜,丫头看着就差点流口水。
马氏不切皮也不拿水洗,拿起一个就咬,汁水顺着脖颈就流了下去,她拿袖子只胡乱一擦。
咽了咽口水,丫头就装着没看到转身走了。家里在盖房子呢,银钱说不定还不够,吃一个苹果的钱,可够买好几块砖的了。
不买,可以去摘嘛。
山上还是有几株野果树的,因为果子小味道涩,加上山路难走山上又危险,就没人去采摘。
馋了还几天,丫头终于是忍不住了,上山!
山不高,丫头也爬的够呛,没路啊。
走的挺顺,突然就一块大石头就横亘在面前,折腾的大汗淋漓才翻了过去。一不小心还得被小树枝给绊个跟头。
丫头皱眉:记得在这儿的,咋没了?
好不容易到了印象中的地方,丫头只看见了光秃秃的的石头和一些杂草。
丫头小时候坐在罗平的肩头上上过山,在这块大石头上歇过脚,旁边就有一颗野果树,果子有点酸,其他倒也还不错。
唉,白来一趟。
丫头闷闷的准备下山。
“哎呦。”一个小石子让丫头崴了脚,丫头的身体向一边倒去……
“头好痛……”丫头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那儿鼓起了老大一个包。
另一只手撑着地坐了起来。
四周漆黑,只有头顶上透着亮光。
该死,竟然掉进了废弃的陷阱里!丫头郁闷,就是嘴馋想吃个果子,怎么就能遇见这么倒霉的事。
“有人吗?有人吗?”丫头扯着嗓子大喊。
外边传来了几声动物的嚎叫。丫头忙住了嘴,保叔叔好像说在山上打到过狼…还是别喊了,别到时候人没叫来,招来了一群狼,自己这小身骨可不经它们一口吃的。
丫头眼巴巴的盯着头上的出口,心头默念:快来人啊……
“爹,我好像听见狼崽子的叫声了。”保也候停下说道。
“这山里就那么几只青狼,都住在山里边呢,你当你什么耳朵,能听那么远?”保连云说道。
“你还是收收心,就你那点本事,能打只野鸡就不错了。”保连云接着讽刺道。
保也候心里暗想,爷爷可说了,我比你有天分的多,你夸我一句会死啊……不过这话保也候可没这个胆子说出来。
——
保连云在高谈阔论,保也候抓着手里的小弓偷偷的溜走了。
“我和你讲,你爹当年可是一上山就猎到了一只狼……诶,人呢?”保连云回过头去,人都没影了。
“这小子…”保连云笑道。保连云的本事高着呢,能在他身边不知不觉的溜走,保也候的进步不可谓不大。保连云嘴上嫌弃保也候,可儿子出息了,他比谁都高兴。
保也候耍着小弓,哼着小曲,慢悠悠的走着。
“看我也猎只狼,让你再一天到晚的吹牛!”
——
一只黑色的小鸟在陷阱边停了下来,啄了啄地上的稻草,大概是有虫子在那儿。
“嘿,小鸟。”丫头说道,她呆了好久了,见了只小鸟都想说说话。
鸟儿被惊的飞了起来,在上边转了几圈就飞走了,只是掉落了一些东西在陷阱洞里……
“啊!”丫头尖叫,掉下来的当然不是羽毛。丫头只感到黏糊糊的一坨,用手一摸…尖叫声就响起了。
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