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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烫手,咸猪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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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珊瑚恍然大悟。
对了,她怎么把况铭浩给忘了呢!
她迅速地回过头。
况铭浩像棵苍劲的老松,愣怔地站在医务室的门口。
他两条乌黑的浓眉,几乎拧在了一起,脸色像黄昏一般的阴沉,而他的目光,带着蔑视和憎恶,好像两条鞭子,追着车子,狠狠朝她抽来。
他手上……提着的袋子,就是专门买给她的红糖吗?
车子越驶越快,而他的身影,也渐变渐小。
最后,隐约只见轮廓的况铭浩,把手上的袋子,愤恨地砸向了地面。
“况铭浩怎么会来医务室!他刚才是在干嘛?”
龙菁转过头,好奇地问。
丛珊瑚懊悔地咬住下唇,懒洋洋地抱起一只抱枕,靠在椅背上,不想回答她,也不想再说话。
也许,死丫头、贱丫头一类恼羞成怒的谩骂,正被况铭浩连珠炮似的砸过来,只是她,听不到了。
突然,丛珊瑚可悲地发现。
她宁愿,他发火。
宁愿况铭浩像以前那样,一边揪着她的辫子,一边喋喋不休地骂她死丫头,捉弄她,欺侮她。
也比他把那些冷冽,和漠然无视的眼神,独留给她,令她好受的多。
她一路闷闷不乐的,跟在龙菁和姜母的身后,走进医院。
姜启凡已经从ICU,转到了宽敞高档的VIP病房。
当他们三个,走进VIP病房外的陪护间。
姜家的胖女佣,恰好抬着姜启凡的马克杯,从病房里走出来。
“正好!”姜母面露得色,从她手里抢过杯子,回头,不由分说地塞进丛珊瑚的手里,“快去!你快去帮启凡,倒杯热水来!”
丛珊瑚忿忿不平地瞪着她:老巫婆,做人不要太过分了!
“要不,让我来吧!”龙菁八面玲珑地抢着说,“姜妈妈,让我帮学长,也做点事吧!”
“哎——!”姜母轻慢地伸出手,挡下了她。
黑手,烫手,咸猪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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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珊瑚,既然,你想和我们家的启凡在一起,就得学着习惯我的脾气。”
她阴阳怪气地瞅着丛珊瑚,又意味深长地朝龙菁撇了撇嘴,“如果连言听计从,你都受不了,还是趁早收手吧!有的是女孩子,排队等着伺候我儿子呢!”
那你就让那些女孩子,来病房外排队吧!丛珊瑚火冒三丈,搁下杯子,就想走!
可一抬眼,她才发现,躺在里间病床上的姜启凡,透过宽大的玻璃窗,已经看到她来了。他露出一个欣慰的笑脸,抬起手,朝她挥了挥。
学长!丛珊瑚默然……
学长的笑,像股清泉,涌进她心里,把那些烦烦扰扰的污垢,冲刷得干干净净。
算了,为了学长,她再忍忍!
她抬着杯子,忍气吞声地朝屋角的净水机走去。
可是,刚按下热水的按钮……
“砰!”
一只手,粗暴地打在她的手腕上。
烫乎乎的杯子,连着里面的半杯开水,砸在了丛珊瑚的脚上。
这还没完……
“啊!”她的手,也被来不及关上的开水,烫得直哆嗦。
“你魂不守舍的在想什么?没看到,热水灯还没亮起来吗?”姜母的斥责,如约而至。
“这是纯净水,就算没烧开,也照样能喝的吧!”她揉着火辣辣的手,愤闷地回道。
“没烧开的水,口感不好,我们家的启凡不习惯。”姜母强辞夺理地说。
“学长才没你说的那么娇气呢!”她的嗓门,也不甘示弱的大起来。
“你……”姜母抬手,就想给她一巴掌。
“滋滋!”墙上的对讲机,突然响了
姜启凡担扰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妈,你们都在外面干什么?珊瑚呢,她不是来了吗?怎么还不进来?”
她们所处的角落,姜启凡完全看不到。
所以,也不知道,一墙之外的一杯开水,差一点又要引发一场轩然大波。
黑手,烫手,咸猪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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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算了!姜母心有不甘地放下手,咬牙切齿地低声说:“你还站着干嘛,没听到我儿子叫你进去吗?”
才不要呢!丛珊瑚猛然一推姜母,羞愤交加地奔出去。
她是喜欢学长,可这并不代表,她对老巫婆得寸进尺的行为,能没有原则的一直忍受下去。
她没那么贱,没那么下作,被人家打了左脸,还会把右脸也贴上去,给人家打。
“珊珊,”龙菁追了出来。一把扯住她的胳膊,“你要去哪儿?”
“回学校!”她风风火火地继续向前走。
“不行,”龙菁忧心忡忡地说,“学长发脾气,跟他妈妈吵起来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吵?
吵就吵,让他们吵起来才好呢!
丛珊瑚现在巴不得有个人,来帮她出口恶气!这个老巫婆,天天威胁这个,要胁那个,发号施令惯了,就该有个人,给她点颜色看看了。
“可是,学长,他要从床上爬起来,他身上的石膏都还没折呢!怎么能下床呢!”
龙菁一语击中她的软胁。丛珊瑚冷静地站住了。
“珊珊,”龙菁的口吻,带着几分央求的味道,“你就算再生气,也要为学长考虑一下呀!”
就因为学长,就因为是为学长考虑,她才一忍再忍,否则,以她以往的性子,她怎么也不可能再踏进医院半步了。
“回去吧——啊!”龙菁拽着她的胳膊,往回走。
“不去!”丛珊瑚执拗地别过头。可两只脚,却在这种半推半就地状态下,又回到了病房。
病房内外的两道门都开着,姜启凡依旧安静地躺在床上,看不出,他有大发雷霆之后的迹象呀!
“你又骗我!”丛珊瑚怨恨地瞪着龙菁。
从里面传来,老巫婆安慰学长的声音,“……能有什么事!我才说了一句,你喝不惯没烧开的水……唉!算了,我以后什么也不说了。她那大小姐的脾气,我也伺候不了。以后,她来的时候,我就不来了。反正,你现在眼里,也没我这个妈了!”
黑手,烫手,咸猪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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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得是什么话?这个老巫婆竟然红口白牙,颠倒黑白,活像受了她的多少气似的。
丛珊瑚气愤地扭头要走!
“哎——!”龙菁拖着她,把她强行拽进了病房。
“哟,她来了!”姜母从儿子的病床前,站起来,悻悻地说,“你可以自己看看了,看看她浑身上下,是不是完好无损,看看我有没有对她动过手!”
说完,她捏着手帕,放在鼻下,似有若无地吸了两下。
比丛珊瑚这个真正挨了骂,受了气的人,还要委屈一百倍似的。
这个老巫婆,是电影学院毕业的吗?丛珊瑚一腔怒火,姜启凡全看在了眼里。
“我有话要单独跟珊瑚,请你们都先出去吧!”他不露声色地说。
龙菁掩不住脸上的失落,而老巫婆,扭着腰肢,愤愤不平地走出去了。
病房里,转眼只剩他们俩。
他在床头,而她,倔强地站在病房门口。
“过来!”姜启凡皱了皱眉头,朝她伸出一只手。
她迟疑,不想迈出这恼人的第一步。
原来,对老巫婆的怨恨,还是会迁怒到学长身上!
“过来,我有话对你说!”姜启凡柔情似水,见她依旧不肯动,又轻笑着强调,“很重要的话。”
她捂着烫红的手,扭扭捏捏地走过去。
姜启凡的气色,比起几个星期前,好了很多,但没有拆除的石膏,让无法自如活动的他,有种犹如困兽的挫败。
“珊瑚,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再来医院了!”他开门见山地说,“这件事,我会跟我妈妈说的!”
“学长,”丛珊瑚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心里,有种百口莫辩的委屈,“你相信你妈妈说的那些话了吗?你相信我就是她嘴里,那种蛮不讲理,一言不和,就翻脸的女孩子吗?”
姜启凡定定地看着火气冲天的她,半晌,才讪讪地一笑,“如果相信,我刚才就不会赶她出去了!”
丛珊瑚的气焰,顿时灭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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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你为什么,还不让我来医院?”
“因为你不开心!”姜启凡直言不讳,试图拉住她的一只手,“珊瑚,我看出来了,你最近很不开心,而且,一天比一天不开心!”
丛珊瑚连忙把那只烫伤的手,不着痕迹地藏到了身后。
“珊瑚,你最近变了很多。没有以前开心,没有以前那么活泼,甚至,没有以前,那么愿意亲近我了。”难以言喻的焦虑,在姜启凡深邃的眸子里,一闪而过。
“学长……因为我……我很累!”丛珊瑚突然爆发似的,蹲在姜启凡的床前,一阵阵抽泣起来,“学长,我真的很累!因为……我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还要忍受他身边的人,还要忍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