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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珊瑚好像找到一个换口气,缓解紧张情绪的借口。
拉开门,又走了出去。
“你……”店主诧异,“你怎么这么快,就说完话,下来了!”
“我……我是想问,大叔您是怎么认识铭浩的?”
或者说,铭浩怎么会找到这个栖身之处的?
“哦,况少爷以前经常上我这儿来买东西,所以,一来二去,跟他就很熟了!”店主爽快地回答道。
“昨天,他浑身湿透的跑来找我。跟我说,他想帮我做模型,不要工钱,只要我能给他提供一个睡觉的地方。我想,他大概是跟他家里人言语不合,赌气闹翻了。你们年轻人,一个个年轻气盛,不都是这样子的吗……”
原来,大叔还是把他当做况家的大少爷,收容的呀!
这是不是让铭浩心里,更觉得挫败呢?
丛珊瑚有点心不在蔫了。
因为,谢无天和况怡瑞,还站在店门外的宾利车前,没有踏进店来。
他们很识趣,很识趣的等着她把铭浩带出去!
谢无天看到她一直在和店主磨叽,朝她不解地摊开双手,似乎在问她:铭浩呢?你怎么还不去找他?
丛珊瑚深吸了口气,也不管对面的大叔,有没有说完话,扭头拉开门,鼓足勇气,噔噔噔的,三步并做两步地跑上了楼。
可是……
铭浩的人呢?
丛珊瑚站在楼梯口,奇怪地四下看了看。
与其说,这个堆得满满当当的低矮阁楼,是店主提供给况铭浩的安身之处,不如说,这是店主用来堆放货物的仓库。
整个阁楼,充斥着一股纸箱和泥土灰尘的霉腐味,贴近窗子和楼梯栏杆的角落,支着一张简易的折叠床。
床单,枕套看起来很旧,却还算干净。
只是,被褥像一窝乱棉絮似的,胡乱堆在床上。
口是心非的“蜘蛛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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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脚放着一件红色的麦当劳T恤制服。
丛珊瑚一把抓起来,看了看,甚至还放在鼻子前,眷恋地嗅了嗅。
是他!
因为上面带着他特有的男性气味。
铭浩啊,傻铭浩!
今天早上,在街口看到的那个外卖派送员,肯定就是他了吗?
而他昨晚,就是在这么简陋的地方,过的夜吗?
呵!丛珊瑚酸楚地摇了摇头,他的适应能力,的确像只打不死的小强。
这样的地方,别说让他住了。
他大少爷从小到大,恐怕连进,都没踏进过一步吧!
但是,他现在又去哪儿了?
店主不是明明说他刚刚回来,在楼上的吗?
难道,还有其它的通道,可以离开这里吗?
难道,他听到自己的脚步声,知道她要上来,就仓惶地逃走了吗?
丛珊瑚有点气愤。
围着不大不小的阁楼,绕了好几圈。
没有!
除了她上来的那道楼梯,她可以确认,这个地方绝对没有什么任何其它的通道,可以离开!
她焦躁地回过头,一眼锁定了关得紧紧的铝合金窗。
窗外是锈迹斑斑,却牢固扎实的防盗笼。
除非,况铭浩把自己变成一只猫,才能从栅栏中间逃出去。
唉!
她走到阁楼中间一张脏兮兮的工作台前。
上面放着一堆乱七八糟,残次不齐,或填了一半色的模型。ZEi8。Com电子书
其中,有一个分外眼熟的模型……
让丛珊瑚两眼一亮。
那不是缩小了成百上千倍的“她”,还有“铭浩”吗?
怒气冲冲的“况铭浩”揪着“她”可怜巴巴的小辫,瞪着牛眼,挥舞着拳头,似乎在向全世界叫嚣着:死丫头,再敢叫我臭人妖,我就把你的辫子揪掉,叫你好看,叫你好看!
口是心非的“蜘蛛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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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丛珊瑚的眼眶,禁不住一红。
她爱不释手地抓起,这个涂了一半颜料的陶人模型,几乎喜极而泣。
这个傻瓜啊!
他明明还想着自己,挂念着自己,舍不得放下自己,为什么还要固执的躲着她呢!
宁可偷偷地躲在街角,看她,宁可默默地躲在这里,铸造他们俩的模型……
哎呀!
丛珊瑚低呼一声。
连忙丢下手里的模型。
她摊开手掌一看,模型上未干的彩釉、颜料,沾得她一手都是。
况铭浩……他前一分钟,还在这里为模型上着色吧!
丛珊瑚内心的火苗,好像被手上红红的油彩点燃了。
况铭浩!
他跑得真快,溜得可真及时,消失得可真是无影无踪啊!
时间……
过了多久?
久到阁楼上,从珊瑚的呜咽和闷闷的喘息声,都消失了。
她走了吗?
因为等不到他,所以,死心了,离开了?
这死丫头的本事,还真大啊!这么快就打听到他的住处,这么快就奔来了?
关得紧紧的窗户,突然扑簌簌的动了。
被人从外面拉开了半边。
一个敏捷的身影,像飞檐走壁的蜘蛛侠似的,双手吊着窗檐,弓背弯腰地从窗户外,钻了进来。
他的大脚,睬在窗台上,跳下来,轻轻松松地又回到了阁楼里。
其实,从死丫头一踏进店门,他就像只机警的猎鹰,嗅到了她的气息,听到了她和店主大叔对话的声音。
坐在工作台前的他,几乎第一时间,丢下手中的模型和描笔,从窗台逃了出去。
窗外的防盗笼很宽,很结实,有足余的空间,让他把自己变成一只蝙蝠,挂在窗外的墙壁上。
只是,窗外飒飒的秋风,让只穿着背心牛仔裤的他,有点吃不消。
况铭浩哆嗦一下,打了个喷嚏。
抬起两条发麻发僵的胳膊,甩了甩,又四下看了看。
口是心非的“蜘蛛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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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几乎没有一点变化。
不!
不是没变化,而是有很大的变化!
工作台上的模型,明显被人动过了。
尤其是他昨天,虚心请教店主大叔,花了一个晚上,才铸好的模型。
他气急败坏地抓起来一看。
哎呀!这个死丫头!
他精心绘了一半色彩的小人身上,印下好多一个又一个,圆圆的指头印,连一条一条的指纹,都清晰可见。
他自鸣得意的处女作,就这么被她给毁了!
况铭浩愤闷地丢下模型,才察觉到身后有动静。
谁?
死丫头不是已经走了吗?
他猛然回过头……
“啊!”他条件反身似的叫了声,跌在了椅子上。
床上湛青色的被子,突然,像哈利波特里的摄魂怪似的,毛骨怵然地立了起来。
如果不是青天大白日,他的心脏呀,肯定要被活生生地吓出来。
“死丫头,你干什么?”他毫不犹豫地吼起来。
丛珊瑚猛然掀开被子,睁圆的杏仁眼里,向外冒着愤怒的火星。
他果然没走,他果然就藏身在窗户外!
他这么喜欢当蜘蛛侠吗?
这么喜欢在屋檐和窗户之间,飞檐走壁,这么的不想见她吗?
她满腹的怨怒,还没发泄出来,况铭浩先冷冷地发问了。
“你躲在我床上干什么?”他背过身子,若无其事地拿起小挫刀,一点一点地的挫掉模型上的颜料,“还有,拜托你况二小姐,如果非要霸着我的床,在我的床上摆POSE,麻烦你把你的高跟鞋脱了,这床,我晚上还得睡觉呢!”
“况铭浩,你……”他竟然称呼她为况二小姐,他竟然只在乎他的床,他竟然不拿正眼看她,他竟然一点重逢的喜悦和激动的反应都没有!
口是心非的“蜘蛛侠”4
“况小姐,如果觉得我的名字好听呢,可以回去抄写一百遍好了,不用在这里叫了,没人喜欢听你叫!”况铭浩死气沉沉地说。
“况铭浩,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委屈……”
“不敢!”他阴阳怪气地打断了。
“你现在这语气,就是!”丛珊瑚从床上跳下来,一个箭步,杀到桌前,“况铭浩,如果你还喜欢我,想我,爱我,牵挂我,不用对着这些没有生命的石肓渲泻,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有什么话,有什么想法,就对着我说呀!”
“……”况铭浩沉默是金的回应,代表了他的态度。
那就是,对不起,我对你,已无话可说!
“况铭浩,”丛珊瑚扯了下他拿着模型的手,固执地叫道,“你要骂,要打,要发泄,有怨气,也冲着我,直接来好了。”
“不敢!”他依旧还是冷冷的两个字。
“况铭浩!”丛珊瑚无计可施,猛然摁住了他拿挫刀的手。
谁知,她太鲁莽,用力也太猛。
挫刀在模型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也一并划破了她的中指。
血,比最鲜红最鲜红的颜料,还扎眼!
滴在瓷白的模型底座上,像冰雪皑皑里,一朵绽放的蜡梅。
呯呯砰砰!
况铭浩突然丢下手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