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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毕竟已经……”唐乐颜忽然觉得鼻酸。
“十九什么时候也学的这么儿女情长了?”东窗未白伸手捏捏她的鼻子。
唐乐颜抽了抽鼻子:“只是觉得,人既然已经死了,一切就都没有什么意义了呢。”
“像他们那样整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偏连手都不能碰一下,难道就有意义了?忍来忍去,人是不能承受那么大压力的,会疯的。”东窗未白叹气。
唐乐颜忽然想到了楚真。
是啊,她整天面对他的话……总是忍不住想碰碰他。但是他不乐意,那么退一万步,让她整天看着他……就那么看着他的话,是不是就已经足够?
她想了想,觉得不能。
她不能仅仅只是满足于看着他。
她想要更多。
想要就要的纯粹,不要一点点。要全部!
若是整天看着却什么得不到,真的会疯。
东窗未白说的对。
“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东窗未白问。
唐乐颜醒悟过来:“我只是觉得,悲哀。”
东窗未白点头:“谁说不是呢,不过谁让他们是天渺峰地弟子,这就是最大的悲哀。”
唐乐颜一抖:“东窗……”
“叫我未白。”
唐乐颜皱着眉:“未白……你怎么说出……”
“这里只有你在,我方才入内的时候,已经将守卫赶到五十米远外的地方了。”东窗未白笑了笑,又说。“十九很关心我嘛。”
唐乐颜不知说什么好,只好低下头叹一声:“唉。”
东窗未白望着她:“说起来。十五也真狠。”
唐乐颜答应一声。东窗未白说:“你跟他的相处要多,应该明白他的性子吧,他先杀了银使,害得金使几乎崩溃,那男人……等了那么多日也不容易,居然能挺下来。。其实他主动要求去舜,我就知道他是怀着必死的心了,果然……十五下的去这个手,不过他也是善解人意,留给金使一口气,让那男人回到了天渺峰,我亲眼看地。他死在了银使的墓前,十九,你该看到,那一夜,白梅如雪。好香好香,还有酒地醉意,金使口中喷出的血将落在地上的梅花都染的血红,看起来……看起来就好像……嗯……好像新婚的时候,燃烧的鞭炮地红纸屑一样……你能想象得到那有多么美吗,十九……”他的声音飘渺而向往。仿佛做了一个绝美的梦境。
唐乐颜觉得脸上凉凉的:“别说了。未白。”
东窗未白停了停,才说:“嗯。不说了,给小丫头说这些,太恐怖了是不是?不过我只是觉得,就他们生不能同裘,死却能同穴,也算一点点补偿吧。”
“可那有什么用,人都已经……”唐乐颜低声说。
“坏丫头,”东窗未白愣了愣,笑着说,“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向宗主求来的法外开恩,念在这两个多年为了天渺峰奔走的份儿上,才将他们合葬一起呢,你这不是说我多事吗?”
“不是的,你自然是做了一件好事,可是我,我总是觉得,人应该,在活着地时候好好地把握。”唐乐颜想着,想找合适的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意思,“而不是,等到一切都无法挽回……才……才……”
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觉得东窗未白抱着自己的手臂狠狠地紧了紧:“小丫头还真是长大了,居然明白这等大道理。”
唐乐颜脸红着,挣扎了一下:“不要。”
“害羞了?”他问。
唐乐颜垂了眸子:“不是,我心底始终当未白是我最好的朋友。”
过了很大一会,东窗未白才低低地答应一声:“……嗯……”
风从门口呼呼地刮过。
或者正是这极冷的影响,唐乐颜竟睡不着。
她问过东窗未白,楚歌行会怎样。
他却只是微笑。
“你该知道我说的池鱼之殃是什么意思,我的小十九。”东窗未白的话,总在耳畔回荡。
唐乐颜一会坐,一会卧,一会站在殿门口向外张望。
果然如东窗未白所说的,没有人来看管着她。
也没有人来叫她出外问话。
只是她知道,她不能出这宫殿。
东窗未白离开之前,也是这么对她说地。
“好好地呆在这里,就不会有事,知道吗?”他捏了捏她地脸,转身飘飘荡荡走了。
那么单薄的身影。
唐乐颜目送他离开。
却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来。
那是什么意思。
池鱼之殃,池鱼之殃。
不懂得避忌,是说她不懂得跟楚歌行拉开距离吗?
虽然说下山之后不得与本派之人相认,但是,但是……这一切都是避不了地啊,更何况她已经尽力在回避。
需要这么严重的将人拉回天渺峰吗?
更或者……是天渺峰真的已经发现了那件事……
她浑身打了个寒战。
他们抓她来,自然是将她当成同谋凶嫌来对待,但东窗未白对她说不过是“池鱼之殃”,并且会保证她的安全,那就是说罪名没那么大,何况一直都没有人来询问她什么,除了东窗未白来过一次……其他都不见人,也没有将她打入地牢着刑官审讯,那留着她的意义何在。
想到东窗未白离开之前的眼神:“好好地呆在这里,就不会有事……”
他说过。
那么她回来的意义,就是呆在这里。
呆在这里,就可以了。
为什么?非要她呆在这里……
有两个字,嗖地从脑中一闪而过。“诱饵。”
唐乐颜皱着眉,手把住殿门口的门扇,一时心慌意乱,心底忽然想:“没用的,如果他有心去惹怒这些人的话,就不会因为谁而放弃早有的安排,所以……他不会轻举妄动的。”
她这般安慰着自己,又引颈向着山下的方向看。
风烟霜雪弥漫成一片昏沉沉的大网,她自然什么都看不到。点投票那个小标志,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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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不留行 第二百五十三章 解谁意
“听说你去见了十九?”
淡淡的声音,自垂着帘子的卧榻上传出。
白衣飘飘,东窗未白走进大殿,却不到床边,在桌子边轻轻坐下,说:“是啊,又怎么样,你不高兴?”
那人不回答,却问:“你知道我不高兴,才去的?”
“不,我知道你高兴,才去的。”东窗未白回答。伸手自桌上的壶中倒了一杯酒,尝了
“哦,我怎么会高兴?你倒是说说看。”帐子后的人饶有兴趣地问。
“宗主,心知肚明就可以了,”东窗未白一笑:“说破了就不好看了吧。”
那人顿了顿,淡淡地又问:“小白,你认为你这么懂我的心思?”
“我没有这么说,”东窗未白耸耸肩,挑了挑眉,“你更加无须自认。”
“哈哈……”那人笑了两声,声音低沉缓慢,床帐子无风而动,一双着雪白罗袜的脚落地。
东窗未白背对着那边,悄悄地皱了皱眉。
那人脚步轻缓,来到东窗未白跟前。
忽然俯身,在他肩头轻轻嗅过。
东窗未白不动声色,手一抬,将杯中的酒喝光。
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他的手,按住,将杯子轻轻地放在桌上。
东窗未白目光一转,看着桌上的空酒杯,慢慢说:“宗主今日这么好兴致?”
“怎么?”身后的人轻声问。。
东窗未白身不由己,眼睛却只是望着重幔叠帐的殿门口,说:“风雪正狂,十五快要回来了。”
“是吗?”声音带着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兴奋。
“宗主不高兴吗?”东方微白冷冷一笑,自然已经听出。
“高……兴,很高兴。”他回答。
“宗主……”一声未了。东窗未白变了脸色,一张清秀绝伦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起来。
“你今天真多话。”傲世天宗在他身后,低低地说,“为什么?嗯?”
东窗未白白着一张脸:“宗主……向来明察秋毫,自然知道是为什么。”
傲世天宗轻声而笑:“你身上,有十九的味道哦。”
“这种味道让宗主高兴了吗?”他苦笑。
“真是善解人意地小白。”
手随着东窗未白的手背缓缓地向上撩过去,一直滑到他的肩头,顺着脖子又慢慢地摩挲过去。东窗未白抿着唇,那手指摸到他的下巴处。忽然将他的下巴抬起,逼他向上看去。
东窗未白望着面前那张熟悉的脸,那双眉斜挑,温润如玉的一张脸,带着浅浅的笑意,整个人仿佛一个饱读诗书不沾凡尘地儒生一样。只是那双眼竟是浅紫色的,之中射出地光芒仿佛带着邪狞气息,却是能让人心悸至死。
眼神交汇,暗流涌动,在傲世天宗的注视之下,东窗未白慢慢地闭起双眼。
透过云雾风雪缭绕的阻隔,有人打马急奔。向着天渺峰的方向。
那匹马经不住长途跋涉,已经渐渐有脱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