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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行拨马向前,暗暗戒备。
唐乐颜心领神会,抽出腰间扇子,站在吟月公主身边。
楚歌行在前,听地旁边的凤城皇太子对身边的凤非声说:“是摄政王爷来了。”
凤非声点点头,笑说道:“嗯,一向雷厉风行的摄政王竟也迟到了,真是稀罕事。”
楚歌行冷眼旁观,他的眼神犀利,在刹那间看到凤非声脸上极快地掠过一丝冷冷之意,不过这人望着皇太子说那句话的时候,却仍旧满脸的笑。
说话间,皇太子口中的“摄政王爷”已经带人赶到,人到跟前,蓦地翻身下来,行礼说道:“臣迟到了,请太子殿下降罪。”
皇太子见状,竟也慌忙翻身下了马,且上前两步,将人扶起来,笑意融融地说:“哪里哪里,王爷公务繁忙,迟一些又何妨,子翔怎敢责怪王爷。”
那人在皇太子地搀扶下方抬起头来,楚歌行抬眼看去,这才望见,这丹宁的摄政王爷,一张脸肃然寒霜,轮廓分明,剑眉星眸,在沉稳之中隐藏无限英气勃勃,又如一柄好剑,深藏鞘中不露锋芒。但人人却感觉到那股肃然之意。不容侵犯。
摄政王爷起身:“多谢太子殿下。”
声音恭敬,却也带着一股不大在乎的淡然。
旁边的凤非声笑说:“摄政王叔,你就不用这般谦让了,拖着太子误了新人的吉时可就不好了。”
摄政王看他一眼:“世子说地对。”又转向皇太子:“太子请上马入宫吧。”
皇太子又劝慰了他几句,这才转身仍旧上马。
摄政王站在旁边,望着一干人等迤逦进皇城。
那凛然的目光,依次在凤非声,楚歌行地身上打量过,最后随着公主马车入内,摄政王爷清凉如水的目光,蓦地落在了马车边上随车而行的唐乐颜身上。
唐乐颜正望向皇城开启的大门之内,蓦地察觉一道冷冷目光从旁边射来,顿时转头。
摄政王站在旁边,整个人身子端直仿佛一柄竖起的剑。
那两道目光一眼不眨,很沉很稳很伤人地盯在她脸上。
唐乐颜微微一怔。
她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只是入了舜都,见了楚真,有一见倾心再见动情的意思,所以才百事愿意听他的。
忽然见有人对她似乎露出敌意。
心头一动,却也丝毫不在乎,当下反而伸出双手,在胸前轻轻一拱,向着对方做了一个揖。
摄政王爷站在原地不动,仿佛双脚已经钉在地上。
只是双眼,自她的眼睛上向下,依次认真仔细地打量过她全身。
唐乐颜觉得对方的两道目光仿佛想在自己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她自然是洒脱的性格,当下一笑,重新又收回目光,泰然自若随着人行入皇城。
而摄政王爷望着那马上招摇的人影离去,上前一步。
旁边有人问:“王爷,可要查查那人?”
“不用。”摄政王爷剑眉一皱,“红衣,扇子,可是眼睛……不是蓝色。”
忽而一甩袖子,龙骧虎步,向前走去。
猜猜看摄政王是何人?
烟水路江南 第一百五十八章 数茶花
因为丹宁帝皇早逝,那时候皇太子尚是个不足三岁的孩童,幸亏当时的摄政王游历归国,先帝临终之前执手托孤,命令在皇太子不足十八岁之前,让当时还是小公爷的摄政王辅佐朝政。
当时先帝诏令一出,群臣哗然,后来皇太后携着三岁的皇太子出面,在金殿上再次宣读了先帝的遗诏,一干大臣的鼓噪才安分下来。
摄政王手段过人,不过几年,就安抚了朝中大半臣子,另有一些仍旧觉得先帝此举有些危险的,眼见摄政王政绩不错,而皇太后跟皇太子也过得安好,于是也纷纷按捺无语。
摄政王本姓秋,乃是定国公的儿子,先帝托孤之时,特赐国姓“凤”,是以摄政王此刻的名字乃是凤剑生。
唐乐颜连连点头,一边喝着旁边碧绿的云雾茶,嗅到鼻端,雾融融一团白气自茶盏中升腾起来,仿佛山峦间的腾云,并嗅着有淡淡清香气息,这是丹宁一地的般若山的特产,据说一两茶叶顶上一两白银,通常都是大户人家才喝得起的,端的是名贵不可言说。
这驿馆的待遇竟是不错,唐乐颜喝的口顺,不停地吩咐人去购买这种茶回来,想要等回舜都的时候带点回去给楚真尝尝。
后来经人点拨,说这种茶叶若是保存不得当,最迟半月之间便会消失原先的香气跟泡后的美态,弄得她心疼不已,心想等要启程,大概也要半月时间,那时候茶叶都坏掉了,虽然是慷他人之慨买来的,却也不好浪费,于是每天猛喝。。。
不料喝了这么多云雾茶。她嗜睡的爱好竟减了不少,每天要到子时才能昏睡过去,整天精神无比,闲来无事,先将驿馆逛了个扁,后来无聊,便叫人带着。满凤城的乱走乱看,着实精神面貌不错。
看的楚歌行在一边连连冷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会开始闯祸,另一边则是看着她整天对着那些不能传到楚真手里的云雾茶长吁短叹,每每翻个白眼走掉。
而唐乐颜见了他。便非常热情上来推销她的云雾茶,实则想在茶叶过期之前废物利用,楚歌行自然知道她地心思,也不戳破,只说一句“我怕喝多晚上睡不着”。便走了。
唐乐颜只得望着他的背影骂小气。
不过住了几日,一来二去,唐乐颜竟渐渐地跟驿馆的丹宁侍者们混的很熟。上到驿馆官员,下到打扫卫生的小厮,见了她如见自家人一样,甚至有的开始称兄道弟,自然这是男性之间,至于女性……据楚歌行个人知道,仿佛还有好几个凤城的丫鬟已经对唐乐颜示好了,弄地他更是啼笑皆非。
丹宁的气氛同舜不一样。这里民风开放,男女在十三四岁便可拖手当街行走,性格不合,随时都可以分开。若是女子有心仪的男性,多半会送一朵山茶花对给对方。若是爱慕到极点,则会送比较名贵的红色山茶花。男性若是也喜欢。便会接过来,改日送同样花朵回去,就代表两人关系达成。
到目前为止,楚歌行得了一朵,而唐乐颜竟得了三朵,可见此人魅力超凡脱俗。
不过楚歌行倒是高估了唐乐颜,只是在那帮丫鬟的心目之中,这位“公子”谈吐风雅有趣,且毫无大官地架子,对谁都一概的温存体贴,而事实上楚歌行知道,那不过是某人惯性的借机吃豆腐,若是将来娶亲,肯定也是个不错的老公,楚歌行自然更叫人心动,只不过他是那种叫人无法靠近的美,仿佛冰山上雪莲,美则美矣,无法靠近,否则会被冻死,所以至今为止,心仪他地女孩子,也只有一个够勇敢的才送了茶花给他。
楚歌行当时不知道这什么意思,盯着那朵花瞪了好久不明所以,而后又冷冷地看那女孩子,也没有伸手去接过来,一直到那女孩子的样子几乎快要哭出来,旁边唐乐颜才走过来,伸手拉住他地手说:“动手动手,我说副使大人,您不会是惊喜过度呆住了吧。”
强行攥住他的手将那花朵接了过来,好歹是保住了女孩子的颜面。
可从此之后,没有人再敢当第二个勇士。
唐乐颜可怜那女孩子受到这样打击,每每去安慰,不知过了多久,那女孩子才重展笑颜,不过不是对楚歌行,而是对唐乐颜。
唐乐颜沾沾自喜,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数放在桌子上的茶花,恨得楚歌行每每骂她“幼稚”。她反而说他嫉妒。
不过,跟上下打成一片,倒也有一宗好处,就是探听消息比较方便,比如……探听这凤城摄政王的八卦,更是唐乐颜在闲暇时候的乐趣。
“原来他以前是姓秋的,秋剑生?”翻了个白眼,唐乐颜慢慢地念道,“这个名字好奇特啊。”
“据说摄政王爷以前做小公爷的时候,曾经在外游历,是江湖上著名地少年剑客。”有个扎双髻的丫鬟讲。
“著名的少年剑客?”唐乐颜从椅子上慢慢地坐直身子,眼睛一骨碌。
“是啊,我也听说过,好似还有个很好听的外号叫、叫、叫什么来……”
“跟名字有关的。”
“嗯,秋……秋天……”
“都不是啦!是秋水长剑!”
几个丫鬟唧唧喳喳,最后说道。
“是啊是啊,就是这个,怎么样,好听吧公子?”
唐乐颜正举着一杯茶喝,忽而听到“秋水长剑”四个字,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急忙咽下去,却不小心呛到喉咙,整个人声嘶力竭咳嗽起来。
众丫鬟急忙上来,捶背地捶背,递手巾的递手巾,替她擦嘴地还急忙问:“公子你怎么了?没事吧。”
半晌,被包围的唐乐颜才挥挥手:“没事没事。”
眼红红地抬起头来,被呛到泪水都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