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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觉得将一名弱女子交予山贼,是一件非常残忍之事?”她问出了口。
“你认为我是一个残忍的人?”他面无表情地问。
梁小贤心头浮上过往的事,然后她摇摇头。终究,他是拉她脱离苦海之人,这是一生一世抹不去的恩哪!
俊颜扯开一抹笑,“既然如此,你就在这里住下。”含笑的脸庞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教人不得不听从。
差一点,她就迷失在他看似温柔的笑颜之中,然而,在她心底深处有一股力量隐隐地在撕扯着她的心。
“小贤可以留下来服侍公子,却不能……不能侍寝!”她鼓足了勇气说出口。
俊颜在一瞬间有了转变,可她却说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改变。
他无喜无怒,只是定定地瞧着她,瞧得她心慌。
“你到洛阳来找我,只为了在我身边当一名小婢?”他徐徐地开口,精睿的双眸掠过一抹不愿置信的计量。
梁小贤点点头,“我只想报答公子的恩情,别无他求。”
“过来!”他简短地下令,声音不大,却不容抗拒。
梁小贤依言来到他身前。
下一瞬,他眸光诡闪,将她拉进怀里。
“你老实说,喜不喜欢我?”他一手勾起她绝美的小脸,让她正视他,也为了让自己看透她的心。一个人的心思如何,十之八九会呈现在眼底。
对他突如其来的亲匿,她又羞又惊,一张脸直红至耳根,“公子快别这样,男女授受不亲!”她想别开脸,却分毫不能动弹,对他狎近的态度十分的无措。
他挑起眉,低笑出声,“都已经是我的人了,此刻谈男女授受不亲不嫌太迟了?”
“公子……你……请自重!”她咬住唇,羞愧地开口。那一夜在破庙里的记忆再度浮上心头,教她羞愧难遏,尽管当时她是那么地喜欢他,可……并不表示她愿留在他身边当侍寝的女人啊!
“要我自重,可以,除非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他眸光闪了闪,薄唇仍噙着淡淡笑意。
望着他深邃的眼,梁小贤心头却不由自主地浮上另一张面孔。为什么她还会想起阿彻?
“长孙公子,对小贤来说,你永远是恩人。”她轻声开口。曾经独属于他的心在遇上阿彻之后渐渐有了改变,她分辨不清自己心真正的归属,一切如在梦中,恍惚难辨。
“只是恩人?我可不信!”话声甫落,他迅速低头覆上她的唇瓣。
对他强袭而来的唇舌,梁小贤努力地抵抗。
他轻笑一声,一手捏住她下颚,轻易地化去了她的抵抗,密实地封住了她滑润的小嘴,舌尖勾挑地进入她口中,紧紧地与她的粉舌缠,一点一滴地将她的甜蜜吞噬。
渐渐地,梁小贤浑身燥热,酥软的身子不自觉地贴靠在他胸膛上,双手搭在他肩头,生涩地回应起他热烈的索求。
“看来,你对我并不是仅有恩没有情,对不?”他抬起头,粗嗄地开口,一双大手仍留恋地圈住她纤盈的躯体。
梁小贤一怔,竟答不上话来。
难不成自己竟是一个脚踏双船的女人?
“看看自己的模样吧!”他拉起她,来到铜镜之前。
梁小贤望着镜中的自己,双眸似氤氲着水气,一张小嘴有着他烙下的红肿。
“现下,你怎么说呢?”冷魅的俊颜凑近她颊畔,灼灼眸光在镜中与她相遇,若非他极力克制,方才那一刻他早要了她。
她沉默了半晌,然后缓缓地开口:“请公子让小贤离开!”
他半眯起眼,扳转过她的脸。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倘若你跟了我,也许有朝一日我会娶你入长孙府当一名小妾,届时,你要什么有什么,日日穿金戴银、奴仆使唤,一生无虑。”他似开条件一般地说着。
事实上,无论她选择哪一个他,他都已决定不放她走,试验她的惟一目的只想知道她的真心。
“小贤命薄!请公子谅解!”她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显地婉拒当他的侍妾。
他瞧着她好半晌,忽然放开她。
“好,要当婢女还是我的客人都随你!”他顿了下,续道:“一开始我便无意要你当侍寝……”俊颜勾起一抹诡魅的笑。“是你误会了。”
“你……”她张口欲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真的误会他了吗?可是他的态度……“无论你想要怎么样都行,就是不许离开,明白吗?”他淡淡撂下话后,转身离去。
梁小贤怔怔地立在原地,心头仍如做梦一般地不真切。
留下来,是不是表示再也不能见阿彻?不知怎地,她竟为此念头而漫起无边的心慌,仿佛顿失所依。
长孙彻消失大半年回到洛阳城之后,消息很快地传遍了洛阳城。
这一日,一群友人相偕来到绛芸轩。
“云扬,你说说这大半年你都上哪儿去了?为什么不告诉咱们这班兄弟?”开口的是一名身着蓝色绸衫、手持摇扇的富商之后王菘龄。
长孙彻端起茶杯,啜了口。
“我到扬州去了一趟。”他放下茶杯,徐徐地开口。
“素闻扬州名妓个个貌似春花,不知长孙公子以为如何?”开口的是王菘龄的三姨太余茵茵,但见她斜倚在王菘龄身边,声若柔丝,眼神含媚,一望便知并非什么正经的女人,在嫁入王府当三姨太之前,她亦为烟花女子。
长孙彻淡瞥她一眼,唇边勾起诡秘的淡笑,未置一语。
王菘龄是在座友人中与长孙彻相交最久、最了解他心中所思,光由他这诡秘一笑,他已猜中了三分。
“难不成你真遇上什么绝色佳人?”他自信茵茵之美貌已少有人及,每回出门总喜欢带着她公然炫耀,以满足虚荣心。
“是呀,云扬,扬州美人是出了名的,你别再故弄玄虚,快快招来!”其余友人亦深感好奇,急急催促道。
此时大厅之外走进一名女子。
“公子,酒来了。”她唇畔含着浅笑。
“给客人们斟上!”长孙彻一瞬也不瞬地瞧着她。
女子一一为在座的宾客斟酒。
直到她转身退出大厅之外,众人仍然痴迷地瞧着她翩然远去的身影。
“想不到这世间有比酒更醉人的绝品……”王菘龄赞道,一脸的失魂落魄。
“不知这位佳人是……”有人问道。
“她是我由扬州带回的丫环。”长孙彻一语淡淡地带过。
“她……不是妓女吧?”一道嗓音迟疑地插入。
“慕槐兄,你认为她像吗?”长孙彻瞧着他,反口问道。
“不像,她清灵得像一名仙子。”他回忆着方才的那一刻,仍觉像飘浮在云端一般,这尘世间竟有如此绝色,而他竟有幸能一睹风采。
“云扬,开个价吧!既然她身为婢女,我要将她纳为四姨太。”王菘龄开口。
余茵茵表面似不动声色,实则暗暗着恼。
长孙彻冷瞥了王菘龄一眼,沉声道:“你认为她值多少?”
王菘龄想了想,回道:“我可以出两万两。”通常他买妾不需要花这么多钱,不过此姝国色天香,瞧着都教人丢了三魂七魄,以万两之金买回府狎玩,对家财万贯的他而言不算什么。
“那么,我出双倍价,你另寻芳草!”长孙彻面无表情。
王菘龄一怔,直觉地回道:“要那么容易找,我又何须出这样的高价。”在此之前他总以为茵茵已经够美了,想不到和云扬的丫环比起来竟天差地远,唉!
长孙彻闻言纵声笑了起来。
“这么说来,即使我不愿割爱,也属人之常情,是吗?”精睿的黑眸闪了闪,掠过一抹寒光。
透过他的眼神,王菘龄感受到一股不言而喻的杀气,这时他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忙不迭地道:“当然、当然!”这样的人闲绝色,怕是谁也不愿割爱,更何况云扬根本不缺钱财,别说两万两,就算是二十万两他也未必瞧在眼里。
唉,他真是失言了。
接下来的一整日,一班公子哥儿们在绛芸轩里泡茶,对奕或吟诗作对,优闲地打发时光。
长孙彻由他们玩乐,自己却到书房中整理他的帐目。
不多时,书房大门咿呀一声悄悄地被推开,长孙彻抬起头,瞧见站在门边的余茵茵。
“你来做什么?”他面无表情地开口。
余茵茵噘起小嘴,眼神含怨。
“大半年不见,别这么冷淡嘛!”
长孙彻唇畔勾起嘲讽的笑,“我这不是冷淡,是尊重,毕竟如今你是王府的三姨太,不是昔日妓院里的头头。”
“你生我的气了是吧?”她走近他。
“怎么会呢?三夫人。”他语气里仍旧是嘲讽,青楼女子的无情与贪婪,他在她身上可是见足了。余茵茵不由得怨怒加深,“我跟了你一年有余,你却不迎我入府,菘龄娶我做小,你怎能怨我?”“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