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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前接待了这个病人,韩医生之前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越看越觉得眼熟。某日无聊翻起了杂志才忽然想起,那个病人竟是“真曼尔”的首席设计师!
她坚决不肯辞掉工作,说是离不开“真曼尔”,他怎么都说不通。他确实不懂那些艺术家的思想,难道生命就不如那一座冷冰冰的巨型游乐场?
她笑笑,答道:“‘真曼尔’对我来说,就如行医对您一样。”
他顿时噎住,竟无话反驳。
他其实并不清楚,若是换了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是不是还能坚持到底。但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却真正让他看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勇气,让他钦佩却恼怒的勇气。
“那我休息一段时间去治病。”
韩医生一愣,难道自己重听?
她竟听从了自己的建议,居然肯放下工作去休息。
“我要去日本一阵,可以在那边治病。”
“去日本治病?”他放下笔,扶正眼镜,眼里流露出不悦。
自己的病人要去国外治病,这是对他的不信任,**裸的。
“韩医生您别误会,我这副样子已经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只能去日本、顺便治病。”她轻描淡写,忽地猛地吸气,声音低不可闻,“韩医生,您说实话吧。最坏的情况我还能撑多久?”
他正色,有些粗暴地撕了刚才那张纸重新写了张处方。
殷复颜抬手接过,也许天气太冷被冻伤,她的手背青紫一片。
她低头看那处方,韩医生的字龙飞凤舞,像所有医生写的一样难以辨认。
“我只能根据你目前的情况暂时开这些药。记住,除了复诊,一旦发烧或者有其它情况,都要立刻回医院。”
“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真正的艾滋病人,他能活多久?”
她语气再淡不过,仿佛问的是最平常不过的事。
“九个月左右。”
蓝羽妮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殷复颜正对着钥匙发呆,她犹豫不决,到底哪把才是家门那把。
“喂?”她随口应了一声,却阵阵发愁——难道只剩下一把一把试这个最蠢的方法?
“Michelle下午逛街去?”
“好姐姐,你饶了我吧。我最近忙得很,哪儿像您呀贤妻良母一个。忙着享受生活,我天生劳碌命!”她随手试了一把,不是。
“这跟贤妻良母有什么关系?这是我们女人自己的休闲时间,当男人无视我们的时候我们就狠心地花他们的钱!”她恨恨地说,咬牙切齿。
殷复颜笑笑,第二把还是不对,只能再换一把。
“准是你们家那口子惹你生气,你没处撒又找我寻开心来了。”
“切!”蓝羽妮闷闷开口,她那点小心思全被看穿了。
她家“那口子”正是廖习枫,惊为天人呀!蓝羽妮足足倒追十几年,才算追到他。
“我还有事呢,就不陪你了。谁惹你生气找谁撒气去!”她试了第三把,门锁“咔嚓”的一声,总算是找对了。
“我就没搞明白你到底忙什么呀?‘真曼尔’基本都建成了还有什么可操心的!我看你们企划部不是挺闲的吗?昨天Lynn不是去相亲了?你看她把自己打扮那样,跟去拍琼瑶剧似的。谁会像你一样没事就爱蹉跎自己寻开心的!”
“我真有事,收拾行李准备去日本呢。”
蓝羽妮一愣,问道:“日本?你要去找内山先生?”
殷复颜嗯了一声,给自己倒了杯水。除了去找老师,她真不知道还能投靠谁。
内山也丰,东方的建筑学大师,外头很少有人知道这事儿,殷复颜正是他的关门弟子。
三年前江北那块前景那么好的地被实力一般的东梁集团竞标成功,也算是爆了个小冷门。不过东梁用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绝对是匹黑马,它的首席设计师丝毫没让世人失望,“真曼尔”的设计蓝图把大师都招来了。两人关门聊了很久,内山也丰非常赞赏她,夸她是“难得的建筑天才”。
但他也指出了殷复颜一个致命的缺陷——因为生计关系,她不得不一毕业就去找工作,没能继续生造,设计理念杂而无章。内山也丰连连叹息,说是这简直是在扼杀天才!
殷复颜笑笑,她倒是不介意所谓的天赋被扼杀。后来两人就经常联系讨论自己最近的构思和想法,再后来,内山也丰一高兴,收了她当关门弟子。
“我自己有这想法,最近脑子里乱得很,想去日本进修,顺便散个心,想想以后的设计蓝图。”
“就是就是!最近公司里事情是多了点,去一趟也好。人资部那边我跟习枫说,你放心,他一定放行!”
殷复颜笑笑,能不能去成日本还真不是廖习枫这个经理说了算的。
“那先谢谢你了啊,我先挂了啊。”
“行,你慢慢收拾,回头再联系。”
?
他不要她
蓝羽妮挂了电话,刚把座机放好,耳边好像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她朝玄关看去,果然是他回来了。
她扭过脸不看他,白天的事情又浮现在眼前,她一肚子气。
廖习枫倒是根本不记得那档子事了,自顾自地进了厨房,刚打开锅盖,好心情立刻掉进了万丈深渊。
“小妮,怎么还没做饭?我快饿死了。”他推开空空如也的锅,伸长了脖子向外喊道。
此刻蓝羽妮完全忘了替殷复颜说请假的事,只顾着站在原地生闷气。忽然一股委屈涌上来,她只想发火。
“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干嘛要替你煮饭?”
厨房里锅碗瓢盆的翻动声嘎然而止,她拿眼角偷瞟一眼,廖习枫出了厨房,正向她走来,她匆忙扭头,不肯看他。
“怎么啦我的蓝姐姐?好好的,我又怎么惹你生气了?”他靠过去,紧抓着她的胳膊拉她入怀,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上。他身量不高,幸好她也不是很高,只要他稍稍踮起脚、扬起头,正好能够到她的发顶。
她抬手想挣脱开他的怀抱,他却越抓越紧。
“你放开我,我没生气,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
他坏坏地笑,单手抓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不就是拍婚纱照吗?至于为了那点小事跟我生气?万一把你老公饿坏了不怕将来守寡呀!”
“你才不是我老公,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凭什么要替你做饭!”
廖习枫一愣,缓缓松开手,这才感觉她是真的在生气。
“怎么了这是?不就是个破照片嘛,至于跟我发火啊?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理取闹!”
“现在发现也不晚,我就是这么无理取闹!反正你也没打算跟我在一起,大不了好聚好散!”
“哎!你今天怎么回事儿啊?谁没打算跟你在一起,我没打算跟你在一起还跟你住一块我脑子有病啊!”
她推开他的手,扬起脸看他,芭比娃娃的大眼睛闪亮闪亮的:“跟我在一起?!你把我当成什么?我说结婚,可你怎么说?你连婚纱照都不肯拍,这些年你根本把我当成暖床的工具!”
暖床的工具?!
廖习枫顿时来了气,一阵无名火窜起,一把推开她的肩膀。他正在气头上,用力没有分寸,蓝羽妮又毫无准备,他这一推不要紧,蓝羽妮直接坐到了地上。
她简直不敢相信,傻傻地坐着,傻傻地看他。廖习枫居高临下,眼神冰冷。
“暖床的工具?!蓝羽妮我告诉你,你还真别把自己当回事!就因为你老这样我才不想结婚,跟你这样的结婚我以后还要不要活了?暖床?我要找暖床的女人想要多少有多少,我现在就出去找一个!”
说完,他喘着粗气,一挥袖子摔了门就走。
他摔的时候力气很大,门颤颤作响,一声一声,全打在她心里。
脸上忽然痒痒的,她一抬手,原来自己真的哭了出来。
廖习枫疯狂地飚车,心里一肚子火却无处撒。路边的霓虹蔓延开来,车开了好久他才发现,自己开得漫无目的,竟无处可去。他冥思苦想,竟真的无处可去。
他不信这个邪,把车靠边翻开手机,通讯录被翻了个遍,终于勉勉强强地找到一个人。
这时他感慨万千,女人绝对不如兄弟靠得住。
他到梁家的时候,梁洛展刚洗完澡,他不紧不慢地下楼,手里抓着一条毛巾擦头发。
廖习枫坐上沙发,身子完全陷了进去。梁洛展下来的时候,他正喝着酒,两眼无神,直直盯着面前的茶几。
“大晚上的怎么想到来我家串门?Elaine呢?”梁洛展坐到他对面,随手扯下了脖子上的毛巾搁在了沙发上。
“别提了,又为了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跟我吵上了。想想以前,蓝姐姐是多么善解人意啊!有句老话真是没说错,女人真的不经宠,稍微给点甜头就蹬鼻子上脸的。”
“跟你那位吵架就知道往外跑。你赶紧给我走,万一E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