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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牙随手拿出几对戒指摊在柜台上,几缕阳光照进来,戒指闪耀着可爱的光芒,也不是很刺眼。
也不是很刺眼。
他随手拣起一只,却怎么都戴不上去。
小虎牙尴尬极了,极力想提醒他,又不想表现得不礼貌:“先生,你、你的戒指戴错了。”
廖习枫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跟他说话。
“什么戴错了?”
小虎牙笑笑,这位帅哥一定是第一次买。她伸手褪下他手上的戒指,拿在自己手边比划了一下:“结婚戒指是要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你戴在了中指上,而且……”她拣起另一只,放在廖习枫面前,“这才是男式的,你刚才戴的是女式的。”
“哦,我女朋友手指很粗,我得帮她试戴一下。”他若无其事地挑出男式那只,语气听不出一点虚假。小虎牙吐着舌头:这女的手指得多粗啊!
“显然这对不适合你们。”她埋头苦找,那些精致、细小的直接跳过。
廖习枫低头敲着柜台光亮的玻璃,低声嘀咕:“谁规定要戴在无名指上的,戴着舒服就行,哪个手指不都一样吗?”
“那怎么一样呢!”小虎牙终于挑出了一对,很兴奋地摆在廖习枫面前,他斜眼瞟着,只觉得这对戒指粗大地诡异。
小虎牙将两手合在一起,其它四指都尽力贴在一起。中指却弯着,从第一个关节一直到手指头都紧紧靠在一起。
她将手放在廖习枫鼻子下,边比划边给他讲解:“把戴订婚戒指的中指贴紧千万别松开,你会发现,大拇指可以分开,代表你总会离开父母;食指代表朋友,它们能分开代表人有悲欢离合;小拇指也可以分开,它代表曾经错误的恋人,因为我们已经找到正确的;可是你看无名指,”她的无名指头动了一下,却没有像其它三指一样顺利分开,“只有无名指是分不开的,他们紧紧贴在一起,只要中指的第二个关节没动,它们就不会分开。”
廖习枫将信将疑,拿手按她说的比划一下,还真的是这样。
“所以结婚戒指要戴在无名指上,代表永不分离。”
永不分离……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承诺了一辈子。
他竟是这么久才明白。
而他……
他忽然心慌起来,背后渐渐渗出冷汗。大厅里似乎很热,连手指都很变得滑腻,很难再合在一起。
他做了什么?那样爱自己的人,还有自己的孩子,他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小虎牙被他的表情吓到了,小心翼翼地问:“先生,你还好吗?”
他猛地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戒指还捏在手里,冰冷的金属触感,好像怎么都捂不热。
“对不起,我有事我必须走了。”
“没关系没关系,您下次把女朋友带过来,我们可以照着她的手指大小把尺寸改过来。”
他顾不上她的话,匆匆忙忙逃出了大厅。正奔向停车场,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洛展,干嘛?”他站在车门前手忙脚乱地翻口袋找遥控器,另一只手还拿着电话,只有一只手帮得上忙。平时里瞬间就能完成得最简单的事,他从未发现这么难。钱包、钢笔、烟、打火机……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口袋可以装这么多东西,就是找不到他要的。他几乎泄了气,垂下手去,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发抖,他一直不正常,连遥控器都找不到,只是因为他在不停地发抖。
“你怎么了?”那头的梁洛展大概感觉到他的不对劲,轻声问道。
“没事。”他总算找到了遥控器,颤颤巍巍地要去开车门,心却没来由地更慌了,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梁洛展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习枫,你听我说。”
廖习枫的心思根本不在电话上,一个字、一个字,通过无线波从那头,传到他耳朵里。一句一句可怕的话,他费尽了心思,终于明白了它的意思。
梁洛展说,蓝羽妮住院了,她自己打掉了孩子。
?
不能说的话
廖习枫匆忙赶到医院,只见长长的走廊尽头,殷复颜默默站在那,像是等人。他只匆匆瞥了她一眼,问:“她在里面吗?”
她上前一步挡在他身前,口气淡却异常坚定:“你不能见她。”
廖习枫冷笑,因为梁洛展,他一直很不待见她:“是你不让我进,还是她不想见我?你有什么资格拦我?”
“有什么区别呢,总之见了你对她没好处。”
他冷哼,推开她就要硬闯。殷复颜也不真拦他,只在他背后说:“孩子已经没了,你难道现在就让她面对害死它的凶手吗?”
他忽然僵住,手停在冰冷的门把上,感觉手指都没力气再动。她就在里面,躺在床上,可他,不过一天的时间,却没有脸面再见她。
“我不进去了,你只要告诉我,她、她现在怎么样?”
她看着他的背影,清楚地感觉到了他的颤抖:“刚做完手术有些虚,还晕倒了,养一阵子就好了。”
他没回头,好像完全没听到。殷复颜摇头,抬脚正准备离开,廖习枫忽然幽幽开口,声音轻如叹息:“你,你也看不起我吧?”
“没有,我为什么会看不起你?”她摇摇头,转身看着他的背影。
“怎么会没有?你一定瞧不起这么不负责的男人。”
他默默转头,正看到殷复颜的淡淡双眸,真的一点鄙夷都没有,眼底只有深深的遗憾和同情。
“我只替那个孩子不值,还没来得及出生,就被自己的父母逼死了。”
廖习枫全身一震,忽然死死咬着唇,下巴绷着紧紧的。
他的孩子还没出生,却已经胎死腹中。
凶手就是他。
梁洛展处理完手中的事情就匆匆赶到医院,好不容易终于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怔怔发呆的廖习枫。他很清楚此时的情况,只是如果几天前说不想要孩子的真的是廖习枫,此刻他应该高兴、解脱才对,为什么他现在看起来,却是失魂落魄?
他默默坐到椅子上,坐到廖习枫身边。
“孩子已经打掉了,你没有后顾之忧。如果你还想跟蓝羽妮继续在一起,从现在开始好好哄她吧。”
廖习枫一言不发,还是石化一样埋首于胸前,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他从小就懒,不爱锻炼,肩膀并不宽,此刻看起来,竟是有些瘦弱。梁洛展忽然开始担心,他担心,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廖习枫才发现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廖习枫忽然仰起头,怔怔地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脸上狰狞的两道泪痕:“其实,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准备去向小妮求婚。”
梁洛展吓了一跳,若廖习枫真的已经回心转意,蓝羽妮却在那个时候打掉了孩子,她若是知道这件事,又该有多后悔、多自责;廖习枫明明想重新开始,却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他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
廖习枫还是无声地哭,眼泪顺着性感的下巴,直流到颈窝里去:“我当时在珠宝店看戒指,唯一想的就是要向她求婚,然后带她一起去挑。你知道的,她眼光一向比我好,结婚戒指多重要啊!那是得带一辈子的。万一买的不好,日后麻烦的事情多着呢!她那样小气,肯定时不时就埋怨我,我下半辈子都别想有安生日子过。还有宝宝,最好是个女孩让我带才好,要是像她妈妈一样、是个小蓝姐姐,那被她盯上的男人可就惨了,甩都甩不掉。我们廖家要是出了这样的女儿,那不得丢死人!还有,蜜月旅行也得听我的,我可不管她是不是怕冷,总之我一定要去挪威滑雪……”
他絮絮叨叨地说,一刻不停,从蜜月旅行说到了结婚以后的家务问题,他从来不是唠叨的人,现在却像是要把这辈子的话都说完,甜蜜的畅想,他和她的希望,他一刻也不停,好像现在全说了出来,就可能真的会实现一样。
明明是永不可能再实现的梦想,再虚幻不过的奢望,他一股脑、带着泪全说了出来。面前像是一只怪兽张着血盆大口,要把他吞进去,要把他和她的梦吞进去。
他和她的孩子没了,什么希望都没了。
他忽然想起来,孩子已经没有了,他跟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刚才他设想的那些美好,全都没有了。
他蓦地住了口,终于恸哭了出来。
她为他哭过那么多次,流掉那么多眼泪,现在终于轮到他了。
梁洛展看着不忍心,这么多年一起长大,自己倒真是第一次看到廖习枫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
“你把这话拿去告诉蓝羽妮,她要是知道了你的想法,会回心转意的。”
廖习枫默默摇头,勉强扯出的笑却是比哭还难看,他的笑谁都安慰不了。
“只要你告诉她,她会相信你的。”
“我不�